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岂越看着吴漾，刚才愣怔着看着吴漾眼神微微松动。
    他咽了咽唾沫，喉头实在干涩。
    他的眼神又扫过一旁神色不淡定，似乎在极力掩饰什么的韩岂川，赵岂越才收回视线，可能他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嗯，刚下飞机。”
    赵岂越肩上只背了一个包，偏运动风，与身上熨烫得一丝不苟的西服有些不搭，他的行李都在助理手上。
    那是一个很板正，样貌、表情、穿着都板正的人。
    “一起吃着饭吗，刚好到饭点了，我们…”赵岂越又故作淡然地笑了笑，“居然俩俩之间关系还算亲近。”
    “很巧。”吴漾知道不好拒绝，“那一起吃个饭吧，咱们也挺久没联系的了。”
    这话是对赵岂越说的。
    赵岂越笑了笑，没说话。
    赵岂越是有意没有联系吴漾，自从上次在家招待过吴漾、林鸢、陆钦州以后，赵岂越就感觉到了点什么，起码吴漾没有对他表现出一丝朋友以外的感情。
    之后赵岂越一直在忙着工作，韩氏业务太广，就光拿赵岂越负责的人工智能业务来说，时常加班都是小事，一周连跑两座城市谈业务，他是有意离开云市，毕竟掌控全局的人没必要四处奔波，他只用坐镇即可。
    吴漾是开车来的，赵岂越的司机也在外面等着了。
    这下韩岂川怎么坐是一个问题，不知道是不是太过于巧合了，两辆车居然停的位置间就隔了一辆车。
    赵岂越的司机眼色好，都要接过韩岂川手上的行李箱了，哪知道他往旁边倾斜了一下。
    “哥…”
    韩岂川堪堪开口，赵岂越就笑了，似是很无奈，但又带着点宠溺：“行了，你不跟我走。”
    韩岂川笑了笑，“哥，待会儿见。”
    吴漾也朝赵岂越摆了摆手，笑道：“待会儿见。”
    等他们先上车，吴漾才把车钥匙丢给韩岂川，自己则很舒服地窝进了副驾驶。
    韩岂川熟门熟路地把行李放好坐进驾驶座，从后视镜看了一眼，司机已经地把车开走了，俩人坐着没动。
    他们心里都憋着话，空气不算焦灼，毕竟这事儿没什么好纠结，虽然是彼此间关系错综复杂，但其实也很好理清，互相喜欢就是王道，虽然可能对于赵岂越来说有点残忍，但爱情就是自私的。
    对于韩岂川来说，那是他哥，是打断骨头还连着筋的不可能割断的血脉，可是，在爱情中专一，不抛弃，不忍让，对于赵岂越来说也是一种尊重。
    吴漾目视前方，双手环胸，她轻咳了一声，似是纠结了好一会儿，才道：
    “你哥好像有点喜欢我，不是我自恋，我说真的，我感觉是，虽然他没明确表示过。”
    “我…如果我没自恋，那我得说清楚，我没有对他释放过一丝除开朋友之外的情意，我们该怎么相处怎么相处，如果是我自恋那最好，这事儿也挺糟心的。”
    吴漾擅长把话说开，该怎么去处理这件事，当然他们的关系不会改变，但是该怎么把情况扭转一点，以后怎么不绷着也能相处地很自然是一门学问。
    “我知道。”
    韩岂川的声音全然没了刚接到他时的雀跃开心。
    这事儿确实糟心，他们不会动摇，但是会烦心会无奈。
    “我哥…草了，他确实喜欢你。”
    韩岂川忽然想到那晚赵岂越去找他喝酒，那难受的劲儿，酒量极好的人喝了很多啤酒愣是把自己灌醉了，尽管第二天他是多么的若无其事，韩岂川也没法忽视那晚他的脆弱。
    赵岂越没喜欢过什么人，这么多年清心寡欲，但是他们兄弟俩居然喜欢上了同一个人。
    赵岂越脆弱不堪的那晚，韩岂川春风得意。
    听到赵岂越喜欢她，吴漾瞳孔微缩，但是转瞬又恢复了自然。
    要真的是随便一个人，她可以毫不犹豫地把话说清楚。就算面对的是赵岂越她也可以，但问题就出在，他是韩岂川的哥哥，这关系…实在是…
    “他可能永远也不会说出口了，但是你可以知道。我哥…”
    “我哥…他对你的喜欢是真的，我对你的喜欢也是真的，虽然他是我哥，但感情就是自私的。吴漾，我们的关系不会变，我没混蛋到在跟哥哥喜欢上同一个人的时候有所动摇，我们还是我们。”韩岂川握住吴漾的手，“我哥肯定也是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