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楚渔操纵家仆过来，把麻袋套在何斯言的身上，把何斯言关进那暗淡无光的麻袋。
何斯言感受着冬瓜感受过的痛苦，木板捶打下皮肤烧灼的疼痛，骨头断裂的感觉，撕裂的疼痛，一点一点把何斯言吞噬。
这是师姐之前教幺鸡的，造梦师操纵疼痛等级的办法，就是把自己想象成入梦者，想象那种钻心刺骨的疼。
循序渐进，漫长又痛苦，疼到麻木没有知觉。
这种漫长的梦境会让入梦者，有口不能言，有声不能发，哪怕是哭泣，现实里的自己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当入梦者意识到自己在做梦时，只能痛苦的忍受梦境，直到睡眠时间到然后醒来。睡眠是靠肉体控制的。
江楚渔心里正想着，这样让他挨打是不是太残忍了，会不会，我做错了？
也许是之前造梦者的完美结局不够好，也许是何斯言有除了这个事以外的东西想要？
江楚渔心里又想，或许给何斯言撒好多金元宝他也会开心吧！毕竟晚年穷困潦倒！他会不会，对这个事没有执念？
边想着边造梦，江楚渔有点困乏，这个状态应该是造梦时间快结束了，幺鸡的造梦能力还不能维持太久！
这次收集，估计是失败了，可是想着失败了让江楚渔重新投胎她才不愿意呢。
江楚渔另一个选择就是给张晚月打500年工，那好累啊，可恶的资本家！一点容错率都不能有！江楚渔正想着，梦境里有了变化！
何斯言哭了，成功了！而且何斯言，是笑着哭的
......
何斯言，这就是他想要的结局么，把自己从这个世界上抹除，承受好兄弟承受过的痛苦。
他是不是觉得，没有他，母亲就不会跳井，没有他，冬瓜也不会被他父亲......所以这是幸福的泪水，这是他何斯言，想要的结局？
这就是至善之人的泪水么？江楚渔已经泪流满面，醒来秀才从江楚渔的摇椅旁路过。
秀才轻拍江楚渔的头，他说“有的人，从出生开始就注定善良一辈子......”
江楚渔闭上眼，想，不知杏花开了没有。
何斯言，他的梦婆汤终于有了，这是他眼中的完美结局，旁人眼里的悲苦人生。一生悲苦的人，最想要的东西，不是憎恶和厌恨给他带来痛苦的人，而是抹除自己在世界上的存在。
想到何斯言望着被放走的冬瓜，松了一口气，挨打的时候，却是在微笑，想着这样也好，世间再无何斯言……
“会赌博么？”躺在摇椅上闭幕养神，张晚月又用他那张脸悬在江楚渔面前。
“会！赌什么？”江楚渔反问。
“赌你在人界的姻缘！赌这块折扇落地的那面是字或者画。如果你输了，和我去把你的姻缘改了。”他挥了挥衣袖，一把折扇便被他隔空取到手上。
师姐说过，在冥府的法力是系统根据业绩来分配的，幺鸡这个新手，还只有一点点。这种隔空取物她还不会。
江楚渔心想，看来张晚月这小子应该造了不少梦。
“你脑袋没问题把？这地府还能控姻缘？”江楚渔继续问张晚月。
难道不是还有一个神仙的世界么，应该有个掌管姻缘的小神仙啥的。
纵然有，张晚月这个职务感觉就是冥府的一个业务部门主管，应该没那么大权力上天见神仙吧。
“死后不能成仙，只能转世，也没有你脑子里那些神魔！”张晚月仿佛知道我在想什么：“姻缘是随机的但若是能与冥府的姻缘系统合契，就可以更改。”
“改了有什么用？”江楚渔心想反正她一辈子不结婚蜗居在我那小出租屋也好。
“改了你以后就会有好姻缘。”张晚月转过身，江楚渔只能看到他的背影。
师姐他们只留下残影，想来应该是去造梦去了。
想了想反正江楚渔不会亏，她就说：“那我赢了怎么办？”
“赢了我让你去看你前世的梦境。”张晚月突然变得温柔。
“我的？前世？这么离谱！还能看自己上辈子的事，你确定？”江楚渔疑惑。
“玩？”张晚月很不耐烦的双手抱胸，黑色的衣裳宽大的袖摆从未面前飘过去。
是好闻的花香。这样的张晚月好像是电视剧里的世家纨绔。收集了方圆之前的泪，所以江楚渔的嗅觉恢复了一点点。
“玩，但我有个要求，这折扇让我丢，谁知道你会不会使坏。”江楚渔心里也盘算自己的小九九。
“行！”
琢磨了半天，江楚渔算着折扇的下落高度，眯着眼睛假装很专业，然后丢下折扇，就这倾斜的程度，肯定是画了画的一面落地。
“我就赌画的一面落地。你输定啦！”拍拍手高昂着幺鸡那优秀的后脑勺，这不是分分钟赢吗？
然后望向地上的折扇，确实是江楚渔赢了。哈哈哈！江楚渔内心窃喜。
“看到没，我赢啦。张晚月，你快让我瞅瞅我上辈子是个啥！”
小跑奔向张晚月，跑着跑着眼前一黑，好家伙，完了这玉佩估计又把江楚渔送到谁的梦境里去了。
人死后果然是感觉不到累的，沉睡过去的一瞬间我只想起来街边香甜的瓜果，小巷子里的人间烟火。
有一瞬间江楚渔觉得这就是一场梦，毕竟没有任何压力的活着真好，不需要房租不需要赚钱也不用为了一日三餐奔波！
又沉沉入梦，不记得关于江楚渔自己的任何，可她知道，又会是一场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