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阳光透过高大落地窗，照在昳丽少女半边脸上，她整个人像是浸润在万丈红尘的光芒里，熠熠夺目，绚丽斐然。
    “什么事？”姚宫月笑着抬头，对上男人灼灼双眸。
    “小嫦娥，我可能——”男人骨节分明的大手握着精致咖啡杯，斟酌着用词，“可能，喜欢上你了，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
    对面少女笑容僵在脸上，润眸满是不可置信，少女时期夜夜如梦的暗恋对象，有一天，居然会向自己表白。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滞，万物皆为虚幻，只有他们二人四目相对。
    “小嫦娥，你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我是一个成年男人，面对感情不想有遗憾，但这并不代表你必须给我回应，如果你不愿意，我们还是可以做朋友，我……”
    “可是——”男人的话还没说完，姚宫月便出言打断。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已经跟肖思琪小姐订婚了吧！”震惊过后，姚宫月理智回归。
    “阿旭哥哥，我感激你每一次对我的帮助，可是，你不该在有未婚妻后，还向我表白！”
    感情是感情，道德归道德，她分的清。
    “这是我想同你说的第二件事！”欧阳旭定了定神后，继续开口，
    “我和肖思琪，是商业联姻，订婚前，我们就签了协议，除了两家利益上捆绑之外，我们两人，互不干涉，她有男朋友，两人住在一起，即使婚后，我们也会分开住，没事不会有往来！”
    男人有点烦躁，拿出支烟，放进嘴里，又顿住，拿了出来，看了眼对面女孩的反应，继续解释，“小嫦娥，我的婚姻，只是一件商品，但是，我的感情不是，它是我唯一可以自由支配的东西，我想把它给你！”
    男人的话，太过匪夷所思，她不知道，这世上还有这样的婚姻，这样的关系，一直震惊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小嫦娥，我并不木讷，我知道一个女孩喜欢一个男人是什么样子，你对我，也是有感情的，对吗？”欧阳旭紧张看着女孩润目，喉结滚动，生怕她说出什么别自作多情之类的话来。
    “阿旭哥哥！”过了半晌，姚宫月娇娇的声音才，慢慢传来，“你的意思是说，如果我答应做你女朋友，就只能是女朋友？”
    “小嫦娥，除了婚姻，我的人，我的感情，我的一切，都是你的！”男人激动握住女孩柔荑，眼中灼热烫地人不敢直视。
    “阿旭哥哥！”女孩的声音依旧娇甜好听，“我承认，从我第一次见你，就喜欢你了，我喜欢了你很多很多年，小时候我被同学欺负，扯破了衣服，你来接甄甄的时候，顺便把我送到了家里，那时候，我感觉，你就像是天神下凡。”
    谈起当年种种，女孩眼中难掩幸福憧憬，“这些年，你总会在我最狼狈的时候伸出援手，在我的心里，早就把你当成英雄一样崇拜。我做梦都不敢想，有一天，你会握着我的手，说喜欢我。”
    “可是！我不想做情人，阿旭哥哥！”姚宫月从男人手中抽出细白柔荑，
    “我虽然只是社会最底层的女孩，但也知道，娉为妻，奔为妾，我要嫁人，就一定要三媒六聘，明媒正娶，绝对不可能做别人的情妇，哪怕这个男人是你，是我曾经喜欢了很多年的人！”
    话已至此，不必多言。
    她拿起包包，转身欲走。
    “小嫦娥！”男人两步追了上来，将人从后面抱住，重新拉回到座位上，坐到她旁边。
    “小嫦娥，我知道，这件事说出来，我就是个十足的混蛋，可是，我控制不了自己。”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男人干脆混到底，大手将人禁锢在怀里，闻着她身上若有似无得少女沁香，突然连人都不想做了，
    “宝贝，肖思琪有男人，我跟她走完形式，连面都不会再见，求你，就让一步，我发誓，从此以后，不会让你受一丁点委屈。”
    男人炽热呼吸喷洒在脖颈，附在脊背之上的大掌几乎将她的纤背融化。
    “阿旭哥哥，我和我家里的事，你应该知道，对吗？”姚宫月小手推着男人胸膛，冷静的跟之前判若两人。
    她明眸微颤，脸上带着淡笑，看着男人俊脸，“我爸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抛弃了我们，我的小姨，被坏男人骗，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当了小三。”
    她理了理自己的裙摆，脸上清冷淡然，仿佛在讲别人的故事。
    “我初中的时候，亲眼看着那些人，扒光了我小姨的衣服，在街上暴打她，我和妈妈想要将那些人拉开，结果也被暴打。
    那时候我还小，咬住一个男人的腿不松口，被那人踢断了三根肋骨，肋骨茬子戳破了脾脏，救了整整两天才捡回一条命。
    可是那时候，我妈妈没有钱，小姨为了救我，跑去找那个坏男人要钱，那人还让小姨陪睡，结果，被人家堵在了床上，那人的儿子朝我小姨的脸上泼了硫酸。”
    说到这里，即使咬牙佯装淡定，但是眼泪还是断了线一样往下掉。
    “别说了，宝贝。我不会，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相信我。”欧阳旭将人搂进怀里，心疼地擦去她粉腮泪痕。
    “小姨和妈妈为了救我，养我长大，吃了很多苦，他们在胡同里开了家理发馆，那些亲戚邻居们都说她们干的不正经营生，没人瞧得上我们，我们明明本本分分生活，可是他们就是不放过我们。
    高中的时候，那个男生一直追我，我不喜欢他，可是大家都造谣，说我和他早恋，他的妈妈当着学校那么多人的面，扇了我巴掌，说我们家一家子都狐狸精，不正经。
    我气不过，骂了那个男生讨厌鬼，说我讨厌死他了，我也不知道，他会因为我不理他就跑去跳楼，我真的不知道，一个男生，会因为被拒绝跑去跳楼，可是，我最终被他那一跳给毁了，班上所有家长联名让学校开除我，没有人相信我。”
    她越哭越伤心，附近不时有人朝着这边看过来，欧阳旭心乱如麻，只能不停地安慰她。
    “我去国外念书，是妈妈和小姨卖了外公留给她们的唯一的房子，才凑出来的钱，我发过誓，一定要让她们体体面面，挺直腰板，生活在这个城市，让那些嚼舌根，骂我们一家子有‘妖精根’的人看看，我要堂堂正正嫁人，过的体面幸福。”
    姚宫月哭了很久，才止住了抽噎，欧阳旭看着眼睛红地跟兔子似的小丫头，生生叹了口气，“宝贝儿，五年，给我五年的时间，我安排好一切，明媒正娶，可以吗？”
    姚宫月看着男人，这是她曾经的人间妄想，却最终，还是要分道扬镳。
    “对不起，阿旭哥哥，我没办接受，做一天第三者，一辈子都是第三者！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祝你幸福！”
    说完，头也不回的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