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西法。
    一个只要是看过一些历史或者神话故事的人都知道的人。
    弑兄弟姐妹、弑父，然后被【上帝】从天堂扔进地狱。
    一句话就能概括前因后果，放在现在，舒叶却是恨不得这句话能扩写成一篇论文，还是博士生的那种字数要求的。
    虽然不抱期待，但是舒叶还是准备尝试看看，看能不能从杀一这里直接得到但……虽然可能性小得不能再小。
    不过不得不说，在成为杀一前，路西法是真的厉害。
    从成为【堕天使】后，【上帝】不管做什么都事都没有杀了杀一就是证明。
    【上帝】自己也知道驾驭这两种强大诡异的难度。
    他不敢让路西法死亡，因为这会让方和天使这两个诡异摆脱控制。
    这是一种极端的不自信，但是也是对这两种诡异强大程度的认可。
    所以。
    如果舒叶能直接从杀一这里下手，事情一下就好处理多了。
    最起码让所有【天使】死亡这件事，直接就从地狱级难度降到了学前班的程度。
    只要杀一原因，所有诡域里的【天使】都会在一瞬间死亡，玩家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但是这件事就算是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可能性太低了。
    【上帝】敢让杀一继续活着，这就说明他做了一些措施，这些措施能保证杀一不会像还是路西法的时候一样，再次背叛。
    而这个方法……只能是通过灵异力量，诡异的规则。
    只是又一个问题出现了。
    这一次在【上帝】身边做这些事，而且还让【上帝】如此放心和器重的人，是谁？
    “杀一。”舒叶想了很多问题，理一理后问出了她最想知道的第一件事，“你能让【天使】全部死亡吗？”
    杀一眨眼，点头，“可以。”
    “你愿意吗？”
    “我不知道。”
    杀一的回答不是“不可以”，“不愿意”或者“不能”这种绝对的拒绝，而是十分模棱两可的回答——不知道。
    “不知道？”舒叶重复，反问。
    杀一再次点头，“是的，我不知道。我遵循父亲的命令行动，其余时间我要做的事情就是等待，父亲没有给我相关的命令，所以我不知道。”
    和舒叶想的差不多。
    “但是你之前明明是有自己的行动方向的，你在安宁市做调查，又听了江宁和龙先生的话来给我带话……这些行为也不是你父亲的命令。”
    杀一站在原地，双眼清澈，“是的。”
    舒叶：“……”虽然对杀一有问必答很满意，但是有时候太‘呆’了也是个问题，真就是抽一下憋几个字。
    主打一个急死人不偿命。
    但是舒叶能怎么办？
    面对能让玩家省很多力气，甚至是能直接奠定胜利大局的人，她只能微笑着把他原谅，然后带着十足的耐心一句一个问题问下去……
    “所以，这些行为不是你父亲的命令，你为什么要去做？”
    “……我不知道，但是龙说父亲既然没有给我命令，那就是没有命令我不能做这件事，所以我可以做这件事。”
    好一个逻辑。
    没有说不能，就是可以。
    如果这个问题换成另一个环境，女生说不就是好……这个逻辑可能会被打死。
    但是偏偏把这个逻辑放在杀一身上，舒叶露出了一抹笑，点着头，“是的，是的，是这个逻辑没有任何问题，我们一向都是用这个逻辑行走江湖杀人放火，呸，为人处世的。”
    屠阳在旁边看舒叶忽悠路西法，也就是杀一。
    想想以前路西法那个暴躁的样子，再看现在的呆蠢……要是让路西法知道自己以后会成这个样子——
    “哇！那一定很好玩吧！”
    舒叶正准备继续把杀一往这个逻辑上带，就听到屠阳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话，甚至不用去问前因后果她就知道他想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接着果断就是一句——
    “你要是没事就在旁边玩鸟……这有点不文明了……你就去旁边扇翅膀玩，再不然数你的鸟毛，没事不要在这里瞎晃悠。”
    说完不去看屠阳撇嘴的样子，转头就是无尽的和善微笑。
    “杀一啊，你看龙的逻辑是那么的完美，你看，你做了龙说的那些事，你的父亲并没有出来制止你或者给你什么命令，这不就说明他其实并不反对你做这些事吗？”
    “……应该？”
    “什么应该，就是！”舒叶斩钉截铁，“如果你还不信……这样，你现在联系你的父亲，如果他不同意这件事就算了，如果他没有回应就说明他对这件事的态度不是不赞同的，既然不赞同就是肯定，如何？”
    这种话换成对任何一个智商发展正常的人说，肯定不会有任何一点作用，甚至说不定还会因为觉得自己被污蔑了智商而暴怒。
    但是对杀一来说，刚刚好！
    杀一微微低头，仔细思考了一下舒叶说的话，两分钟后他抬起头，很是认真道：“我思考了一下，我觉得你说得对，我可以问父亲。”
    “对！”舒叶一点时间都不给杀一，直接开口催促，“快，现在就打，再晚点说不定你父亲都要‘睡觉’了。”
    这里的‘睡觉’两个字，舒叶的语气微微加重了些。
    【明白！我这就去用物理方法让【上帝】美美睡一觉，保证没有任何人能打扰他的美梦！】
    蓝叔能在宇宙里流荡这么久，还阴了一把复苏世界和【上帝】，自然不是蠢货，这种明显的提示他还是听得出来的。
    既然听出来了，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是顺理成章的了。
    不管蓝叔到底准备怎么让【上帝】晕厥，舒叶只要一个结果——让杀一没有办法联系到【上帝】。
    确认了这点后舒叶正要说什么，就看到杀一闭着眼一动不动站在那里。
    苏白凑了过来，小声道：“老大，他这个样子，如果脑袋上再放根天线……”
    不要说了，已经有画面感了。
    一巴掌拍开例行扰乱严肃气氛的苏白，舒叶不知道杀一要多久才能确认他联系不到【上帝】这件事，想了想，最后还是看向了在一旁蹲着打瞌睡的屠阳。
    “有一件事我还没有问……如果成为你口中所谓的【锁】的第九个基石，再如果阵法成功发动了，基石的结果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