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逼宫
作者:昙婵   太后别宠了,疯批暴君恃宠而骄最新章节     
    十日后,眼看着午时将到,蒋家一伙人就要被押上刑场。京城多少年没有过这样的大热闹了,凡是得空的全都纷纷赶着前来,围观的闲人在路边围了好几条街,就为了看一看昔日声势浩大的蒋家,今日要落得一个什么样的下场。
    等蒋浩的囚笼缓缓被运过来,不少好信的手里还拎着臭鸡蛋和烂白菜,正要动手扔呢,一掀开白布,却各个停了动作,傻眼在原地。
    一个大婶靠着囚车最近,她一擦眼睛,满脸不可置信:“俺,俺这是眼花了不成,这车里哪有人啊?”
    她说话喃喃低语,四下都是乱哄哄的议论声,原本还没有人听见,万幸这大婶身旁的年轻人眼尖也瞧见了,他抬手一指,大声惊叫:“你们快瞧,车里根本就没人!”
    话音落下,熙熙攘攘的人群顿时一静,几个负责看管押运的官兵走在前头,闻言心里咯噔一声,为首那个脸色煞白,厉声道:“坏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从大理寺出来前你们就没人检查过吗,若是被他逃了,这是要掉脑袋的!还愣着做什么,赶紧进宫禀告皇上和太后娘娘去啊!”
    斩首犯人常有,斩首蒋浩这样的朝廷要员却不常有,再加上他从前很会作威作福,是个极为看中颜面的,常常一面巴结奉承贵人,又一面瞧不起寻常百姓,本就没有什么美名。许多人今日过来,都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的,结果这会儿人不在车里,一时间,街上人挤人,都要抻着脖子看看怎么回事。
    这几个官兵哪料到还会如此,维持不了秩序,嘴上喊的话也都被淹没,他们没有法子,只能拎着刀暂且离开。
    这头混乱不堪,乌泱泱好像一池稀泥,另一头也不见得能好到哪去。此刻这闹剧,原是谢淮宴依照自己的安排,一早吩咐京郊军营,靠着自己从前拉拢收用的几个能说得上话的小统领,天不亮就劫了大牢,将大理寺里里外外搜刮了一番。
    那几个官兵早晨过来领人时,谢淮宴便授意手底下这些人穿了大理寺的衣服,说破了嘴皮子,只道万无一失,结果没成想,这几个官兵也是死脑筋,还以为真没什么事情,看都没看,赶着时辰就回来了。
    糊弄过去了这头,谢淮宴盘算着时间,便带着蒋浩和蒋南嫣直奔皇城脚下,他们三个在马车里坐着,却是心若捣鼓,紧张的眼前发花。
    就听城门之上,几个值守的禁军该高声喊道:“你们都是什么人,怎敢拥兵到此?再不退开,我们就要请弓箭手过来了!”
    车内谢淮宴轻咳一声,几人在外头心领神会,就道:“大人有所不知!我们都是京郊军营的兄弟们,是太后娘娘方才下达旨意,叫我们进宫领命,说是人手不足,要派遣差事!时候不等人啊,快快打开城门,叫我们进去吧,娘娘等得久了怕是要怪罪!”
    这理由想的有理有据,倒是也说的过去,城门上的禁军听了,眼珠一转,又问:“我怎么不知道太后娘娘传了什么旨意,既如此,你们便把手谕呈上来,我们一看便知真假!”
    十日起兵已是急迫,谢淮宴哪里准备得了这样的东西,他们拿不出来,两方就只能僵持不下,一来一回间,这禁军大概是觉出什么不对,正要开口再说,却远远见着他身后爬上来几个人影,提着大刀,没有半分犹豫,只需一瞬,这禁军的脖颈处便献血喷涌,忽的倒在地上,没了气息。
    而动手这几个,便是谢淮宴和蒋浩当时对坐闲谈时口中所说的自己人了。京郊军营已是摄政王的天下,禁军当中,自然也有这二人的耳目,下一刻,这人稍一点头,似在示意,随即便落下绳索,宫门轰隆一声,慢慢打开。
    谢淮宴一掀车帘,虚伪褪去,只剩阴狠:“去后宫,先解决了太后!”
    楼宇之内,兵马疾驰,他们气焰嚣张,原本也没想着隐藏踪迹,不出片刻,皇城四下都已得知消息,宫女和太监们人心惶惶,赶紧躲到屋中,生怕被牵连着没了性命。
    宫闱大乱,小皇帝也是大惊失色,他原是正在书房研读课本呢,听闻摄政王带着人杀了进来,连鞋都顾不上穿好,直奔顾知微宫中,急匆匆就要带着自己母后逃跑去。
    “傻孩子,他们既已进宫,各处的宫门定然是已被把守住了,你就是想带本宫离开,也没有路子可走啊?”
    谢翊一噎,见顾知微面不改色,姿态从容,就如同一根定海神针,他长出一口气,勉强在顾知微身旁坐下,不安道:“母后,即便是他们人多势众,咱们也不能束手就擒啊,皇宫里有守卫,再不济还有暗卫呢,咱们可不能什么都不做,平白叫他们这群小人得逞!”
    “放心吧,母后自有打算,”
    顾知微抬手揉着他柔软的发顶,淡淡吩咐:“春彩,你去将慈宁宫的大门打开,本宫懒得和他们花费口舌。”
    春彩这会儿也是魂不守舍,又惊又俱,只依照顾知微的意思,前脚刚把宫门打开,后脚谢淮宴就到了。
    摄政王还没开口,蒋南嫣和蒋浩倒是知道顺着杆子往上爬,他们此刻翻了身,自然春风得意,猖狂道:“顾知微,你快束手就擒吧,这回我们备好了人马,就是你有三头六臂,也再逃不掉了!”
    顾知微几人在屋内安坐,丝毫没有要答话的意思,这父女二人脸上挂不住,还想再威胁,却见谢淮宴悠哉悠哉走下马车来,在门口一站,倒是很有风度:“娘娘也不必伤心,这事要怪就怪娘娘自己咎由自取,本王是个心软的人,本也没想着要把娘娘赶尽杀绝,是你非死咬着本王和蒋家不肯松口,若不是你苦苦相逼,本王何至于此啊?”
    话音一转,他又道:“谢翊年纪太小,担不起大任,你又是一节女流之辈,哪里懂得什么时局什么政事,这样德不配位,早晚有一日是要被人推翻的,与其到时大夏落入外人之手,还不如你们识相一些,乖乖传位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