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粉街的店里，沈枫独自抽烟，随后扔给李飞一根。他冷冷地盯着李飞：“李...”
李飞接过林钧的打火机，吐出一口烟，直接打断沈枫：“刘金翠的事我不知道，你们起诉她去，找我没用。”
沈枫一愣，李飞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找我也白搭，你们不就是宁州市警察局的吗？我跟你们说，宁州警察局我也熟得很，我没违法，啥都不知道。”
沈枫和方力、林钧交换眼神。这家伙以为他们是警察？这样反而好问了。
沈枫猛拍桌子：“李飞，既然知道我们的身份，我就明说了，你用来转移财产的银行账户我们已经锁定，今天就是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李飞一脸不在乎。
林钧火大，想揍他。沈枫示意别急，接着问：“李飞，十五年前，刘金翠害死你孩子，为啥她没坐牢？”
李飞冷笑：“警察，你们的工作也太差劲了吧？连旧案都不查？”
林钧吼道：“你给我老实点！”
李飞瞥了林钧一眼：“你这打扮，是便衣吧？想辞职啊？你碰我试试？告你信不信？”
沈枫心想这家伙挺会猜。
李飞挑眉，似笑非笑：“警察，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很简单，刘金翠疯了，疯子杀人怎么会判刑，真逗。”
沈枫有些疑惑：“你的意思是，刘金翠在杀害你孩子前就精神失常了？”
李飞神经质地大笑：“哈哈哈，对啊，疯了，现在谁没点精神病？我感觉自己也有。”
突然，他像是发疯般狂笑起来。
“哈哈哈...”
林钧怒了，论神经病，没人比得过他。
“你妈的！”林钧一脚把李飞踹倒在地，“你这狗东西，还笑！”
林钧疯狂地踹他，李飞惨叫连连。
沈枫看得目瞪口呆，这货真是个精神病。
外面的妇女吓得直哆嗦，如果不是林钧塞了钱，她们真要报警了。小店生意，死个人就不值了。
李飞被打得鼻青脸肿，颤抖着说：“哥们，你们不是警察吧？”
林钧揪住他的衣领，狂吼：“谁他妈告诉你老子是警察？啊！谁告诉你的！蠢货！”
李飞抹了抹血：“别了，我服了，我全招了！”
李飞挣扎着爬起来，跪在沈枫面前：“大哥，我错了，我不知道你们不是警察，是我眼拙，你说什么我都听！”
沈枫一脸无语，这家伙就是欠揍。
沈枫指指椅子：“行了，坐下，还是刚才的问题，为什么刘金翠没被判刑。”
李飞擦擦血站了起来：“因为她疯了，当年她害死我儿子，法院判了她十年，我觉得她毕竟是孩子的亲生母亲，这种悲剧谁也不想看到，所以...
沈枫惊讶：“你说她是精神病，法院就信？”
李飞说：“我爸认识当时的安定医院院长，所以我们给她办了个假的精神鉴定证明，刘金翠为了脱罪，自然就接受了这些鉴定。”
沈枫皱眉：“既是假的，她现在还在安定医院干嘛？为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赚钱？”
李飞无奈一笑，用纸巾擦了擦眼角的血：“大哥，既然查这事，你应该知道刘金翠当年有抑郁症，出狱后也一直做噩梦，梦见我儿子追杀她。
慢慢地，她越来越疯，我们家没办法，才送她进安定医院。”
沈枫眯起眼睛：“你的意思是，她现在确实疯了？”
李飞点头：“不能说完全认不出人，但她控制不住自己，需要药物控制。”
这个解释听起来没问题。精神病患者不都是电视上那种疯疯癫癫的，很多人症状是间歇性的，有的人在特定刺激下才会失控。
沈枫没想到，刘金翠真是个疯子，无刑事责任能力者。
换句话说，别说刘金翠只是威胁鱼伊伊，就算杀了她也不用负刑事责任。这就棘手了。
事情的线索乱了，必须从女医生谭丽红那里入手。
谭丽红手机上有证据，但这些证据可能只让她丢掉工作，甚至不用丢工作，顶多受处分。
这人的能量不小。
虽然鱼伊伊没被侵犯，但沈枫不想放过谭红府。事情陷入了僵局。
李飞赔笑看着沈枫：“大哥，我说的都是真话，你说的事我不太清楚，刘金翠的钱从哪儿来我也不知道。你也看到了，我现在穷困潦倒，有人给我钱，哪有那么多讲究，拿了就行。”
无懈可击的回答。
沈枫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没说话。李飞拿出手机，翻到一张照片：“大哥，你看，我说的都是真的，这里有她的精神鉴定证明。”
沈枫看了一眼，上面清楚写着：刘金翠患有多种精神疾病，无民事行为能力，无刑事责任能力。初次诊断是2005年，也就是15年前，当时就诊断出刘金翠有严重精神疾病，需要住院治疗。
最近一次诊断是今年夏天，同样诊断出刘金翠有严重精神疾病，需住院治疗。监护人显示是李飞。
沈枫打算把手机还给李飞，但力一把夺过来，滑动屏幕后大声问：“李飞，这就是你闺女？”
李飞神色如常：“没错。”
力又把手机递给沈枫，咧嘴笑道：“老总，你看，她确实长得不错。这照片下面有时间戳，是常用软件的设置，显示是晖脏令年拍的，证明不是最近的。”
照片里，李飞的女儿穿着短袖，站在一间破旧小屋前，脸上带着一丝害怕，手臂淤青，头发凌乱，衣服虽旧却洗得很干净。
沈枫挑了挑眉：“刘金翠给你的钱不少吧？怎么让你女儿穿得这么寒酸？”
李飞尴尬地笑了笑：“有钱也不能乱花嘛。”
沈枫哼了一声，把手机扔回给李飞，这事与他无关。他站起身往外走。
力和林钧也跟着离开。刚出门，一辆红色的宝马x7帅气地甩尾停在沈枫面前，陈新凤那张美丽的脸庞从车窗探出来：“老总，听说你在这，我就过来了。”
沈枫有些意外：“你怎么会来这里？”
陈新凤调皮地一笑，吹了吹刘海，笑着说：“我怕李飞那家伙不老实，就把他拽过来了。”
陈新凤转头对车内喊：“曹尼玛！下车！”
沈枫不经意往后座一看，正巧看到一个少女。一看到少女，沈枫心中一紧，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脑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