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蹊跷
作者:昙婵   太后别宠了,疯批暴君恃宠而骄最新章节     
    转眼间三日便过,这会儿正是晌午,顾知微用了午膳,难得忙里偷闲,刚刚在书房里伏案睡过去,就听屋外响动愈发嘈杂,像是有意扰人清静。
    顾知微皱着眉头,后知后觉的醒了,还没来得及起身出去瞧瞧,就见春彩急匆匆的跑进来,额头上全是稀薄的汗珠,一副吓坏了的模样,颤声道:“娘娘,大事不好了!”
    顾知微打了个哈欠,伸着懒腰,散漫道:“江南动乱已平,玉川也派了新的将领,还能有什么事情,你且当心些,多大的人了,还动不动就咋咋呼呼的,传出去怕是又有人要笑话你这丫头了!”
    “娘娘,好娘娘,您可别打趣奴婢了,这回是真事,要紧得很!”春彩面上一急,遣散了屋内的下人,这才附在顾知微耳边,低声道:“方才大理寺派人过来传信,说是摄政王不见了!”
    “什么?”
    顾知微大惊,满脸的不可置信:“大理寺那地牢咱们都是见过的,围的就如铁桶一般,又日日都有好几波人前去巡逻看守,别说是活生生一个人了,就是一只老鼠都跑不出去,摄政王又不会武功,怎能说不见就不见,大理寺卿可派人仔细查了,别不是他浑水摸鱼,糊弄人呢吧?”
    春彩无奈摇头:“娘娘,您稍安勿躁,那头已派人搜寻了,只是结果有些不尽人意,怕是不好。”
    顾知微长出一口气:“你且说吧,本宫受得住。”
    春彩轻咳一声,便道:“这几日依照皇上和娘娘的吩咐,大理寺那头对摄政王严刑拷打,就为了逼迫他说出究竟还有何筹谋,可没曾想他这回是打定了主意不肯开口,哪怕是大刑伺候,也什么都没问得出来,将大理寺卿气的连连跳脚,昨晚拷问无果,就把摄政王扔回大牢里去了。”
    “结果今天一早,叫人过去送饭时,那狱卒远远瞧着里头没人,心知不好,赶紧把这事儿告诉了大理寺卿,万幸这位大人动作也及时,当场就带人跟着蛛丝马迹追过去了,只是咱们这边到底晚了一步,千防万防,却没料到那摄政王还有脱身的计谋,种种线索就查到一家荒废已久书肆,可里面早就人去楼空,什么都没有了。”
    顾知微听得直皱眉,隐隐觉得不对,转头又问:“那书肆所在何处,除了这些,还有没有什么其他的可疑之人?”
    “书肆藏的可深,就开在那弯弯绕绕的巷子里头,再加上门面破败,若不是有心之人,绝不会多此地有所疑心,”春彩说到此处,忽的一拍大腿,还真想起了点别的东西:“大理寺那人过来回话时,还说里那书肆门口不远处倒是找着了一具尸体,似乎是严遂大人。”
    严遂?
    顾知微心里咯噔一声,寒意顿时翻涌上来。
    从前靠着罢官那事,她早就发觉此人身份不对,要说他是蒋浩的门客,偏偏差了几分和主家亲近的意思,且根据底下人的回禀,这严遂每日就在城内吃吃喝喝,还真没办成过什么大事,蒋浩和谢淮宴那样有利可图的性子,怎么会平白无故,心甘情愿养着这么一个懒货?
    于是她又叫人仔细盯着,起先还没发觉出什么,可后来一看,总觉得严遂立场不明,这头也不对,那头也奇怪的。顾知微多么剔透的一颗玲珑心,渐渐也就咂摸出味,心里有数了。
    这会儿谢淮宴下落不明,又扯上一个严遂,顾知微着急,春彩更是着急,连这么一个小丫头都能看明白的道理,自是担心谢淮宴小肚鸡肠,对顾知微和谢翊恨之入骨,他若老老实实被关押着自然万事大吉,可这人一旦脱逃,再想捉拿就如同大海捞针,往后保不齐还要再闹出什么事端,实在是不好。
    想到此处,顾知微当即起身,在自己寝殿里翻箱倒柜,可算是找着一条破布衣裙,是那时从江南回来,为了掩人耳目用的,她当时只是想着扔了可惜,不如留下,却没曾想歪打正着,又有了派上作用的一日。
    就见顾知微卸了钗环,套上衣裙,头发再打的散乱一些,往人前一站,不像太后娘娘,倒像是一个不起眼的山野村妇了。她一拉春彩,道:“事不宜迟,本宫得赶紧过去瞧瞧,往后咱们恐怕是没有什么安生日子过了。”
    春彩一听,也皱起一张脸,换了衣裙,又叫人套上马车,直奔那书肆去了。
    二人到时,大理寺卿等人还没离开,正找了大理寺最有名的仵作来看,一群人乌压压围着,还是顾知微上前轻咳一声,那大理寺卿似有所感,一回头,愣神道:“哎呀,娘娘,您这是?”
    “本宫身份不便,只能乔装打扮一番,”
    顾知微摆摆手,叫他噤声,借着空隙往里头看,就见严遂面色青紫,脖子下头被人开了好大一条口子,流了一地的血,其状恐怖极了。
    “娘娘恕罪,是下官大意了,叫这谢淮宴竟然还有命偷跑出来,”
    这回事关重大,人是在大理寺卿手底下跑的,他难推其责,只好一五一十回话道:“下官带人追查到此,只拿到了些残破不全的文书,翻看之下也心中害怕,赶紧请人给娘娘回话,这书肆,这书肆似乎不是什么普通地方,而是大邺暗探的窝点!”
    “什么?”顾知微眉头皱的更紧:“大邺窝点?”
    “不错,娘娘请看,”大理寺卿上前一步,把顾知微引到严遂的尸身前:“方才下官瞧着就有些不对,这才派仵作来看,地上这人名叫严遂,本是京城一个不大不小的官员,他身上纹着一处很不起眼的印记,这是唯有常年蛰伏于我大夏的敌国卧底,为了证明身份才会有的,这印记手法不易,绝不会有人作假。”
    他一指那书肆,又道:“这屋舍里头也全是打斗的痕迹,看这样子,是他们自己人不知怎的大战了一场,自相残杀成这样的,娘娘,此事牵扯大邺,您可得快快拿个主意啊!”
    顾知微只觉头疼:“那就有劳大人,即刻带着本宫的旨意去巡防营一趟,多调遣些人,在京城内外好好查上一查,凡是有蹊跷的,尽数看押后审,绝不能放过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