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在激光的照耀下亮如白昼。
    “嗞嗞……嗞”激光缓缓退去，只剩下烧红的大地还在发出微弱余光。
    老山主坐在轮椅上气喘吁吁，看似极其劳累。
    好在所有海兽都已被消灭。
    “没事吧？”姚烨走到老山主跟前说。
    老山主喘着气说：“还死不了，你消耗多少能量？”
    “没多少，只是简单的躲避。”
    “那便好，别忘了自己的使命。”
    “快了吗？”
    “估计快了，不满吗？”
    “倒是没有，只是觉得有些可惜。”
    “可惜？”
    “要是能再回家乡看看，死而无憾。”
    “北陆的战士——谁不想呢？”
    “算了，终是奢望。”
    “做好我们该做的吧。”老山主说。
    他们似乎是在谋划着什么。
    既然是当着我面说的，那便大概率不会是坑我的。
    这让我稍有安心之感。
    “啾——砰”西北方升起一个红色火球。
    夜晚在火球的照射下亮如白昼。
    天元山山门口的众人纷纷仰望，观赏着夺目的一刻。
    “敌袭！敌袭！”张文海边跑边喊。
    老山主回道：“什么情况？”
    “这是我边海国的信号弹，敌袭的信号弹。”
    “边海国进攻了！”
    “大抵不是，应该是其他的人。”
    “西北方——那便是海兽了。”老山主低头说道。
    今天已经是出现两批海兽了，还有第三批？
    我来天元山也有些日子了，头次见到这种情况。
    往常有个一批都少见，两批都是罕见，三批那是从未有过！
    在照明弹的映射下，远处防线隐隐可以看见有什么在奔跑。
    无数的影子连成了一片，海兽数量不可计量。
    “‘颠覆’开始了？”我看向海兽喃喃道。
    老山主说：“不，还没有。”
    “可这数量，骇人听闻！”
    “不过是些小海兽，‘颠覆’前的征兆而已。”
    “天元山能应付吗？”
    “难——以往‘颠覆’前，很少会有如此多的小海兽。”
    “特殊情况吗？”
    “北陆国或许出事了。”老山主眺望着北方说。
    北陆国有老山主的家乡人，他应该是很担心吧。
    可目前天元山的状况，容不得他分心。
    四周无数小海兽直扑天元山而来。
    奇怪的是，这些海兽没有攻击防线流民，目标只有天元山吗？
    以朱凰为伍的北陆战士，聚集到山门口。
    “北陆出事了。”朱凰说。
    老山主沉默了几秒后说：“是啊——真正的劫难开始了。”
    “几百年的战斗，终于要画上句号了。”
    “可惜——”
    “只可惜，没能在临死前回一次家乡看看。”
    “唉，都是命。”
    “别伤感了，战至最后一刻吧！”
    “还有多少能量？”
    “天亮前，每人可以使用两次光束，或者二十次短点射击。”
    “怕是撑不到天亮。”老山主像是在自言自语道。
    海兽的奔跑声已是一清二楚，感觉随时可能扑杀过来。
    看来得我出手了。
    我高举右手臂，准备喊出口诀。
    “不不不，还不是时候！”老山主喊道。
    他连滚带爬上前阻止我，地上的他浑身沾满了尘土。
    我不解地看向老山主，他只是一个劲的摇头。
    “没办法了！”我说。
    老山主扯着我的衣角，边摇头边说：“我能战！”
    “数量太多，让我上吧，先渡过此劫！”
    “不不不，能行，我和朱凰他们够了——”
    “但你们会死。”
    “这——”
    “从你们的谈话中，便能知晓。”
    “目前，捆龙索是打破僵局的唯一希望，不能浪费。”
    “人都死了，保存力量也没什么用了吧。”
    “有用，只要能存活下来，你便有消灭所有海兽的机会。”
    “什么？”
    “杀！杀！杀！”老山主瞪大了眼珠，一直说个不停。
    在这种情况下，我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朱凰一行人早已摆开架势，准备迎击海兽。
    “我不用就是了，放开我吧。”我说。
    老山主神情缓解后说：“现在交给我们处理，你只管等待时机。”
    “怕是熬不过去——”
    “不，我若全力，它们不是对手。”
    “别，你死了，白苟怎么办？”
    “你就多照顾一下吧，这孩子除了傻，人还是不错的。”
    “我会的。是不是只要撑到天亮，海兽便会死去？”
    “嗯？谁告诉你的？”
    “不是吗？”
    “当然不是，海兽在空气中自然而然会慢慢消逝。”
    “那阳光——”
    “不是，北陆国战士白天很强，一到晚上就变弱。”
    “所以海兽以为，晚上是进攻的最佳时机？”
    “或许吧，毕竟海兽是没有想象力的生物。”
    “什么意思？”
    “它们吞噬生命，不过是为了记忆，且只能通过这个方法获得记忆。”
    “那它们怎么会知道晚上攻击？”
    “估计哪个北陆的倒霉蛋，在被吞噬前记忆没删除干净。”老山主说。
    在闲聊中，老山主又坐回了轮椅。
    这次他不再慌乱，而是镇定自若，像是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他说的一切都是为了什么，我不能理解。
    毕竟他们死后，天元山的未来又与他们何干？
    也许是为了白苟。
    但他神情不完全像是为了孙子的未来，更像是愤怒——是仇恨。
    他们北陆的想要找海兽复仇！
    当大量海兽靠近时，朱凰为首的北陆战士同时发射出耀眼夺目的激光。
    流民几乎没有伤亡，他们早已在海兽的威压下逃离至两旁。
    海兽的伤亡也不太大，半数以上的在跳跃中躲过了攻击。
    剩余的海兽没有停止奔跑，而是继续奔向天元山。
    秦桦、秦喧两兄弟率领流民拦截海兽，但功效不大。
    只有两只海兽开始攻击秦桦、秦喧，流民的存在几乎被无视。
    它们不攻击流民？
    看来只会对强者发动攻击，有意思。
    朱凰他们使用短射激光，一只一只的瞄准攻击，收效甚微。
    五位北陆战士放弃防守，开始主动进攻。
    大量海兽对他们进行了围攻，却终是杯水车薪。
    朱凰等五人，他们继续收缩防守圈，直至靠近山门为止。
    老山主注视着战场，像是会随时开始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