“昂热，如果真的这样做了，我想你自己都看不起你自己。”庞贝坐在会议室的角落，说道。
庞贝没有坐上会议桌的勇气，或者说资格。
导致计划失败的人是凯撒，他的亲儿子。
“或多或少是卑劣了一些。”昂热叹息道：“你们呢？什么看法？”
“可行，但不可卑劣到底。”汉高说道：“至少，我们不能把人质都握在手上。”
“汉高说得没错。”伊丽莎白赞同道。
查尔斯：“如果真的把事情做绝了，反而会适得其反。”
奥斯汀：“按芬格尔所说，目前旧王和奥丁都已不具备太大的威胁，只有路明非强出常理范围。”
艾略特：“还有尼德霍格，要唤醒世界树的话，尼德霍格会复活。若是路明非能第一时间解决掉尼德霍格，一切好说，若是没有，那就是两个巨大的麻烦。”
昂热点了点头，说道：“也就是说，你们赞同芬格尔的提议，但又不打算完全按照他的提议。”
众人点头，连带着坐在角落的庞贝。
“那就确定下人质人选，芬格尔、凯撒，是否还需要其他的？”昂热问。
“日本的那些人，都可以带上。”
查尔斯的一句话导致了会议室的沉默。
凯撒和芬格尔算是战犯，用来当作人质没什么，但蛇岐八家的人马……怎么着也是学院的附属，是亲信。
人不是机器，战争是为了赢，如果在人质的事情上没有处理好，怕是大军压进北极圈的时候，反叛者就开始有了冒头。
到时候，即便在北极圈大获全胜了也无济于事。
赢了也是输了。
“他们不能带上。”昂热开口道：“他们只能作为参战者。”
“若是到了必要的时候，如何？”汉高问。
“必要时再考虑。”昂热道。
对付既赢又输的困境，是人质也不是，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有一个人，我建议不要带上。”庞贝抬起头，神情凝重：“绘梨衣。”
他给出了缘由：“对路明非而言，她太重要了，重要到可能失去理智。人质的意义在于便于控制和协谈，绘梨衣的血统太高，难以控制，又有导致路明非暴走的可能。”
昂热短暂思索后说道：“你说得对。”
“还有别的人需要带上吗？”伊丽莎白问。
“源稚生当作人质，楚子航作为和蛇岐八家等同意义的存在。”昂热道。
“会后我立刻安排人手去法国抓捕源稚生。”庞贝说：“我知道他在哪儿。”
“楚子航我会通知他前来意大利。”昂热拿出了手机，“现在就通知他。”
第一通电话，楚子航没有接起。
第二通，依旧如此。
第三通快要结束时，楚子航才接起。
“楚子航，尽快前来罗马。”昂热吩咐道。
“抱歉，校长。”楚子航平淡地说：“我正在前往北极圈。”
“这是叛变吗？”昂热问。
“算是吧，对不起。”楚子航挂断了电话。
因开着免提，对话落在每个人的耳中。
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很难看。
“看来路明非背着我们做了不少事情。”昂热赞叹道：“他不愧是我最得意的学生。”
“嗯，你最得意的学生把你第二得意的学生拐走了。”汉高说。
昂热：“楚子航算不上第二得意，他父亲楚天骄才是。”
“够了。”庞贝低吼道：“够了，现在不是聊这些的时候，事态变得更恶劣了。”
“庞贝，事态从未好转过。着急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既然楚子航叛变，那无非是敌人多了一个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昂热语气轻松。
“你的学生死的死，叛变的叛变，昂热，这个校长你做得很失败。”汉高道。
昂热：“至少君王们死伤殆尽，目前就剩下利维坦和奥丁两位，算上楚子航，总共三位君王级别的存在。路明非和尼德霍格，两位王。比原本要面对的敌人要弱了不少。”
“好了，会议也该结束了，知道各自要做些什么吗？”昂热站起身，问道。
“源稚生交给我。”庞贝说。
奥斯汀、查尔斯和艾略特互相看了一眼，由查尔斯开口道：“欧洲的善后工作交给我们三个家族。”
“汉高。”伊丽莎白说：“你和我负责整备前往北极圈的物资。”
“很好。”昂热满意地点头：“至于我自己，蛇岐八家由我调遣，还有一直未曾启用过的……赫特密密尔森林。”
……
莫斯科机场外，楚子航默默地将手机放回口袋里。
“牛的，楚子航，路明非有你这个师兄是他的荣幸。”酒德麻衣说。
“其实早就料到了会有这一天，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这叫因果报应，原本应该是路明非被整个混血种世界追杀，现在到了学院被王牌们背叛。”
“你这是幸灾乐祸吗？”
“是，赶紧走吧，一会儿赶不上船了。”
“好。”
……
路明非拎着奥丁正在往海岸线靠近，这一路遭遇了五次拦截。
路明非给足了学院面子，都没下死手。
“旧王。”利维坦在后方喊道：“我们怎么去啊？”
“游过去，对你来说，不难。”路明非回答。
“那你呢？”
“我骑着你，拎着奥丁。”
“……”
“不行吗？”
“可是我已经没有龙躯了。”
“不行吗？”
“行，行。”
路明非正要继续说点什么，手机铃声打断了他。
“路明非。”
熟悉的声音……eva。
看来学院已经根据芬格尔的信息捕捉了这个号码。
“不要挂断，不要担心。这是芬格尔的命令，如果你接到这个电话，说明学院已经开始抓捕你身边的人。”
eva继续说道：“我代表芬格尔向你道歉，他把你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
“意料之中，否则以他和凯撒的所作所为，死八次都不够谢罪。”路明非问道：“学院打算抓捕哪些人？”
“源稚生、凯撒和芬格尔在抓捕名单里。”
“绘梨衣呢？”
“不在。”
“看来学院还没疯得太彻底。”
“不要去海边，整个欧洲都被封锁了。往正东方向，三百公里处有一个废弃的停机坪，那里停着一架直升机，芬格尔已经给那架直升机授予了权限，没有人会拦截的，这件事情在学院的掌控之外。”
“师姐，你到底是人还是程序？”
“我希望自己是人。”eva继续说道：“驾驶直升机，往俄罗斯飞吧，时间太紧了，只能凑合着安排。师弟，谢谢你。”
“谢我？”路明非一愣。
“对，谢你，芬格尔在朝前走。已经过去的事，已经逝去的人，总是停留在过去是没有意义的，为将来做些什么才是最重要的。你也是一束光啊，师弟，你让他看到了值得期待的未来。”
“师姐，你这种行为是叛变呀。”
“eva的代码，由芬格尔构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