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故事》将要拍摄的消息传遍了娱乐圈的每个角落。
    一如既往地不提前公开消息。
    一如既往地导演直接内定主演。
    一些“业界老人”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还是从哪里拿到了资金，展出来指责周墨这种直接内定的行为不利于行业的发展。
    随后就被网友扒皮，连自己二婚娶小快二十岁的事情都给扒了出来。
    而他喷周墨的原因，被网友推测，是想往周墨剧组塞人没有成功，所以恼羞成怒，破防倚老卖老。
    弄清楚事实的网友们充分让这位前辈见识了一下什么叫做“大人，时代变了”，直接把人喷得删除了网络账号。
    于是，韩叁屏就又给周墨打电话了。
    中影。
    韩叁屏心很累。
    同样的事情他感觉都已经说过无数遍了。
    别说是周墨，连他都烦得不行。
    只是有些事情该说还是要说。
    “我说你就不能消停点，人家不过是在网上抱怨两句，你要反击我也不拦着你，用得着给人家底裤都扒出来？”
    周墨无辜脸：“这事儿跟我真没关系，全是网友自发的行为。”
    韩叁屏一早知道周墨会拿网友来搪塞他，冷笑一声。
    “我还没说什么事情呢，你怎么就知道我说的是谁了？你这不是不打自招？”
    周墨回以冷笑。
    “您都把话说成这种地步了，我还能不知道您说的是谁？我还就跟您说了，这次的事情跟我真没关系，是他自己太得瑟，天天在网上跟他小媳妇儿秀恩爱，还写诗表达爱意，关键还有错别字，也不知道是怎么当上的协会成员……”
    韩叁屏：……
    他很想反驳。
    但又无话可说。
    因为周墨说得都是事实。
    叹了口气：“你就不能为我这个快退休的人考虑考虑，一天天的……”
    周墨没有搭理韩叁屏的“诉苦”。
    开玩笑。
    你韩叁屏口口声声说着自己要退休，实际上哪里有要退休的样子？
    天天不是要这个投资，就是让那个完蛋。
    说出去不让人背后吐你口水。
    扭头。
    看向坐在一旁的韩佳女。
    “佳女啊，最近在学校里面过的怎样？有没有人欺负啊，如果有就告诉师哥，师哥帮你收拾他。”
    韩佳女看了一眼满脸轻松的周墨，又看了一眼一脸想发作又拼命忍耐的老爹，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声。
    肩膀一抽一抽的。
    好半天，才缓过劲儿：“多谢师兄关心，我在学校挺好的，跟同学关系也不错，平日里老师也都很照顾我……”
    话说一半，韩叁屏突然插嘴，带着一股子训斥的味道。
    “是照顾你，都给你照顾到不去上导演系的课，天天跑去旁听编剧的课。”
    周墨眉头一挑。
    回头问道：“佳女，你……翘课了？”
    “没有！”
    韩佳女连连摇头，但在亲爹眼神的注视下，缓缓道出实情：“我真没有翘课，而是导演系上的课是在没什么意思，而且内容我都会了，所以就听了几节编剧相关的课程，算是触类旁通嘛。”
    “什么触类旁通，分明就是逃课，放着好好的导演系的课你不去上，天天去听什么编剧课，那能行么？”韩叁屏语气有些重。
    但他是真的怕闺女“误入歧途”，已经铺好的导演的路不走，真当了编剧，那可就真完犊子了么？
    韩佳女听见老爹的训斥。
    脸朝旁边一扭。
    也不说话。
    韩叁屏对闺女的态度很不满意。
    “我已经听你学校老师说过了，你私下里还问过转专业的事情，我告诉你，不可能！”
    韩佳女急了：“凭什么？编剧也是剧组的重要成员之一，没有一个好的剧本，电影质量必然会下降！”
    “没有凭什么，不行就是不行。”
    “你少管我的事情。”
    小韩同志平日里真是相当平易近人，唯独面对自己老爹的时候，脾气那叫一个硬。
    周墨看着这一大一小互相瞪眼的状态。
    心里感慨真不愧是亲生的。
    连动作都差不多。
    韩叁屏眼神看向周墨，一副“你看吧你看吧”的表情，示意他这个同系出出身的师兄说两句，最好能把“跑偏”的了师妹带回正途。
    周墨有些为难。
    不是他不想帮忙。
    而是他不知道怎么帮。
    因为真论起上课，他还不如小韩同志呢。
    毕竟小韩同志就算想换专业，最起码也好好上课了。
    而他。
    自从上了研究生后，基本就没怎么在学校里面呆过。
    也就只有在期末的时候，才会回学校考个试。
    只是眼瞅着韩叁屏的脸色越来越有红温的趋势，周墨思考了半天，无奈开口道：“佳女，你想当编剧搞创作这件事本身没有问题，但国内什么情况你也知道，导演全权负责制，编剧在剧组里压根排不上号，地位低就不说了，而且还能谁来都踩一脚。
    这几年编剧被改剧本的事情估计你也没少听说，所以我觉得就算你想当编剧，也最好不要放弃导演这条路线，毕竟想必你也不想看到有朝一日自己的剧本被人强行更改的事情吧。”
    韩佳女顶牛的目标很明确，只有亲爹一人。
    所以在面对周墨的时候，迅速恢复了冷静。
    只是她面对周墨的问题，并没有回答，反而隐晦地瞧了自己亲爹一眼。
    周墨见她这反应。
    绷不住了。
    别看小韩同志跟亲爹顶牛，但借用亲爹的面子那是一点都不犹豫。
    她这一眼的意思很清楚：
    就是我，韩叁屏的闺女，只要放出我爹的名字来，没人敢改我的剧本。
    周墨觉得这姑娘很有灵性，就是想法有些浅了。
    “佳女，有韩总在确实没人会改你的剧本，可你想过没有，人家完全可以不用你的剧本啊，况且韩总也不会一直都能让你稳坐钓鱼台，毕竟你可别忘了，韩总也是快退休的人了……”
    说道这里，周墨还特意扭头给韩叁屏递了句话。
    “是吧，韩总。”
    韩叁屏：……
    他怎么也没想到。
    几分钟前自己才说出去的话，此刻竟然变成了回旋镖，转眼就扎在了自己的脑门上。
    关键是他还没办法反驳。
    只能配合着周墨嗯了一声。
    周墨皮了一下，心里很开心。
    韩佳女考虑了周墨的话，觉得确实有理，只是她对导演这个职业是真的不太感兴趣。
    “那是你还没有体会到导演的快乐之处，你现在不也研二下学期了么，找个剧组玩去呗，以韩总的面子，给你安排个剧组副导演的职位想必不难。”
    韩叁屏听见这话，点点头。
    “确实应该让她去实习一趟……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要找个好项目，现在的‘电影刺客’太多了，上映之前都说自己是惊世之作，上映只有一个比一个垃圾，我可不想佳女实习的第一部电影就有问题。”韩叁屏骂骂咧咧说出几个名字。
    都是之前在他这里坑了不少投资的家伙。
    周墨笑了。
    “韩总，哪有一部电影拍摄之前就稳赚的，大差不差就得了，要是真有这样的电影，麻烦你将来投资的时候带我一个，让我也赚点零花钱。”
    谁知周墨刚说完这句话，韩家父女两人齐齐看向周墨。
    周墨还没反应过来：“怎么了？”
    韩佳女：“还真有人拍电影没失败过。”
    “谁？”
    韩叁屏盯着周墨一眼不发。
    周墨反应过来。
    我擦。
    好像还真是。
    随后看向韩叁屏：“韩总，你不会想让佳女来我的剧组吧。”
    “为什么不？现在国内还能找出来一个比你还稳的导演吗？周墨+成笼的组合，就算影片再烂，这部电影的票房都不会出事。”
    韩叁屏对周墨的自信无与伦比。
    周墨对自己电影的票房其实也很自信。
    他担心的并不是这个。
    而是这次的《警察故事》，为了让电影更加劲爆，特地加入了一些非常带劲儿的内容。
    而这些内容，韩叁屏也知道。
    “韩总，让佳女进组我没意见，但是你确定要让她进组？”
    韩叁屏早就做好了准备。
    “让她进吧，正好一直以来她不是觉得自己编剧的天赋不错，这次也让她见识一下你的本事。
    至于你剧本里的那些东西……我韩叁屏的闺女，还没人能够说三道四。”
    周墨眉头一挑。
    看来老韩为了给闺女铺路确实下狠心了。
    不过这件事对他也有好处。
    毕竟，谁会嫌弃自己电影里攒劲儿的东西多呢？
    之前周墨一个人单打独斗，在写剧本的时候还可以控制了自己的想法。
    现在有了韩佳女这道护身符，总算能再放开一些。
    周墨相信。
    韩叁屏为了自己的闺女。
    肯定会帮他解决那些问题。
    这叫挟闺女以令座山雕。
    回了公司。
    周墨碰上迎面而来的公司负责人。
    “周导，又来一个希望能进《警察故事》剧组的电话。”
    “客气回绝了吧。”
    周墨没打算看负责人递过来的名单。
    他拍电影向来喜欢找“自己人”。
    跟周墨关系比较亲密的，一早就得到了消息顺便和周墨签下一系列“卖身契”后成功拿到了自己的角色。
    关系没那么亲密的，也很及时打探到了消息，知道电影里还有没有自己的角色。
    只有一些愣头青，以及新入行的艺人，还在四处打探消息，寻找《警察故事》有没有公开选拔演员的消息。
    回答办公室，大甜甜瞧见周墨，直接把一摞文件交给他。
    “看看？”
    周墨接过文件，一脸懵逼的看着手里的文件：“小刘亦菲，小刘施施，小唐烟，小杨蜜……这都什么跟什么？”
    大甜甜在一旁笑得肚子疼。
    “还能是什么？希望能被你一眼看中，成为墨女郎，拍摄《警察故事》，走上人生巅峰呗。”
    她解释清楚缘由：“咱们学校前段时间不又搞了次什么会，你没去，我去了之后就碰上好多人给我塞名单，所以我顺手带回来让你看看呗。”
    周墨很震惊。
    “这些都是你回学校之后遇上的？”
    大甜甜：“那倒不是，还有一些是老师递过来的，我看了其中一些长得还不错，所以就让你开开眼。”
    她随手挑出其中一张照片，递给周墨。
    “诺，这个是北影的，今年大二，外号小茜茜，希望能在你的电影里出演一个角色，因为没有你的联系方式，所以就找上了我，希望我这位师姐帮忙推荐一下，说是成名以后一定会报答我。”
    周墨看了一眼照片。
    还真有那么几分相似。
    大甜甜继续说道：“而且你猜这姑娘跟我自我介绍的时候她说了什么？”
    “什么？”
    “人家说了，现在刘艺菲在市面上能这么火是因为在市面上没有替代品，只要能把她捧起来，茜茜的热度就会下降，而她也会尽力地报答我，到时候我就是最火的85花。”
    周墨对这句话不知道该怎么回复。
    最终只能默默吐出两个字。
    “牛逼。”
    看完了一圈的“小85花”，周墨突然有些好奇。
    “甜甜，你也是85花，为什么这里面没有你的小号？”
    大甜甜嘻嘻一笑：“当然有，你要看吗？”
    周墨点头。
    大甜甜不知从什么地方又掏出几张照片。
    周墨定睛一瞧，照片上的女孩确实和大甜甜有些相似，但也只是有些地方。
    周墨只是看了两眼，就收回了目光。
    大甜甜一直在悄咪咪观察周墨的动作，当发现他很快就不看了后，若无其事地问道：“怎么不看了，觉得不像我？”
    “像，但比你差远了。”
    大甜甜：“女大十八变，越变越漂亮，人家小妹妹现在只是没张开而已，等过两年会打扮了自然就漂亮了。”
    周墨摇摇头，示意大甜甜话里的问题很多。
    “第一，女大十八变，但这些照片里地女生可不止十八岁了。”
    “第二，我说她们比你差远了，说得可不是你现在，而是你大一大二的那段时间，她们比那个时候的你都差远了，就更别提现在了。”
    大甜甜看着周墨。
    良久，叹了口气。
    “你说说你，周墨，明知道你在哄我，可我就是觉得开心。”
    周墨轻哼一声。
    “甜甜，我不许你这么没有自信，我说的都是实话。”
    “实话实话！”
    大甜甜凑近周墨，脸色微红。
    “鉴于你今天特别诚实，下班别走，我给你个小奖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