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丹子大师？据说他已经上百年不肯炼制丹药了。刘老，这次他出山不知道炼制的是什么极品灵丹啊？”
    场中有一个人听闻赤丹子的大名立刻站起身问道。
    “对呀，刘老，你也别兜圈子了。快说说是什么丹药敢称极品灵丹？”
    岳棠百无聊赖的看着这两个托儿表演，这种套路早已经被前世那些摆地摊的用烂了。看着那些激动不已的竞拍者，她一边感叹修真界民风淳朴，一边幽幽叹了口气。
    “唉，这些人还真是好骗啊！”
    林央微笑，不置可否。他虽然比岳棠的知识面稍微广一些，不过毕竟年轻，也没有听闻过赤丹子的大名。
    姜丞彦道：“岳姑娘，可不敢说这样的话。赤丹子大师是少有的四阶炼丹师。放眼整个仙道盟，四阶炼丹师一只手都数得过来。他可不是骗子。”
    岳棠意识到说错了话，俏皮的吐了吐舌头：“嘻嘻，那就看看吧！”
    台上的刘老笑而不语，刚刚第一件拍品的冷场让他很没面子，这个场子必须要借赤丹子大师的名头找回来。
    光是四阶炼丹师的名头就足以吊足众人的胃口。刘老显然是懂营销的，无论众人如何着急，他还是笑眯眯一言不发，直到卖关子把棺材本都赚够了，才道：
    “肃静！在展示拍品之前，容老夫先说几句题外话。”
    一名五大三粗的魁梧壮汉道：“哎呀，刘老您就快说吧！我们都等急了！”
    “哈哈哈……洪掌门急了，那老夫也就不兜圈子了。”刘老迈着方步在台上踱了几步，微笑发问，“洪掌门可了解灵体吗？”
    “灵体？”
    “不错！”
    “刘老，这你可考不倒我。我辈修士要么炼气，要么炼神，要么锻体。便是气修、魂修、体修，此为气、神、体三门。大多数修士只能开启一门，休说开三门者，便是开两门的也是极少数。洪某要是没记错的话，能开两门者便是灵体，开三门者即是圣体。若是三门皆开，再通晓玄玄之变、映照天道之妙，那便是传说中的道体了。”
    旁边有人起身向洪掌门一抱拳：“洪掌门好见识！佩服，佩服！”
    刘老点头：“不错。今日赤丹子大师炼制出的丹药便是能让修士另开一门，达到灵体之境！”
    一言出口，会场中瞬间沸腾起来！
    岳棠尴尬咧嘴，她这种身怀道体的人，真的很难理解普通修士对于灵体的渴望。
    “不就是灵体吗？至于兴奋成这样？”
    “棠儿，出门在外，不可妄言。”
    听这两位的口风，似乎对灵体一点都不感冒。姜丞彦真的被这师兄妹两人惊到了。
    “师兄，什么一门、两门、三门的？难道炼气的不能炼体？我看那死胖子炼体炼的就不错嘛？”
    林央耐心解释：
    “并非是你理解的那样。任何人都是有这三道门的，只不过有的人开着，有的人关着。开一门之人并不意味着就没办法用另外两门之法，而是相对而言会有上限压制。”
    岳棠瞪着大眼睛，摇着脑袋表示不懂。
    要是以前的林央也是不懂的，可自从睡了一觉被祖师爷咣咣几脚把三道门都踹开之后，他凭借学过的理论知识就能想得通了。
    “拿炼气士举例。假如他们的气海修为能够修炼到筑基期，那么其如果走炼体的路，无论付出何种辛苦，光凭锻体术也最多能与炼气期的修士五五开。体修也是一样，虽然身体内也有气海，但气海极小。魂修就要复杂多了。如果神门不开，就算元神再如何强大，也无法用元神秘术进行攻击。但灵体和圣体就没那么多限制了。”
    之前她一直想不明白，元婴期的修士好像个个元神都极强，动辄便可探查数百里。按照洪掌门的说法，神门不开就应该没有神识才对。
    林央这么一解释，她就听明白了。元神强度应该就是相当于电池容量。
    神门不开，输出功率就低，神识再强也只能当雷达用。可若是把神门打开，输出功率增高，这时候的神识就不光是可以扫描探查的雷达，还能当电磁炮和激光炮来用。
    如此说来，这所谓能帮助修士开启一门的丹药，怎么听着功效这么像收割智商税的保健品呢？
    不过想想自己曾经服用过的资质改善液，这所谓的丹药应该不像骗人的智商税产品。
    “师兄，你说神门不开的人，元神也可以修炼的很强？”
    “是的。”林央点头。
    “也就是说，每个人的潜力其实都是有的。先天开哪扇门，就只能看运气喽？”
    “额……好像是这样的……吧？”
    “那有没有后天开门的？”
    “当然有。”林央十分确定，因为他就是这种情况。
    “我是说，那种没有服用过任何药物，光凭借自身修行另开一门的人。”
    姜丞彦仔细回忆，豁然眼前一亮。
    “岳姑娘，我想起一个人。大约在数百年前，曾经就有过一个体修打开气门成就灵体。不过他的方法类似于自残，且只适用于常年苦修的体修。由于此法对自身过于残忍，别说炼气士，便是寻常的体修也根本抗不住。”
    岳棠点头：“那也就是说，先天的天赋是可以通过后天的努力来追平的。”
    “理是这个理，但是难呐！”林央叹了口气，他最能理解天赋的重要性。之前他三门锁着两门，唯一没上锁的气门也是半掩着。
    这导致他无论如何勤修苦练，花费十几年的时间也才只修炼到炼气四层。而推开三门之后，随随便便就筑基成功。
    如果生命无限的话，理论上是可以靠努力追平天赋的。但是很遗憾，修真者虽然寿命比凡人长的多，却也并不是长生不死。
    理想是很美好的，但现实却很残忍。
    老虎只要成年，就必然是森林之王。但兔子无论如何勤修苦练，也顶多是一只肉质更柴的兔子而已。
    这世界妙就妙在，既少不了吃肉的老虎，也不能没有吃草的兔子。少了任何一个，整个世界就乱套了。
    姜丞彦苦涩一笑，他虽被火云宗弟子们称为天才，但放眼天元界，比他强得多的人，比比皆是。
    感叹良久，姜丞彦幽幽叹息：“有人生来是虎，有人生来是兔。这是老天爷定的。”
    林央洒脱笑道：“人生路漫漫，歧路何其多？又何必固执的一条道走到黑呢？在这条路上是兔子，但在另一条路上，未必就不是虎。”
    “还有可能是龙！”岳棠笑呵呵补充道。
    听得此言，姜丞彦豁然开朗：“哈哈哈……林兄说的极是啊！”
    三人聊天的功夫并未注意到台上发生了什么，回过神来的时候，台上已经多了五个铁笼。每个铁笼中都锁着一个人。
    即便岳棠已经穿过来十几年，可见到这种肆意践踏人权、非法拘禁人身自由的行为，心里还是极其不舒服。
    司仪刘老开始介绍：
    “关于各位的问题，老夫就不一一解答了。这五个体修便是专门寻来试药的。功效到底如何，有何副作用，诸位都可以现场观看。至于要不要购买，还请各位自行做出判断。来人！赐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