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简短重逢
作者:驱梦   明日方舟:时之旅人最新章节     
    叙拉古,沃尔西尼,萨卢佐家。
    切利尼娜再一次从床上醒来。
    摸了摸身边。
    空荡荡的。
    切利尼娜打着哈欠,从床上下来。
    爸爸还没回来啊……
    切利尼娜心中不免升起一股针对某人的怨气。
    哪有大人一句话都不说就抛下小孩一个人出去浪的啊。
    不过,抱怨归抱怨,切利尼娜还是珍重地拿起了湛月那天留下的小字条,看了一眼。
    字条已经揉得不成样子了,看得出来,经常有人翻看。
    “……勿念。”
    切利尼娜喃喃。
    说的倒是轻巧,但哪会有孩子不思念父母的?
    更别说湛月这个家长当得相当讨喜。
    “砰砰砰。”
    房间的门发出响声。
    “德克萨斯,再不出来,就要迟到啦!”
    门外传来拉普兰德的声音,由于隔着厚实木门的原因,显得闷闷的。
    “……”
    德克萨斯。
    切利尼娜不喜欢这个姓氏。
    她是岳瞻的孩子,应该姓“岳”才对,德克萨斯,这个赋予她姓氏的家族有照顾过她半天吗?
    切利尼娜打开了房门。
    拉普兰德歪着脑袋,头上的白色狼耳一颤一颤的。
    “走?”
    “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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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湛月走后,萨卢佐家对两小只的训练计划发生了一定的更改。
    当然,湛月余威尚存,阿尔贝托就算有想法给两小只上上强度,也得掂量掂量自己够不够湛月砍的。
    但是,湛月毕竟是走了,萨卢佐家族对继承人的武力这方面还是看得很重的,不能让两小只就因为湛月不在而荒废了武力训练。
    于是,顺理成章的,新的武术老师上任了。
    丹布朗·莱奥帕尔迪。
    后来出现在原剧情里的洗车工,现在的萨卢佐家精英杀手。
    说老实的,丹布朗并不想担任这个麻烦的差事,教小孩儿?这种事情哪有杀人来得痛快。
    他是个渴望暴力的人。
    阿尔贝托三申五令,不允许他动粗,也不允许他因为自己一时痛快,就给两个孩子疯狂加练,一切都得按着阿尔贝托的安排进行。
    丹布朗是萨卢佐家的精英杀手,个人武力值在家族里也称得上数一数二了,正是因为如此,丹布朗之前还从来没有像这些日子以来束手束脚的。
    “好想上战场啊……”
    丹布朗日常看着两个孩子,一脸厌烦地自我抱怨。
    这种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
    要不是阿尔贝托保证,这项工作做完,他就可以去边境线上杀人,他就是抗命,也打死都不来做这种软弱的事情。
    一只手扣着脑袋,一只手玩着手上的小刀,丹布朗渐渐陷入无聊的烦躁境地。
    “大小姐们,你们练了这么久的花架子,还没有真正跟人厮杀过吧?”
    丹布朗目不转睛地盯着手上转动的刀子,头也不抬,突然开口。
    切利尼娜和拉普兰德不约而同停下训练,微眯起眸子。
    “这不是花架子。”
    切利尼娜出声反驳。
    “哈哈哈哈,不是用来厮杀的招数,到底有什么意义?”丹布朗停下转动手中的小刀,捧腹大笑起来,“真正的武力,只有在生死间才能领悟,想象一下,当敌人举着闪着寒光的刀子冲到你脸上,你还会记起现在学的这些花架子吗?”
    切利尼娜捏紧了拳头。
    拉普兰德没什么反应,她只是漫不经心地扫了这个从来不管她们的新武术老师。
    丹布朗笑了一会儿,似乎因为没有人回应他的缘故,渐渐就消停了下来。
    “我有个好主意,既能让我解解闷,也能让你们得到真正的成长。”
    丹布朗转了一圈手上的小刀,再度握住,使之成为一个倒持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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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晚上下了雨,街道上湿漉漉的。
    丹布朗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一脸轻松惬意地走在前面。
    “你们家的人在搞什么?”
    切利尼娜用手肘顶了一下走在旁边的拉普兰德,一脸迷惑。
    “谁知道他在想什么……不过,他之前说的,我倒是有些兴趣。”
    拉普兰德舔了舔嘴唇。
    “你不觉得吗?天天在家族里呆着,天天做那些重复的训练,确实有些腻了。”
    切利尼娜眨了眨眼睛。
    有吗?
    其实她不觉得有多腻,每次练习湛月教给她的剑术的时候,她总是会觉得湛月就在某个她看不见的角落看着她,有一种要让湛月大吃一惊的念头萦绕在她心头。
    拉普兰德咧开嘴,眼中闪过嗜血的光芒。
    “我猜,丹布朗是想见血了。”
    她也想见血了。
    这几年间,她第一次被某个人保护得很好,她很感动于湛月在这个冰冷的家族里给她带来的温暖和慰藉。
    但不要忘了,她是受过正经家族训练的。
    那种训练,可没有湛月给她们制定的这种来的轻松。
    第一课,就是见血,被家族成员带着“参观”家族斗争后的“凶发现场”,还必须亲手了结一个还没断气的敌人——或者族人。
    这些年来,家族斗争大多都摆到了地下,明面上能见血的场合已经越来越少了,但拉普兰德可是萨卢佐家正儿八经的大小姐。
    那个时候,她手上沾满了温热的血液,腥味很大,有些想吐。
    但更多的,竟然是慰藉。
    真可笑啊,杀人和关怀一样带来的是慰藉。
    拉普兰德回忆着当初的美好心情,低低笑了。
    切利尼娜打了个哆嗦,尾巴上的毛都要炸了,她悄悄远离了拉普兰德一步。
    师妹有些不对劲啊。
    丹布朗停下脚步。
    “到了,大小姐们。”
    三人齐齐抬头,看向眼前的景象。
    一条幽深黑暗的小巷,是常有的邪恶活跃之地,在叙拉古并不少见。
    不过,这条小巷有着它的名字。
    “斗兽场。”
    三个脏污的大字写在一边的墙壁上。
    “啊——”
    里面隐隐约约传来人类的惨叫。
    丹布朗陶醉地张开双臂,似乎在拥抱空气中若有似无的血腥味。
    切利尼娜眉头皱了起来。
    她不喜欢这种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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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巷的尽头是一个幽深的洞。
    惨叫声就是从这个洞里传出来的,现在走到洞的面前,才听到里面不只有惨叫声,还有各种各样的声音。
    谈话,笑声,哭声,咆哮声……
    洞口不矮,但也不高,正好是正常成年人微微低下头就能进去的高度。
    拉普兰德瞥了一眼丹布朗。
    “斗兽场,家族和特林家族的合作项目,隐藏在叙拉古的每个城市中,亏得你想的出来,带我们来这种地方。”
    她渴望见血,但不想自己被人当猴子观赏。
    而且,即使受过专业的训练,她和切利尼娜也才六岁,怎么想都不可能是那些身经百战的成年人的对手。
    丹布朗大笑两声。
    “大小姐,我没指望你们能上去打两场,阿尔贝托会生撕了我的,没能死在战斗里,很耻辱……我的意思是,我上,你们好好看着就行。”
    再怎么说,拉普兰德也是正经的大小姐,让她来这种地方打拳,未免也太失了身份,阿尔贝托不会同意的——如果让阿尔贝托知道了,丹布朗可没有好果子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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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斗兽场”的主管很快就得知了家族大小姐的到来,他带了呼啦啦一大票保镖,接手了对拉普兰德和切利尼娜的安保任务。
    丹布朗则是去热身去了。
    坐在座椅上,拉普兰德撇着嘴。
    她还以为自己能痛痛快快杀杀人了。
    有几年时间没有见过血了,不知道她还能不能得到慰藉。
    没有最好,有也不赖。
    切利尼娜点头向给她们提来椅子的员工致谢,随后便出了口气。
    她还以为自己真的要跟人打生打死了呢。
    虽然不怕,但这种没有必要的暴力,她发自内心地抗拒。
    拉普兰德瞥了切利尼娜一眼。
    “德克萨斯,你真的不像个叙拉古人,没有叙拉古人会害怕流血。”
    她以为切利尼娜怕了。
    “我只是不想发生无意义的暴力,这没有好处。”
    切利尼娜摇摇头。
    叙拉古人,叙拉古人。
    什么人才是叙拉古人?
    爸爸曾经和她讲过,她的亲爷爷萨尔瓦多雷,想要她成为一个真正的叙拉古人。
    虽然对那个叫“萨尔瓦多雷”的老登没有什么印象,但既然是她的亲人,她应该思考一下。
    叙拉古人是什么人?
    切利尼娜抿了抿嘴,没有再想下去。
    她不想成为什么什么人,除非湛月想要她成为什么人——她只想成为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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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丹布朗热身完毕,跳上了擂台。
    值得一提的是,这里的擂台赛允许使用武器——当然,热武器不行,术法也是禁止的。
    丹布朗手上仍然是他那柄小刀,而他的对手,则用的一把大砍刀。
    没有任何废话,也没有裁判,上了擂台之后,就算开始。
    生死有命,死在这里的人相当多。
    这就是丹布朗一直渴望的暴力。
    渴望的,叙拉古的真实。
    ——如今的家族是软弱的。以文明之名,行暴力之实。这就是家族的本质。
    在原剧情里,已经成了一名洗车工的丹布朗就这么认为。
    当然上面那句话是文说的,但文也只是做了他的嘴替,毕竟这个大老粗说不出什么有哲理的话来。
    丹布朗是个典型的叙拉古家族成员,也是各家各族嘴里说的,叙拉古人。
    一个人的时候,渴望暴力,不怕流血,像头孤狼。
    在家族中的时候,服从命令,能够为了家族牺牲,是狼群的一份子。
    这就是“叙拉古人”。
    没有一点叙拉古平民的余地。
    仿佛平民就不是人一般。
    丹布朗找准对手的一个纰漏,小刀精准地送进敌人的心窝。
    温热的血液喷洒在丹布朗的脸上,打湿了他半边衣裳。
    拉普兰德和切利尼娜同时感到恍惚。
    拉普兰德感到了一缕潜藏已久的疯狂和渴望。
    切利尼娜感到一缕迷惘。
    但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害怕,不论她们之前有没有见过杀人。
    不论怎么说,她们确实是叙拉古人,身体里流着狼性的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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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
    切利尼娜躺在依旧只有她一个人的床上。
    她翻来覆去睡不着,一闭眼,脑子里就全是鲜红的血液。
    她反应过来,今天是她第一次看见真正的死人,也是第一次看见鲜活的生命死在她眼前,即使那个人的死跟她没有关系,她依旧难以忘怀。
    切利尼娜突然觉得一阵空虚,需要什么东西来填补它。
    是厮杀吗?
    不是。
    切利尼娜很清楚,自己并不是一个喜欢打打杀杀的人,如果不是自己生来就是家族的人,可能她这辈子都不会亲眼看着别人杀人,更别说自己上去跟别人厮杀了。
    切利尼娜抓了抓身边的空气。
    那里原本应该有一道高大而温暖的身影。
    她恍悟,原来自己是想爸爸了。
    她固执地认为,就是如此。
    “咔——”
    门缓缓推开。
    切利尼娜猛地起身,像只受惊的小兽一般,抓着藏在枕头下的小刀。
    湛月打开灯,缓缓举起手。
    “呃……那个……我觉得虽然不辞而别不太好,但也不至于弑父,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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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那柄小刀丢得远远的,湛月摸着怀中已经哭睡着的切利尼娜,陷入了沉思。
    *叙拉古粗口*,怎么养成个这么个习惯,枕头底下还藏把刀……是没有安全感吗?
    阿尔贝托,明早最好给我个解释。
    湛月眼神冷了下去,但当目光落在怀中的小人儿身上时,又变得柔和起来。
    他今天好悬得了空,才赶回沃尔西尼的,估计要不了多久,就又得走——可恶,都是狼母逼他造的孽。
    湛月很轻松就把锅甩给了狼母。
    他才不会给自己找心理包袱呢。
    “累了……就好好睡一觉吧。”
    湛月低头轻轻mua了mua切利尼娜的头发。
    动作相当亲昵,显示出和谐的亲子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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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
    阿尔贝托不在家族驻地里。
    似乎战局有变,被西西里夫人拉去灰厅开会去了。
    湛月压住火气。
    很快到了早上的武术授课阶段,湛月一如既往地提前了十多分钟赶到了场地。
    等了十分钟。
    一道黑矮的身影闯入了湛月的眼帘。
    丹布朗看了看湛月,又退回去看了看门牌。
    “你谁啊?”
    “岳瞻。”
    湛月上下打量了下眼前这个“配角”。
    丹布朗皱了皱眉头。
    他总觉得眼前这个男人的眼神很让人不舒服。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在蔑视他——或者说,蔑视这个世界上绝大部分的人。
    “岳瞻……哦……我想起来了,阿尔贝托说过,就是你让阿尔贝托安排的我接这个班。”
    随着丹布朗的记忆回溯,他很快就把那点没有根据的不愉快抛之脑后,粗犷的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来。
    很有真情实感。
    丹布朗向来不伪装自己,他一向都很真实。
    毕竟他看不起文明,看不起虚伪。
    湛月保持着礼节性的微笑,跟这个黑瘦汉子握了握手。
    “是的,这些日子以来,我那两个不成器的徒弟也是让你费心了。”
    他这是客套。
    不过,丹布朗似乎没听出来。
    他扣了扣脑袋。
    “确实不怎么成器,我看你的样子,也像个正儿八经跟人厮杀过的,怎么就教她们那些花架子呢……”
    湛月黑了黑脸。
    你一个啥文化都没有的粗人,你懂个屁。
    养孩子能把人往暴力倾向上带吗?
    再说了,他那些剑术哪是花架子了,那都是炎国那些武学宗师的压箱底的传承,你一个不懂炎国武术博大精深的外国佬,懂个锤子你懂。
    不过,这些话湛月也只是在心里念了念,他不跟没文化的人一般计较。
    “那个,既然你回来了,那我就走了哈。”
    丹布朗露出一个丁真的微笑。
    “慢走不送。”
    湛月礼节性地微笑着。
    丹布朗干脆利落地扭头就走,看样子,确实是不想再在这里呆上哪怕一秒钟了。
    “上战场咯~”
    他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走远了。
    湛月收回目光。
    ——————————
    切利尼娜已经告诉了拉普兰德湛月回来了这个消息。
    两小只的关系现在确实很好,毕竟是从小一块长大的,还有着同样的师傅。
    湛月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相爱相杀少了后半段,这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
    拉普兰德和切利尼娜和湛月对坐着。
    “我能陪你们的时间不多,这些日子我会很忙……所以,比起关注那些迟早能学会的拳脚功夫,我更想和你们聊聊天。”
    切利尼娜和拉普兰德对视一眼,没有说话,只是做出侧耳倾听的模样。
    “咳咳,首先,我已经听说了,丹布朗昨天带你们见血了,对吧?”
    湛月脸上没有负面的表情,但也没多少正面的表情,看上去极为平淡。
    拉普兰德的眼珠子左右扫着,但就是没有落在湛月身上,显然是有些心虚。
    她知道的,很多人都厌恶她那种通过伤害他人来让自己满足的心理。
    她不知道,湛月在知道她的变态心理之后,会是怎么样的反应。
    “是的,师傅,丹布朗先生昨天带我们见了血——我们只是旁观者。”
    切利尼娜干脆地承认了。
    相当坦诚。
    “见血过早不是一件好事,会给孩子留下心理阴影,”湛月用自己才听得到的声音嘀咕了两句,随后声音才大起来,“你们都是叙拉古家族的继承人,也展露出了自己过人的心智和资质,我想问你们,你们的感觉如何?”
    “感觉?”
    拉普兰德有些畏缩。
    越害怕什么,就越会来什么。
    她的尾巴紧张地搅成了一团。
    切利尼娜点着嘴唇,想了想。
    “我想到了很多,但好像没什么情绪上的感受——”她看了眼拉普兰德,“师妹,该你了。”
    拉普兰德咬了咬牙。
    “拉普兰德就不用说了,”湛月微微抬起手掌,揉了揉拉普兰德柔顺的白毛,“我了解她。”
    切利尼娜微微一愣。
    嗯?这么说,是不了解我咯?
    我到底还比不上后来者?
    切利尼娜晃了晃脑袋,把脑海中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甩了出去。
    要论亲疏远近,肯定是她这个当女儿的比外人要亲!
    ……应该。
    “当然,我也很了解你,切利尼娜,你没有害怕,对不对?”
    “嗯……”
    “你在想,什么是叙拉古人,对不对?”
    “嗯?嗯!”
    湛月歪嘴一笑,这波就叫知女莫若父!
    等等,好像有哪里不对,他什么时候成切利尼娜父亲了?
    算了,这些先不管。
    “这就是我今天想跟你们聊的,什么是叙拉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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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湛月游历过这片大地上绝大部分的国家。
    除了叙拉古,没有哪个国家的人特别在乎“哪国人”该是怎么样的,虽然肯定是有刻板印象,但落在个人身上,肯定不会因为这个人性格和刻板印象不同而觉得这个人不是“哪国人”。
    只有叙拉古人特别在乎。
    准确来说,是只有叙拉古家族特别在乎。
    这也是有历史渊源的,叙拉古是从莱塔尼亚分裂出来的,后头又有一波去往哥伦比亚打拼的浪潮。
    一开始,叙拉古人也只是特别在乎自己跟莱塔尼亚人的区别,直到后头,这种在乎演变成了一种偏执的执念。
    叙拉古人,应该是这样的,除此之外,其他的,都不算是真正的叙拉古人。
    但,到了如今,时代在飞速发展,家族也在慢慢变化,还有多少人严格属于“叙拉古人”呢?
    叙拉古的平民也是叙拉古人,叙拉古的家族也是叙拉古人,远在哥伦比亚的德克萨斯也是叙拉古人,但他们不可能一模一样。
    人类不是机器,不是从一个模板中刻出来的。
    湛月曾三度参与叙拉古的演变,他最有发言权说这种事。
    一开始的叙拉古人,只在乎“义”。
    后来,又加上了对家族的“忠”。
    直到现在,被各种外来的文化冲击,叙拉古人的形象,又慢慢染上了一层“利”。
    现在,叙拉古的家族都口口声声说着自己是真正的叙拉古人,但在湛月看来,根本就不存在什么真正与否。
    他们身体里流着狼的血液,生活在叙拉古的土地上,难道他们不是叙拉古人吗?
    所以。
    湛月只是抚摸着切利尼娜和拉普兰德耳朵。
    “你们是什么样子,叙拉古人就是什么样子。”
    “老师,有人碎嘴怎么办?”
    拉普兰德举手提问。
    湛月顿了顿抚摸她们耳朵的手。
    “如果不听为师的道理,为师也颇懂一些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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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湛月没有呆上几天。
    正如他自己预料的那般,野心家窥探这种事,只要有一,就会有二,进而无穷无尽,直到叙拉古的内战平息。
    这回他失踪得更加彻底,甚至连小纸条都没有留下。
    切利尼娜没有因为这件事而慌乱。
    习惯了。
    跟别的孩子不一样,她必须独立。
    这也是湛月希望看到的,没有长辈会希望孩子永远生活在自己的庇护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