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悠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脸色沉地能滴出水来。
她没想到方怀钰也在里面掺了一脚，方怀钰的背调其实也是有点问题的，毕竟她爸都被枪毙了。
一个能够被枪毙的父亲，足以成为履历上的巨大污点。
许悠要是严格一点，能直接将她赶出仙苑。
但她的天赋实在好，而且犯了罪的父亲也已经死了，这才网开一面放她继续在仙苑修炼。
许悠深吸一口气，决定找方怀钰谈谈，毕竟她也不能听信陈莹的一面之词就直接给方怀钰定罪了。
初初听闻陈莹把自己给牵扯出来的时候，方怀钰那姣好的脸蛋上出现了淡淡的惊诧和一丝不可置信。
“许教官，我只是和陈莹走得近了一点而已，我真的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
“秦鹿也算是我表妹，我怎么会为了一个外人去害她呢？”
“而且，没有人见到过我挑唆陈莹的场面吧？这都是她的一面之词，一个嫉妒成性有前科的人，她的证词根本就不可信啊……”
方怀钰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惊慌，面对这样的指控，说话十分有条理，轻轻松松就把自己撇干净了。
许悠闭了闭眼。
既然早知道陈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还要蓄意接近她？
许悠在来找方怀钰之前，已经打探过她这些日子的动向了。
先频频和柳飘飘偶遇，然后和陈莹也经常走在一起，她去找这两个和秦鹿有仇的人，到底是想干什么？
许悠联想到这几人背后的纠葛，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要是方怀钰大大方方承认并且悔过了，那许悠还愿意给她一个机会。
但……她终究还是让许悠失望了。
“你老实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做？”许悠一字一句道。
在说这话的时候，她直直地盯着方怀钰的眼睛。
方怀钰脸上的表情一丝一毫都没有变过，仍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她微笑着道:“没有。”
许悠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什么话也没有说，直接离去了。
不知道为什么，方怀钰看着许悠的背影，心中泛起了些许不安。
许悠确实不能对方怀钰做什么，因为没有证据，但她有别的办法惩罚方怀钰。
这样的学生，她也不想让她再待在仙苑了。
一个做坏事还能记得藏好手脚的人，远比那些直白的蠢货可怕，她就像一条善于潜伏的蛇，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能跳出来咬你一口。
她离开后直接找到了白锦，想要和她的哥哥白静声谈谈。
她记得，闺蜜的大哥，正是繁城的一把手。
方家是因为扒上了省里的高官，才有了喘息之机。
但谁都知道，方家不干净，一查一个准。
打蛇打七寸，才最有效。
————
秦鹿还没来得及做什么，那边秦泷就来联系她了。
不是电话，而是秦鹿特制的掌中玉，修仙版通信神器，专门用于两人单线联系。
通话清晰稳定，还能真人面聊，比现如今的手机好用多了。
这时，已是深夜了。
秦泷一边看文件，一边和女儿聊天。
他也没什么深夜扰人睡觉的自觉，反正他知道秦鹿晚上根本不睡觉，自从修仙之后，就连他自己都成了夜猫子。
运转修仙功法一周天，什么疲劳都没了，比睡觉还好使。
问了几句秦鹿的日常生活，闲聊了几句后。
秦泷就开始切入正题。
“今天，市政厅的李秘来联系我了。”
李秘，白静声的副手，他的意思，通常就是白静声的意思。
秦鹿挑了挑眉:“他怎么会突然联系您？”
他们家和白静声，表面上可没有什么来往。
就连对付方家那次，也只是心照不宣地合作罢了，私下从没联系。
事出反常必有妖。
“他们想重新启动对方家的调查。”
“方家扒上的那位省里高官，也不是什么好货，估计是到了收拾的时候了。”
秦泷一心二用，边和女儿唠嗑，边看着电脑上的合作案，手下还在批复文件。
他已经把公司当成自己的家了，除了总裁办公室自带的休息室，他最常去的就是旁边酒店的套房，在繁城除了这两个地方，他没有别的住处。
打工狂魔，沉迷工作ing……
听闻秦泷的话，秦鹿心中泛出了一点疑惑。
她刚想着要把方家连根拔起呢，白静声那边居然直接撞上来了。
什么时候她的运气这么好了？
秦鹿“嗯”了一声表示知道。
接着问:“爸，外婆的事情有眉目了吗？”
她的亲外婆，姚璎，姚氏集团的千金大小姐，也是方国笃的原配。
本为爱国企业家姚沧海的独女，后招赘乡下青年方耀祖，二人结婚三年后姚沧海病逝，后来姚璎因难产，身子一直不好，在生下方芳两年后就病逝了。
姚璎死后，姚氏集团没多久就改名为方氏集团，方耀祖也改名为方国笃，他在姚璎死后三个月，就把家中的保姆柳巧玲娶进了门，然后把据说是柳巧玲前夫留下的儿子方望齐，也给认成了自己的大儿子。
由姚沧海与爱妻亲手设计的姚公馆，也正式改名为方公馆，被外人所占据。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柳巧玲前夫的儿子方望齐越长越像他，众人也就心照不宣了。
只是在背后难免念叨这个姓方的狼心狗肺，吃绝户嘴脸真难看。
有了一世记忆的秦鹿，知道姚璎的死并不简单。
这件埋藏很深的陈年往事，还是被柳巧玲牵扯出来的。
前世柳巧玲直接被小舅方家齐整疯了，最后进了精神病院，成天喃喃着对不起这对不起那，某一天说漏了嘴，求爷爷告奶奶地开始祈求姚璎的鬼魂放过她。
下面人将消息上报到了秦鹿这里，秦鹿深挖，这才知道了当年亲外婆的死另有蹊跷。
不过，方家都散了，再挖这件事也没什么意义了，秦鹿知道后，也只是去给外婆迁了个墓，将她和姚沧海葬在了一起。
方国笃那种人，根本不配给她立碑。
今生，秦鹿还是想将外婆之死的真相公之于众，不要像前世那样，无人关注她的冤屈，孤独地葬在冰冷的坟墓里。
秦鹿提早了十几年来挖这件事，她没有时间和心力，就把这件事交给了秦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