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岂川起床的时候天才刚亮，吴漾睡熟了什么也不知道，他出去了两次，第一次晨跑回来带了早餐，他把自己的那份吃了，余下的那份放进了保温箱里，然后换好衣服去了学校。
    吴漾起床的时候下意识摸了摸身侧的位置，早就没热乎气儿了。
    吴漾熟练地进浴室洗漱，然后准备去客厅把脏衣服收拾洗了，烘干好穿着离开。
    哪知道在客厅外的阳台看见了挂起来的裙子，还有内衣内裤，不是韩岂川还能是谁。
    她又看见了韩岂川留在餐桌上的纸条，遒劲有力的字迹与他的性格倒是匹配。
    ——我去实验室了，保温箱里有早餐，起床后记得吃。
    吴漾一看，很标准的中式早餐，但她不怎么吃早餐啊，一杯咖啡就能解决。
    可是看着种类齐全的早餐，她又想特意给她留的，不吃也不好吧。
    于是吴漾就把早餐端进餐桌，安静吃早餐了，她胃口还是小，连一小半都没吃完就撑了。
    她想了想，窝进沙发里给韩岂川拨了个视频。
    电话响了一会儿才接通，韩岂川一张帅脸透过摄像头还是无懈可击。
    他看见吴漾还穿着他的衬衣，胸前露出的大片肌肤似乎还带着昨晚留下的痕迹，因为枯燥的实验而紧绷的心情此刻也缓解了很多。
    “吴漾。”
    “嗯。”
    “你穿衬衣很好看。”
    “切。”吴漾懒懒地靠在沙发上，没忍住笑了下，“难道不是不穿更好看吗？”
    韩岂川没想一大早跟她开黄腔，想必他还在实验室里，鬼鬼祟祟地朝后看了一眼，然后镜头一阵摇晃，看起来是照了很多实验室的仪器，他起身开门出去了。
    吴漾简直想笑，“知道我会说些乱七八糟的话，怎么不一早就躲进楼道啊？”
    吴漾最会先发制人又把责任往人家脑袋上推，好好的打着视频，韩岂川也料不到她会突然来这么一句啊。
    她倒好，让人在同学面前结结实实尴尬了一把，又怪人家没一早就避开同学。
    “我不知道你会这么说。”
    “哦，看来在你眼里我也不流氓嘛。”
    “流氓，但是…”
    “好了，别但是了。”
    吴漾出声打断他，讨论她在他眼中是否流氓，这个问题实在不必要。
    “买那么多早餐是想撑死我吗？”
    “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都买了。”
    “我是不吃早餐的，喝杯咖啡就行，但是今天很给你面子，剩下的我扔了，不介意吧？”
    韩岂川摇摇头：“不介意。”
    韩岂川就坐在楼道里，说话的时候不自觉放轻了声音，但还是能听见回声似的。
    吴漾想说的话就这么多，两人随便闲聊，她的视线又落在阳台上飘扬的那条裙子上，还有一旁晾着的内衣内裤。
    “你给我洗衣服了，不会把我的衣服一股脑都扔进洗衣机里了吧，你知道有些东西要分开洗的。”
    “我知道，你的内衣是我手洗的。”
    吴漾一时间没说话，她也没看韩岂川，眼睛微微下垂，不知道是不是在抠手指甲。
    手洗的。
    她的内衣内裤。
    她倒是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那种先涌来的羞耻感，他的手一点点洗去衣物上的污渍，轻柔的捻着那柔软的布料，毕竟是私密物品……
    好吧，吴漾难得觉得羞耻。
    羞耻过后心里还有点说不清的情绪，好像这么做有点亲密，但比这更亲密的事儿他们都做过了。
    “吴漾…”见她没说话，韩岂川出声喊她。
    吴漾回过神来，“嗯，知道了，你这件衬衣洗不洗，扔进洗衣机你自己回来晾？”
    “等我回来我自己洗吧。”
    吴漾也随意，“嗯，行，那挂了啊。”
    吴漾挂断电话把手机随意扔在沙发上就去把衣服取下来了，衣服上还留有洗衣液的香味，淡淡的，跟他身上的一样。
    吴漾后来认识的许多男士都会喷香水，或浓郁，或淡雅，她总是觉得不好闻。
    每个来当模特的男生身上的味道干净但也不算好闻，倒是韩岂川，身上总是有一股淡淡的味道，很淡很淡，如果不是第一次见面抱了他，她也是闻不到的。
    吴漾把内衣内裤拿在手里还感觉烫手似的。
    穿在身上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