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工具人
作者:夏正贰拾   大秦:开局被始皇听见心声最新章节     
    上党壶关,少水隘口,段成看完梁山传回的情报,大发雷霆,面上一片阴云密布。
    “公厘葭那厮不是卜卦说我们有天意庇护,能顺利迎回韩王安的吗?”
    军师公厘拓在一旁也是脸色阴沉,想出口为族兄辩解两声,但瞧了眼段成那怒目圆睁的神色,将话给咽了回去。
    公厘葭和他之前的关系也就一般般,只不过是在韩国被灭后,大家同时侥幸的活了下来,同为韩国“遗民”,情义才愈发珍贵。
    要他为了公厘葭去触怒手握军权的段成,他是不愿的。
    公厘拓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语调轻缓:“将军不必烦忧,既然我们攻不进梁山,迎不回韩王安,那就退而求其次,不是还有第二计划吗?”
    段成抬眸冷冷看向公厘拓,陡然伸手握拳朝桌案猛地一锤,盔甲相互摩擦碰撞,发发清脆的叮铃声,随即就是轰隆一下,坚硬的木桌四分五裂,木渣掉落一地。
    营帐外守卫的兵士听到动静,赶忙冲了进来,看见他们的将军和军师完好无损的坐在椅子上,齐齐松了一口气。
    “滚出去。”段成大声呵斥道。
    兵士打了个哆嗦,连话都不敢说,赶紧跑了出去。
    帐内顿时安静下来,气氛紧张诡异,段成横睨一眼,嘴边弯起一抹讽刺的笑意:“公厘军师你说那立谁为韩王?”
    公厘拓一噎,当时混乱至极,奔逃出来的韩国王族子弟并不多,他们手中只有三位。
    这三位后面各有世族支持,谁都想让自家支持的登上韩王位。
    即使是个傀儡,但毕竟表面的面子还是要给的,可就这浅薄的面子就足够狠狠压其他世族一头了。
    所以要推举哪位王子上位,还真难办。
    说的好听些是王子,说的难听些就是个工具人。
    他们和韩王安并不属于同一支血脉,只是韩国王室里面最普通最弱小的几支。
    要不是如此,怎会逃离秦军的追捕?
    段成见公厘拓哑口无言,默而不语,讥笑道:“你还不如想想秦军知道我们攻打梁山后,会不会出兵围剿上党。”
    公厘拓垂眸整理杂乱的衣袖,继承王位的问题此时不宜多言,容易使得军心不稳,转过话题开口道:“将军可曾想过我们这次败得如此迅速,是否很奇怪?秦军为何会在梁山设伏?他们难道提前已经知道了我们的行踪和计划?”
    连续几问让段成横眉倒竖,置于双膝上的手紧紧握拢,青筋暴起,咬牙切齿的憋出一句话:“你是说我们中间有叛徒?”
    公厘拓颔首,目光平静的看着段成暴跳如雷。
    他承认公厘葭那一手卜卦就是个半吊子,只是为了安稳军心,让那些收拢来的游兵散勇替他们卖命。
    但梁山一役,他们每一步都撞到秦军的刀口上,要说中间没有问题,他是不信的。
    派去的五千兵力全部陨落,河东渡口的河水都被血染红一片。
    要不是前去接应的队伍及时止损,保全性命放弃营救,回来传信,恐怕他们还不知道已经全军覆没了。
    “查,得给本将好好的查!”段成右手拍向左手,扑的一声脆响彰显出他的愤怒。
    公厘拓无奈的摇摇头,要不是段成武力出众,能够让大部分兵士服气,他们怎会推举这么一个草包笨蛋上位呢?
    “秦军已然知晓我们的动静,将军现在清查叛徒,不是要引发内乱吗?”
    段成站起,庞大的身躯在公厘拓面前落下一片阴影:“那本将就这么算了?”
    “查是要查的,但是不能大张旗鼓的查。”公厘拓盯着眼前折射银光的盔甲,默默挪开了眼,抬起头和段成对视:“这件事交给我,将军不用管了。”
    段成本想直接拒绝,但最起码的理智还在,现在多事之秋,确实不宜多生事端,公厘家在军中威望不小,不能和他们闹翻。
    “那就劳烦公厘军师了。”段成面上皮笑肉不笑的,只不过眼角余梢投去一抹审视的目光。
    公厘拓察觉到了,但也没有多言,只是起身作揖告退朝帐外走去。
    等帐帘放下,脚步声逐渐远去,段成再也控制不住脾气,直接一脚踢翻了公厘拓坐过的那把木椅。
    两名亲卫站在外面你看我我看你,互相使了个眼色,互相迟疑不决。
    “老哥,进不进去瞧瞧将军。”
    “老弟,听哥一句话,别掺浑水。”
    “好的,老哥。”
    相比于段成的怒不可竭,负刍就怡然许多。
    朝中大臣统统一致对外,项燕带领六十万兵马前往淮北和淮南。
    根据送回的军情来看,安陵大营里王贲那三万兵马已经北撤,想来也是收到了他楚国发兵的消息害怕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要是再把熊启那厮给解决掉就完美了。
    但此时正逢秦楚两国开战之际,熊启是个关键人物,毕竟他体内有一半秦国血脉。
    但是暗地里给他使些绊子还是可以的。
    日头西斜,晚霞斜斜的照入殿中,负刍一半脸颊落在绯色霞光中,另一半隐入黑暗。
    他高座王位之上,身上穿着的代表楚王的王袍,俯视着整个大殿,目光深沉的朝殿外望去,眸底带着几分狰狞。
    挥手招来自己的亲信,低声说道:“今晚派几个暗卫去熊启府上一趟,不必要他性命,只需要引起骚乱即可。”
    亲信低头应了一声是,转身便消失在殿中。
    夜半三更,整个郢都陷入一片安静之中,城内百姓们早已沉沉进入梦乡。
    天上的明月也悄无声息的躲进厚重的云层,光影绰绰,影子融入黑暗。
    城东的一处宏伟壮观、气派非凡的府邸前,突然传出响亮的狗吠声,惊醒了昏昏欲睡的守门小厮。
    睁眼一看,心头顿时大乱,拿起一旁的铜锣朝里奔去,一边敲一边大声喊道:“走水啦!走水啦!”
    火光从靠东边的膳房开始燃起,滚滚浓烟直冲云霄,然后迅速蔓延开来,朝着旁边的厢房烧去。
    烈火在屋内迸裂狂飙,只听门扉窗牖炸裂作响,余下一片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