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九章 威慑战术
作者:走后门   宝宝放松点不然会疼的最新章节     
    「建昌伯不过是虚张声势,他是绝对不会领兵与***正面交兵的。」</p>

    李鄌按照以往对张延龄的了解,给出了论断。</p>

    开玩笑。</p>

    张延龄带兵进了战场范围,就说他敢带兵冲锋?</p>

    如果他有个三五万兵马,要冲锋也算了,最多说他无知者无畏,但现在他只有四千兵,就算他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跟鞑靼人玩命吧?</p>

    众将领突然又觉得很有道理。</p>

    那可是建昌伯……</p>

    这种时候担心他来冲锋陷阵抢功劳?我们是不是太杞人忧天了?</p>

    「报,武安侯派哨骑传信。」</p>

    「把人叫进来。」</p>

    郑英跟李鄌需要暗地里苟合,起码要做到「共同进退」,说好了不上,那就是两方谁都不前冲。</p>

    但就在这边还按兵不动时,杨一清所部已经跟鞑靼人在石沟城北边打了起来。</p>

    崔元从中军营帐里出来,旁边的将领不敢不把他当回事。</p>

    在李鄌面前,将领要表现出对主帅的尊重,但要在崔元面前,他们还是要展现出足够的谦卑,毕竟崔元如今也是皇帝眼中的「红人」。</p>

    「崔将军,现在的确不是出兵的机会,或许襄城伯说得没错,咱应该等。只要保国公的人马到咱后方,咱就可以出兵了,到时鞑靼人必定不会与我们正面交锋,会撤走,到时我们一路追击便可。」</p>

    将领的话让崔元皱眉。</p>

    崔元道:「所以此战的任务,只是把鞑靼人逼走,而不是将他们给剿灭?」</p>

    旁边有将领提醒道:「***是打不完的,自古以来,从匈奴到鲜卑、突厥,中间还那么多乱七八糟的***,自古都是如此啊。剿灭了一波,总还有别的崛起,赶出去别让他们回来,是最好的。」</p>

    崔元愤愤然道:「难怪鞑靼人肆无忌惮,感情诸位都抱着这种心态?为何不能将草原彻底荡平?就算将来还有旁的部族崛起,至少也能确保大明未来百年的北疆安稳。」</p>

    众将领没见过崔元这种「愤青」,自然都觉得这位长公主驸马是站着说话不腰疼。</p>

    「报……」</p>

    正说着,又有石沟城前线战场的消息传来。</p>

    众将领也没走开,都想知道前线打得怎么样了,崔元喝道:「如今更应该各司其职,诸位在这里等什么?鞑靼人如果突然杀了,诸位有随时应战的准备吗?」</p>

    不少将领悻悻然离开。</p>

    有的还在犯嘀咕,跟同伴抱怨着:「他以为自己是谁?不过是随军的参议罢了,不领兵还这么大的火气,果然皇亲国戚都不好伺候啊。」</p>

    石沟城北边的战事在进行中,杨一清所部有一万多兵马,而鞑靼人在城北列人马也是一万多,双方从纸面实力上来说,好像没差多少。</p>

    但实际战况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激烈。</p>

    几万兵马规模的交战,硬生生被打成了几百人马之间的周旋和拉锯,主要原因是交战双方对彼此都有所忌惮……大明这边忌惮鞑靼铁骑的冲锋、弓弩,而鞑靼则忌惮于大明的火器。</p>

    杨一清最初是让兵马去冲击鞑靼人的防御阵势,但冲锋几次都被对方用弓弩被逼了回来。</p>

    远距离放炮,因为鞑靼人的阵型非常松散,开了有几十炮,似乎也没轰死几个人,随即前线的先锋人马又撤回来,双方重新进入到相持状态。</p>

    郭鍧从冲锋第一线回来,带回了他自己的看法:「杨大人,鞑靼人故意把阵型给拉开,近乎都是一字长蛇阵了,没什么厚度,炮没法打那么准,就算是打得准的,一次也就能轰个三两人。而且咱这边的炮弹不够用了……」</p>

    郭鍧等将领在杨一清面前,所</p>

    表现出的是英勇无畏的精神,但实际领兵时,无论是上层将领,还是下面的士卒,都有点无心恋战。</p>

    也是知道跟鞑靼人兵马数量有差距。</p>

    杨一清道:「莫不是因为花马池一战,将士们以为自己有了功劳,此战便可以懈怠?」</p>

    张僩道:「哎呀呀,杨中丞也没必要讽刺他们,这可不比在花马池,他们集结起来往前冲,火炮和天火药随便炸,现在他们是有备而来,这地势不好打,而且四面八方都是缺口,咱这点人形成不了大的埋伏,围不起来啊。」</p>

    杨一清举起自己的佩剑道:「既如此,那就由本官亲自领兵冲锋。」</p>

    一旁的副总兵高丕急忙劝说道:「大人三思,刚报建昌伯已领了四千多兵马在侧翼,随时都会杀了,只要东边的人马杀过来,那就是万数兵马,两路合击必定能取胜。」</p>

    杨一清道:「此战乃本官为主,岂能将变数交给他人?更何况,那还是一个不学无术的皇亲国戚!如今这时候,求人不如求己,只有我等将鞑靼人的锐气给压下去,其余各路人马才能增援而来。听令,中军前压,火铳准备!」</p>

    高丕用求证的眼光望着郭鍧。</p>

    这种要冲锋上去送死的时候,高丕等人也希望总兵郭鍧出来劝一下眼前这个「莽撞」的主帅。</p>

    郭鍧却还是保持了跟杨一清的步调一致,抱拳道:「愿听杨大人调遣。」</p>

    鞑靼人不想跟大明这边全面交战,反倒是杨一清领兵直接冲杀起来。</p>

    鞑靼阵势很松散,显然没想到大明这边的战略目标,从「逼敌退兵」变成「死战」,所以当杨一清亲率骑兵冲锋时,鞑靼这边的阵势明显有些慌乱。</p>

    不过随即鞑靼一方整顿了兵马,潜藏在盾牌阵之后的骑兵看准机会,准备跟大明一边完成一次短兵相接。</p>

    早就看大明一边不顺眼了,之前王守仁在草原上,也不靠什么弓弩、刀剑,全玩火器,这次还不趁着你大明火器少的时候,把我们的优势展现出来,让你们知道什么叫「马背上的民族」。</p>

    鞑靼骑兵结阵很快,随即有四千多精锐重甲骑兵,也是以长蛇阵的方式展开,准备跟大明冲锋的骑兵展开一次硬碰硬的较量。</p>

    「杀!」</p>

    大明一边最先展开了气势,各路骑兵往石沟城的方向杀过去,尘土漫天。</p>

    鞑靼一边则显得不慌不忙,他们所派出的都是重甲骑兵,就算是后发,显然也具备一定的优势,且这种重甲都是经过改造的,即在身前加固了甲胄的硬度,铁甲的厚度更高,如此一来似乎可以抵挡大明火铳的攻击。</p>

    随着双方兵马的靠近,大明一边已经开始「不讲武德」,以射距更长的火炮发动了攻势,并掩护着骑兵前冲,而大明骑兵最前排的火铳手已将火铳提在手上,枪骑兵重新被定义,可以在策马疾驰时,以火铳对敌发射。</p>

    无论是精准度还是杀伤力,都比鞑靼人的骑射强了不少,而移动作战以往却是鞑靼人的专利,大明将士在弓射上一向并不擅长。</p>

    两股黑流,很快就要交汇到一处。</p>

    鞑靼骑兵展开攻势之后,随即发现他们改进后的铁甲,对于大明改良后的火铳仍旧抵御效果有限,直接的杀伤力变成了冲击力,即便是身着厚重铁甲的鞑靼骑兵,在被火铳击中之后,还是会被冲击坠马,而骑兵一旦离开了马匹,在这种时候形同于待宰的羔羊。</p>

    更可甚的是,鞑靼骑兵还要冒着头顶上飞过来的炮弹,很多还是霰弹。</p>

    就算鞑靼骑兵头上有厚重的铁盔,仍旧没法阻挡炮弹的碎片,而如果正好是在炮弹落地点的周围,就算是铁甲也会被炸碎,毕竟这不单纯只是黑火药的炮弹,更是参杂了铅丸、黄火药的爆炸物,每一炮下</p>

    去都能在坚硬的地面上留下一个甚至是一片或深或浅的坑。</p>

    「轰轰轰……」</p>

    「砰砰砰……」</p>

    战场最初是以喊杀声为主,但随着战事的推进,炮声、火铳发射的声音,盖过了喊杀声。</p>

    或者说,交战双方的将士已经无心去喊杀了,双方在琢磨如何对敌之外,似乎已经没有心思顾得上别的,鞑靼一边可说是冒着枪林弹雨往前冲,而大明一边则以火器稳住了阵脚,并在最初冲锋之后,开始结阵,以排枪、排炮的方式来稳住阵地。</p>

    「杨一清,将士们杀上去了!」</p>

    最初大明一边的将士,对于在兵力不占优势的情况下的冲锋,是抱有极大忌惮的。</p>

    而随着战事推进,他们发现即便自己一边兵马不足,甚至是火器数量也不足,鞑靼一边还改良了铁骑,但大明一方仍旧可以在这种看似不利的局面稳住阵脚。</p>

    随着鞑靼更多的骑兵从两翼包抄而来,大明将士已经无须冲锋陷阵,只需要守着,就可以等鞑靼人上来送死,尽管大明将士也知道自己一方的弹药在快速消耗,但这种可以远距离把鞑靼人置于死地的感觉……还是太好了。</p>

    那是武器的代差,就好像是变戏法一样,自己一边只需要完成基础的射击动作,鞑靼人就可以在二三百步之外坠马甚至是被杀死,若是被火炮击中的,更是在一二里之外就遭殃了。</p>

    杨一清最初主持了冲锋,但他毕竟是主帅,又不是先锋官,所以在战事推进之后,他就已经守在阵中近乎是最中心的位置,以他的帅旗来告诉周边的大明和鞑靼将士,大明军队的核心位置所在。</p>

    你们有本事就往这里冲。</p>

    尘沙漫天之中,大明跟鞑靼人展开了一场近乎是硬碰硬的较量。</p>

    双方互有死伤,但显然大明一边站稳脚跟,而鞑靼人则损失惨重,最先退出这场战事的,是鞑靼本还没有冲锋上前的两翼人马,尤其是东路人马,因为他们遇到了比西路人马麻烦百倍的问题……</p>

    居然有一路大明兵马从东北边杀过来,尽管还没到五里范围之内,但料想在小半个时辰之内就会杀到,大明一边是来势汹汹……这会若是被大明一方夹击,那他们这路人马就只能全军覆没。</p>

    毕竟大明一边是有枪炮的,而鞑靼一边只能靠原始的弓弩,他们甚至连手上的刀都指望不上,因为战场不给他们近身肉搏的机会。</p>

    如果真能杀到肉搏的状态,鞑靼人也不占优势。</p>

    正是那句,七步之外快,七步之内又准又快。</p>

    毕竟已经不是前装弹丸的原始火铳,甚至都已经不需要引线点火,只要装上弹丸,手指头一勾,就能把弹丸发射出去,近距离的杀伤力更大,而大明一边也有盾甲来防御,相比于防备弹丸的厚铁甲,大明一边的铁盾明显不需要那么厚重,弓箭在中近距离的杀伤力也就那样,至少在防备起来还是容易很多的。</p>

    大明一边更需要防备的,是那些侥幸穿过枪炮阵,到弓箭射程范围之内,鞑靼骑兵以「盲射」方式朝天射箭而来的箭矢,不定落在哪,看谁更倒霉了。</p>

    随着鞑靼人东路包抄的人马向南撤退,大明军队被三面合围的局面瞬间瓦解。</p>

    东路斥候也给杨一清、张僩等人带来了振奋人心的消息:「报……有我军数千骑兵,佐以炮车等,从左翼而来,挂的是建昌伯张氏的帅旗,正距此处不到八里。」</p>

    「这么快?」张僩一听,瞬间眉开眼笑。</p>

    之前他还觉得这一战是在搏命,甚至是负少胜多,有点不顾后路找死的意思,甚至随时准备着情况不妙就开溜。</p>

    谁曾想,自己一方上来就能站稳脚跟,鞑靼人本是以逸待劳却还能损失惨重,看情</p>

    况损失比在花马池一战还大,而大明这边的援军居然还来了,竟然是之前连杨一清和他张僩都瞧不起的建昌伯张延龄。</p>

    「眼前唾手可得的功劳,谁不抢呢?」杨一清对于张延龄的来援,没体现出什么振奋,反倒是语带讥讽。</p>

    张僩笑道:「建昌伯跟那些人不一样,他敢来,还是有勇气的。他既然来了,那武安侯和襄城伯也必定会带兵来。」</p>

    这就属于是「官场经验」了。</p>

    如果连张延龄都带兵冲锋了,武安侯和襄城伯作壁上观的话,那他们俩以后真就不用在大明军界混了,就算皇帝给他们机会,他们自己也愧对身上那一身的军服,还有他们头上的官帽和爵禄。</p>

    「这倒没说错。」</p>

    杨一清这次赞同了张僩的话。</p>

    在杨一清看来,张延龄是否真心来战,并不重要,他的四千兵马或许也不能起战略上决定性的意义,但他所起的是「表率作用」。</p>

    如果说张周和王守仁所代表的是大明军队实力的「上限」,那张延龄所代表的就是「下限」,如果连最窝囊无能甚至是被人唾骂的胡作非为的外戚,都在这时候领兵冲锋,那谁还守着不冲的话,就等于是自造「下限」,没有最低只有更低。</p>

    谁也不愿意被人瞧不起,那最后的结果……张延龄冲了,那我们也不得不冲。</p>

    否则岂不是我们连张延龄都不如?</p>

    「建昌伯他是疯了吗?」</p>

    当李鄌在整顿好的两千己方兵马之前,听说此消息时,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p>

    李鄌将两千兵马列阵完毕,并不打算去攻击敌阵,而是做好了「进可攻退可守」的准备,这还算好听的,不好听的说法……就是随时开溜。</p>

    但现在随着张延龄带兵加入到战圈,逼着他别无选择,只有进兵这一途。</p>

    崔元骑在马上,请命道:「襄城伯,此时不进兵,更待何时?难道我们要比建昌伯更晚进战场吗?」</p>

    不少将领都望着崔元,好似在等他给出最后的答案。</p>

    现在跑还是可以跑的,或者可以继续按兵不动,但现在需要有个出来下令的,最后黑锅需要这个下令的人来担负。</p>

    「武安侯那边可有动向?」李鄌现在把目光着眼于「友军」。</p>

    张延龄那个疯批我们不去理会他,谁让这种人的行为逻辑不好判断呢?现在我们就说说武安侯……只要他跟我们一样,那事后还是可以有说法的。</p>

    没人能回答李鄌。</p>

    战事开打,情报系统并没有那么完善,现在所有人注意力都放在了即将加入战场的张延龄身上,武安侯是否进兵……他本来就在后方,谁去理会?</p>

    崔元道:「要是襄城伯还有何顾虑,不妨先派出人马,协同建昌伯出兵,此时应该精诚配合才是。」</p>

    「不可能!」李鄌道,「我不能将将士们的命,交给建昌伯这种人,与他通力合作的好处在哪?他找死,你们也要找死吗?」</p>

    有人提议道:「要不咱从南边进兵?」</p>

    崔元再请示道:「应派出一路人马,先行上阵。」</p>

    「崔驸马,让别人上阵杀敌,可不光彩。」李鄌道,「现在就派出一路前军,四百人马牵制石沟驿的鞑靼人,崔驸马整顿人马,随军而上吧!」</p>

    崔元再因自己的「冒犯」,被发配到前线。</p>

    先是朱晖,后是李鄌,都是受不了他这种喜欢动嘴的性格,甚至崔元还觉得自己很委屈,自己不过是以学来的阵法和战法来提醒军中有实际权限的人,怎么就让我到前线去了?</p>

    一跃就成了先锋军的前军?</p>

    招谁惹谁了?</p>

    崔元显然也没什么为官</p>

    或者带兵的经验,他还不知道自己的耿直,在军中其实是与同僚格格不入的品质。</p>

    不过就算崔元被派往前军之中,他也没多沮丧,因为在他的设想中,既然来西北是建功立业的,那就不该躲在后方看别人去送死。</p>

    他甚至在想,公主让我建功立业,对我期许颇深,如果我没有做到她所期待的,那回去之后……还有何脸面见她?甚至连王侍郎和蔡国公,我都没脸见,更辜负了陛下对我的期许。</p>

    崔元现在是热血上头,哪怕只是随四百将士冲锋陷阵,他也没报以怨言。</p>

    可对他来说……这一战并不太「友好」。</p>

    因为就算是四百将士,他也照样不是主帅,领兵的是跟延绥本地调过来的将领徐甚。</p>

    徐甚这一路,一共给了三门轻炮,不过四百将士中全都配备了燧石铳,而徐甚跟朱晖、李鄌最大的不同,是他不敢得罪崔元,而且他不想背负责任,甚至有点怕死,当四百人马往西走了三四里远,距离鞑靼先锋营地也不过才三四里时,徐甚已经俨然把崔元当成这路人马的主帅了。</p>

    「崔将军,连陛下都称赞您治军的才能,您就别谦逊了,现在咱该怎么打?」</p>

    徐甚和周围的将士看着对面黑压压蓄势待发的鞑靼骑兵,有种羊入虎口的感觉。</p>

    鞑靼人虽然在北边跟宁夏本地的兵马交兵,但在石沟城东边,还是布置了超过五千兵马,而且防御阵势非常完善,骑兵随时可以冲杀出来,而二三里的距离,在这种近乎旷野的环境之下,根本就不叫距离。</p>

    如果对方愿意,双方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完成交兵。</p>

    鞑靼的铁骑,甚至可以很快将他们的四百兵马给吞没。</p>

    「看北边!」</p>

    有人指着正北的方向。</p>

    沙尘很多,远远能看到尘沙在往石沟城正北的方向靠拢。</p>

    崔元看到这一幕,精神提起了不少,握紧拳头道:「建昌伯的人马到了!」</p>

    「那我们……」</p>

    徐甚请示了一句,大概在说,我们是在这里等,还是选择包抄,再或者是冲锋……当然冲锋这个选项可以刨除,襄城伯和武安侯加起来四千兵马,都不敢冲敌阵,让我们四百兵马冲……找死吗?</p>

    崔元道:「***也有畏死之心,我们能凭靠的,就是手上的铳,哪怕我们败了,但先靠近我们的,被铳击中的,也得死!你们怕了吗?」</p>

    徐甚问道:「这是临死……也要拉个垫背的?」</p>

    崔元反问道:「我们还有旁的选择?难道要撤回本部营中?还是往北把阵地让开?我们气势够强,***其实则弱,我们攻则他们不得不退……无须疾驰!让将士们列开,就这么一点点推进过去!」</p>

    徐甚一听,没明白过来。</p>

    骑兵不靠冲锋,居然靠缓慢推进?那还骑马干嘛?直接下地牵着马走就是了。</p>

    崔元道:「四百人,怎么打,也不如对面,那就靠威慑!只要我们进,***不退,到了我们的射程,先死的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