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这里。」
    一个甜美又妩媚温柔的可人儿坐在第一排冲他们招手，普莱奥希最先走上前同她打招呼。
    现在，他们正在某个剧院内，芭蕾舞即将开场，他们在姗姗来迟
    「薇拉菲尔，快过来呀。我说过介绍你们认识的呀！」
    「你好，小姐。」
    「你好，女士。」
    薇拉菲尔露出一个和她一样笑容走上前去，二人简简单单地打了声招呼后，芭蕾舞开场了，伊莱秋希拉猫着腰走过去坐在几人旁边，整个剧场安静下来后，人人开始欣赏起芭蕾舞。
    这个剧场内，每个人看上去都无比尊贵，但究竟是权贵伯爵还是凑上前混个眼熟，谁也不说破。
    来时听普莱奥希尔说过，这家剧院的芭蕾舞表演很不错，是她目前见过剧情最丰富，表演最卖力的一个，剧院的管理员几乎每场都来看，当然不是看表演，而是看观众，他会竭力向看上去富贵的人家推荐自己家的演员，但这种腌臜事不适合放在台面上，谁也不会当众拍下他的演员，但如果所有人都是一样的装扮，谁能看得出来他们在说什么？又不是每个人都能长出两米长的顺风耳。
    看起来，所有人气质非凡。
    实际上暗波流动。
    舞台上先后出现了十来个演员，对薇拉菲尔来说，剧情略显俗套，无非是富家小姐一眼看中了穷小子，家中要拿她联姻，她不同意于是和穷小子私奔了，故事停在他们奔向落日，没有后续了。
    有人开始鼓起了掌，稀稀拉拉的掌声最后汇聚在一起显得格外热烈。
    前排的几个人似乎不太能看得惯这剧情，掌声也是十分敷衍。
    薇拉菲尔探过头，低声问普莱奥希尔，「你说的就是这个？剧情不太妙，这次你看走眼了。」
    「不是这个，我们是下一场，不过坐在这里等这场过完而已。」
    可菲娜对着舞台旁的工作人员说了句什么，随后工作人员领着她离开了，她左侧坐着的男人随后也离开了。
    「可菲娜做什么去？我刚刚看见有个男人跟着她走了。」
    「她去休息一会儿，被接到贵宾厅了。那个男人是她弟弟。」
    普莱奥希尔突然压低声音，不自觉的带了些兴奋的语气，「不是亲的，据说是她自己当年在外面捡到的，一定要带回来。用的理由和你一样，说他有用，那可不见的。」
    「是吗？刚才她怎么不把她那个弟弟介绍给我们认识？」
    伊莱秋希拉也靠过来说，他右侧准备搭肩膀的男人落了个空，冲着望过来的薇拉菲尔和普莱奥希尔讪讪一笑。
    「打扰，你们继续。」
    那男人弓着腰起身，选了个和他们隔了几个位子的地方坐下了。
    「那是剧院的管理员吗？」
    薇拉菲尔回过头来问他。
    「是吧，也可能只是一个心思不纯想要拍下演员的权贵。」
    「拉倒了，他就是管理员，这场上可没有哪个男人看着比你更贵了。」
    普莱奥希尔翻了个白眼，舞台上的演员们依然站住脚，摆出最引以为傲的舞姿，有人单脚旋转，有人脚尖立地，有人作出某个跳舞动作。
    她们像活人商品。
    「她们被人拍下，应该不只是放在家里供欣赏的吧？」
    薇拉菲尔皱着眉看向台上的十来个芭蕾舞演员，其中还有两个十分年轻的男孩子，看上去大概只有十四五岁的样子，另外的女孩子们也大概都在十七岁左右的样子。
    「聪明，会发生一些不能被摆在台面上的事情。」
    普莱奥希尔点点头，撅起了嘴，看上去她一点儿都不在意。
    薇拉菲尔明白了为什么芭蕾舞一结束可菲娜就要去休息了，现在演员们还停留着最美好的样子，看上去也是在供人欣赏，这是最后拉拢金主的机会吧，所以才会停留这么久。
    「她们要尽力摆出最好看的样子，以期待有买主能够看上，如何私下去找管理员，等到剧目结束，那才是真正的拍卖会。」
    「这些男孩女孩中大多数是生下来就被丢弃的，因为有人养不起，但他们偏要生，不节制地浪费一个又一个生命。」
    「不过也不乏有家有钱的人，这些人则是听说这里的芭蕾舞者是最好的团队，于是混进这里演出，希望得到人们的赏识，更向上爬，想要获得赏识，就一定要付出些什么，而这些希望获得赏识的人往往十分看重名誉，但在站上舞台的那一刻，她们的清誉就已经全然不在了，这里没有多少人真的赏识他们。」
    「也有家境平平的人，希望因此傍上权贵伯爵，这样他们就可以一劳永逸，一辈子富足。」
    「总而言之，这里的人心眼很多，每个人都没有看上去的纯良。」
    普莱奥希尔说完，长叹一口气，薇拉菲尔也叹了一口气，她招手叫来舞台旁的人，随后也被带去休息了。
    看着薇拉菲尔远去的背影，普莱奥希尔笑了一番，「看上去她不太能接受这些，这样再好不过了。」
    「你真的要拉她下水吗？」
    「不是，我觉得我的计划很好，反正她也已经开始认识到这里的一切不像她想象的那样了，让她帮帮我又怎样呢？」
    伊莱秋希拉闭了闭眼，招来另一个人带他去休息，刚好遇见刚回来的接引薇拉菲尔的那人。
    他转过身去看，发现那人点头哈腰来到管理员面前，正是先前坐在他身边与他攀谈的人。
    「小姐，前面走几步就到了，我的上层叫我了，抱歉我不能带你去贵宾休息厅了。」
    「没关系，我自己走。」
    薇拉菲尔微点头，那人离开后她就按照指示继续往前走，她理所当然地推开了那扇半开的门，于是接下来戏剧性的一幕出现了。
    可菲娜和她的弟弟相拥着，她的弟弟发疯一样凑着她的脖子，看上去她很享受，门推开的风推动着让她睁开了眼，她没动作，一只手抚摸着他的脸，一只手抓着他的后脑勺。她眼神清明，锐利的目光投射到薇拉菲尔身上来。
    薇拉菲尔不知怎么退身，站在门口看着二人，可菲娜没什么表情，只是她弟弟一直在喘息。
    好奇怪，可菲娜看上去没有任何羞恼，看上去就像是，她在挑逗面前的人。
    「你在这里站着做什么？」
    门口传来男人的声音，可菲娜的弟弟似乎也听见了声音，声音没有被门或者墙削弱。
    他将自己放在可菲娜身上，高大的身躯挡住了可菲娜，他侧过头看向门口站着的二人。
    可惜，他挡的太晚了，薇拉菲尔和后来赶来的伊莱秋希拉都看见了刚刚那一幕。
    「先生，这里不是你的休息室，这里有人……的。」
    门被猛地关上，那个人被关在了门外，他有些不知所措了。
    「这下这里有四个人了……这些人不是对自己的私人领域都很……算了，关我什么事呢？我只是路过的一个蘑菇而已」
    那人呆愣愣的像蘑菇一样走开了。
    休息室突然显得逼仄起来。
    「你们进来做什么？找我的？姐姐不让我和你们说话。」
    薇拉菲尔翻了个白眼，闭上了眼。
    「当然不，我们不是来找你的，只是见你发出了奇怪的声音，引得我很想亲吻我身边的小姐。」
    可菲娜突然出声，一把推开了她面前的人，「蓝斑，让开。」
    「不行！你的衣服！」
    被叫做蓝斑的那个人还想挡在可菲娜面前。
    「够了，我走错地方了，抱歉打扰了小姐的雅兴，希望你不要生气。」
    这是做什么！好像自己像个吃肉的狗一样，非要做出这种样子。
    薇拉菲尔转身拉开门，看了一眼伊莱秋希拉，后者紧跟而上，二人一起退了出去，这里突然显得空空如也了。
    “啪”
    清脆的掌掴声响起。
    「真是宠得你没了边际，居然在这里就想上我，真是没规矩。现在回去，自己领五鞭，在我房间跪一天，跪到我高兴位置。」
    「是……」
    蓝斑一声不吭，高大的身子撑起来，他脱下外边的衣服披在可菲娜身上。
    「不要做出这种样子来，叫人笑掉大牙。」
    蓝斑什么都没说，穿着单衣开门出去了。
    薇拉菲尔和伊莱秋希拉还靠在门边的墙上。
    「嗨。蓝斑。」
    薇拉菲尔笑眯眯打了声招呼。
    蓝斑垂眸，径直离开。
    「他多大了？」
    开了门的可菲娜拢了拢身上的衣服，吐出一口气道，「十六岁。」
    「嗯，长得很高，比我都高了。」
    薇拉菲尔随口接了句。
    「你怎么样呢？还好吗？我听说这是你弟弟。」
    「对，是的。我弟弟。」
    可菲娜似乎并不打算继续说话，眼神冷淡，没有任何羞涩或者恼怒。
    伊莱秋希拉立刻打圆场，「幕后展览结束了，下场演出要开始了，我们回去吧。」
    「这次还挺快的。」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