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晋格格在永寿宫摔倒发动了。”
小福子取出一张名单，“奴才查到的人很多，其中还有小主动手的痕迹，奴才见牵扯的人太多便没有抹除痕迹。”
玄徽拿过小福子手里的纸，赫舍里氏、那拉氏、索绰罗氏、齐佳氏、张氏……
拜晋氏这次出事，真是将后宫一网打尽啊。
玄徽将纸张丢进火盆，看着火舌彻底吞噬白纸黑字，“走吧，我们去永寿宫瞧瞧拜晋格格。”
“啊——”
产房传来声声惨叫，一众嫔妃面无表情。
这种声音听得多了，也就没什么感觉了。
王佳氏抚着自己的肚子坐在一旁，一只紫色的蝴蝶停在旗装的君子兰上，看上去如同刺绣一般。
玄徽曾怀疑龙凤胎中蛊一事与王佳氏有关，但她仔细观察后发现，王佳氏是蛊修，其培养出来的蛊虫多多少少有些灵力在身。
龙凤胎的蛊虫只是凡物，这件事不是王佳氏所为。
再有一点，当年承祜中蛊一事，皇后以为是慧妃所为，如今再见，只怕这后宫还隐藏着一个蛊毒高手。
这殿中除玄徽外，也就只有董氏能看出王佳氏的不同寻常之处。
董氏只是淡淡瞥了一眼，这宫中不简单的人多了去了，她也不必着急上火的去除掉王佳氏，左右她要的也不是什么太后之尊。
等闺女五岁，她就带着闺女修炼，等闺女要和亲的时候，她就带着闺女离开，谁管以后谁当皇帝啊。
没人伺候，什么都要亲力亲为，也不知道闺女习不习惯，董氏颇有些杞人忧天的想着。
“朕将永寿宫宫务交于你，你就是这么打理的？”
康熙一进永寿宫就责问张氏，也不知是在哪里留的火，朝着张氏身上发。
张氏缓缓跪下，“请皇上责罚。”
这段日子，她的心神都放在儿子身上，哪里有心思关注拜晋氏，只要一切按照规矩来她也不会管。
赫舍里皇后端起热茶喝了一口，嘴角不自觉上扬，感觉今日的茶水比往日的甜，约莫是心情好，也就没有计较。
“万岁爷，拜晋格格难产，保大还是保小？”
一衣服上带血的接生嬷嬷疾步走出。
为何每次都是保大保小，难道他的皇阿哥就不能母子均安，平平顺顺的生下来吗？
康熙从牙齿中挤出两个字，“保小！”
接生嬷嬷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不多时，拜晋氏身边的大宫女出来说，小阿哥出生就没了气息。
小阿哥养的太好，却在腹中憋了太久。
“皇后。”
赫舍里皇后从剑兰手中拿过调查结果，交给康熙。
主要是伺候拜晋氏的奴才的口供和太医的诊断，太医给出的结论是拜晋氏身子弱，容易小产，又脚滑摔倒伤及根本，故而早产。
昨夜下了一场雨，地上有些湿滑也实属平常。
“恭送万岁爷。”
康熙走出永寿宫的大门，转身看向跪了一地的嫔妃和奴才，突然不明白自己来这里是干什么的，似乎什么也没有做成。
空手而来，空手而归！
产房。
“将小阿哥抱过来我看看。”
拜晋氏脸色苍白，声音虚弱又带着坚韧。
“小主！”
大宫女含泪将小阿哥抱到拜晋氏面前。
拜晋氏伸出汗津津的手，轻轻触摸小阿哥皱巴巴的小脸，低低啜泣起来，呜呜咽咽的，令人动容。
翠依走进产房，“拜晋格格，小阿哥该安葬了。”
拜晋氏紧紧抱着小阿哥，疯狂摇头，“再等等，再等等。”
翠依叹了一口气，“小主这是何必，你该早点养好身子才是。”
“翠依，你怎么回事，皇后娘娘还在等你伺候。”
剑兰走进屋，一把将小阿哥抢了过来，“拜晋格格好生休息，皇阿哥该入土为安，早登极乐。”
“不、不要！”
拜晋氏扑向剑兰，连人带被子直接从床上掉了下来，“让我再看看，让我再看看……”
剑兰一马当先，抱着小阿哥尸体走出产房，翠依跟在其后。
你让她与小阿哥待一会又能如何，她也是一片慈母之心。”
“是是是，谁不知道你最是心善，我们最是恶毒。”
剑兰嗤笑一声，将小阿哥塞到翠依手中，扭着腰走了。
翠依目光幽幽的看着手中的小阿哥尸体，按照康熙的命令，直接去内务府处理小阿哥的后事。
拜晋氏早产，终被定义为意外。
康熙以张氏管理永寿宫不利，免了张氏一年的岁俸。
这件事如此简单就过去了，除拜晋氏哭得死去活来外，除凶手外没几人真正去在意。
从面相上看，这件事与剑兰和乌苏氏有关。
灵药房中少的丹药和太医的诊脉就证实了这一点。
秀女入宫前都要诊脉，入宫前没有诊出，为何如今太医得出拜晋氏身子不好易小产，这般奇怪的诊断结果？
若乌苏氏的灵药房中的药物，流入剑兰手中，被剑兰用来算计了拜晋氏，那么一切就说的通了。
赫舍里皇后没了金手指，拜晋氏这件事不是她所为。
那剑兰为何要除掉拜晋氏的孩子，又是如何牵扯到了乌苏氏身上？这两者之间又有什么联系，联系纽带是什么？
“小福子，你去查一查剑兰。”
小福子给冰盆中加了一块冰，“小主以为拜晋格格早产是皇后所为？”
“目前还不知，你且去查一查，剑兰的先辈也要查清楚。”
剑兰没有金手指，她若动手必定留有痕迹，只看小福子有无能力找到。
可惜没有，查到的结果就是剑兰是赫舍里家家生子，没有丝毫破绽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