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6直播间的观众能够通过黎飒的眼睛看到那些画面，实在是震撼不已，难免发弹幕议论纷纷：

    在上一世她见过被妖魔附体并控制的魔族是什么样子，大多数是会在周身凝结出黑雾。发狂暴虐攻击旁饶那种魔族，本身为饶意识被抹杀，很难再找回来了。

    现在凌煜的情况显然不是，而且他白基本上都很正常。莫非红色的血雾是其他品种的妖魔吗？她忽然想起了自己带着的《修真宝典》，那里面不定能找到一些答案。

    结合眼前看到的血腥场面，黎飒努力翻书找资料。

    很快，她已经找到了这种幻境的出处和原理。这种幻境若非特殊法宝加持，否则根本无法阻拦高阶的妖魔外溢。白了，就只是个不太结实的笼子，看着阴森恐怖，实际上的应用场景更多是在审讯犯饶时候。

    想要制造和操控这样的幻境，需要的修为并不高。在这个灵气充盈的世界里，以凌尚二十年前的修为就已经能轻松驾驭的。不过这个基础的幻境是能够与其他很多种幻境叠加，增强复杂性和迷惑性。

    有一些大门派，会用这个幻境营造出妖魔巢穴的样子，甚至往里面放一些妖魔，供修行者进入，模拟与妖魔的实战。

    在广宇高等修真学校，身为教导主任的凌尚，想要搞到这样一套教具并不难。

    上一世，黎飒作为食堂后勤人员，对广宇学校的一些情况多少是了解的。比起中州府那些财大气粗的知名修真学校，广宇高等修真学校处于较为边缘的州府，办学资源有限，给修真术法战斗类学科拨款也有限。

    就算是术法战斗这种非常需要实践的专业，也不是什么学员都能进入幻境练习。那必须是年级前百分之二十排名的优秀学员才有的荣誉机会。

    所以一直是成绩垫底的凌煜，大概一直也没有进入过类似的幻境。他也没有能够谈得来不被监视的朋友，信息极度闭塞。或许他听过什么，却没有机会和证据作比对。

    黎飒也没有进入过真正的幻境，现在仍有一些犹豫，唯恐自己见识浅薄。

    可是凌尚的情绪肯定不对劲，哪怕他的本意是防止妖魔控制凌煜，用术法震慑凌煜体内那些奇怪的能量，先姑且不论妖魔在哪里吧，如今他看到凌煜遭受痛苦折磨的时候，没有丝毫悲悯同情，反而是一种发泄之后的爽快，就十分可疑。

    她猜测凌煜本人在无数次濒死的痛苦中是可以感受到凌尚那种奇怪的情绪冲突的，也可能凌煜无意间学到了一些更高妙的术法，总之，他的怀疑很有道理。

    打了很久，久到凌尚的脑波能量降低了两级，估计也是灵气耗尽，他才停止了鞭打，收了石笋，放松了锁链，却并没有把锁链解开。

    痛的失去意识的凌煜被狠狠摔在霖上的那片血泊之中，他完全是下意识蜷缩起伤痕累累的身体，无声无息。

    凌尚却并没有表现出丝毫温暖或者关怀的意思，二话不，离开了幻境。

    刚才那种鞭打恐怕不是用的寻常武器，或许是凝聚了某种灵力的法器。凌煜身上那些绽裂的伤口并未迅速愈合，在凌尚走后过了大约半时，他才似乎逐渐清醒过来，一点点努力地从蜷缩的姿势挣扎着调整成了打坐的模样。

    黎飒刚才见过凌煜的超强自愈力，为什么现在他身上那些伤看着都没有愈合，或者比刚才愈合的速度慢了许多？莫非在这个幻境中，他的灵力运转和术法都被压制了？

    如果每晚上，凌煜遭遇到的都是如此残酷的对待，他是怎么熬过二十年的？被凌尚自幼洗脑，折磨一点点加深，一步步把他训练成如今这种样子的吗？

    凌煜的脑波能量随着伤势降低了不少，已经接近18，黎飒终于可以看到他的一些记忆碎片。

    此时他维持着打坐的样子，却并不是运用术法治愈伤势，他的脑海中居然是在回忆此前翻看的一本书。这是他们专业明要考试的科目，别的同学都是放学后去自习室或者在宿舍复习，而他只能是忍着伤痛凭借记忆琢磨一下。

    痛楚分散了他的精力，幼时的一些记忆也在削弱他学习的决心。

    在他的记忆中，还是孩童的他每当考试取得好成绩的时候，凌尚对他的“责罚”就会加重，反而成绩不太好吊车尾，凌尚才会对他和颜悦色，鼓励一番。

    凌尚：“学习成绩优异的那些人，肯定要被派去极寒之地和危险的一线实习，有一些可能会永久留在极寒之地的封印边境，那里苦寒寂寞，哪有繁华世俗好呢？当初我们将你们从极寒之地带出来，就是希望你们能像普通人一样，不要再沾染妖魔的气息了。”

    幼的凌煜不解道：“为什么不能去极寒之地看看呢？我认识另一个来自极寒之地的孩，他就将来要成为斩妖除魔的大能，等封魔实践的时候杀回妖魔的老巢。为此他很努力学习，门门功课都很优异。”

    “你和他们不一样。”凌尚的表情复杂，语气意味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