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通扬还不断出去，到玄冰洞看看，迟一步父女，根本不管不问，只照自己的程序走。这让徐通扬忍无可忍，觉得最能耗的人才是最厉害的人。人家的时间充裕得犹如寰宇九重，有头但无尾，你准备熬一万年？弱爆了，人家的准备是十万年，你还得努力给自己再找九万年，才能打成平手。问题是，去哪里找？
    徐通扬定了定神儿，拦住正要下水的迟一步，说：“有个你们黑界的什么怪？他好像到了华界，正到处找你呢。”
    迟一步：“怎么知道的？”
    徐通扬招来乐傀，问迟一步：“你来过玄冰山无数次，见过它没有？”
    迟一步摇头：“没有。这种丑类，一向不入我迟一步法眼。”
    徐通扬：“死而乐，你见过这个老先生没有？”
    乐傀：……
    迟一步：“什么什么？叫个死而乐？都来，乖女儿们，都来看，这个小丑叫个死而乐，你说奇怪不奇怪？”
    乐傀：“少见多怪！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我都三十万岁了，你一小屁孩儿，才多大？”
    迟一步：“死了！我死了！这一回我真的死了！我听说有人叫个死而乐，我都新鲜死了！娶媳妇儿都没有这么乐！”
    怪不得迟一步不让人去他家里做客，也怪不得他远不如他的哥哥成就高，除了把自己变成猪，其性情肤浅、性格粗俗、性质卑微、性子低贱，把他局限在当一个土财主的窠臼中，爬不出来。
    无论能力再强、学问再厚，都不能让迟一步再有丝毫提高。
    就这样的，还想有机会杀了徐通扬和书院师生，做梦去吧。
    迟一步活得很好，至少，小日子过得十分滋润，主要是生得好、有一个厉害哥哥，其次才是他的武学悟性和一身高绝武功。如果不是前两样，毫无疑问，万魂宫早就归了别人，郗如空那样的，都能干掉老岳父，占了他三十六个女儿。
    徐通扬让死何伤、死不活、死就完、死成鬼、死几回、死又死六个死傀也现身。七死傀报号不一，迟一步笑得趴在地上，二十二个女儿也笑弯了腰，一个个抱着肚子，上气不接下气。
    死何伤——伤傀：“笑什么笑？想嫁我？”
    死几回——几傀：“娶这种贱货干嘛？今天娶到手，天不亮就给你戴绿帽子，天一亮就跟人跑了！没看见都是贱骨头贱肉？看她们的爹，黑界出来的渣滓，都快死了！”
    迟一步脸上的笑容凝固，慢慢站起来，一把抓住几傀，怒问：“你怎么知道我从黑界来？”
    几傀：“我诈你的。就你这智商，都不配姓死，姓死的都是聪明人！”
    迟家妹子也都不笑了，一脸怒容。这也好，不用抱着肚子了。
    迟一步：“徐头，你怎么得来的这些战儡？还这么多，怎么回事？”
    徐通扬挥手，战傀消失，说：“老迟，你是真的不认战傀战儡，还是装疯卖傻？这是战傀，不是战儡。你真的没见过战傀？几十位美女，你们也不分战傀战儡？抱歉，没有看扁的意思，只是不理解而已。最多，我只能说，战傀比战儡聪明一些，可以跟人骂战、辩论。”
    海魂：“徐公子，我们确实分不清。家严问您，傀儡怎么得来，小女子们也想知道。”
    徐通扬：“这是守山之奴，我也不知道它们从哪里来，当年，一进山，就和他们打交道，直到今天。根本不知道它们到底受什么高人节制，只知道，它们现在听我调遣，绝对执行任何指令。”
    迟一步：“徐头，我想学学怎么区分战傀战儡，急不可耐。”
    徐通扬招来牙傀牙儡，并肩而立，说：“各位可以抚摸，不要攻击，它武功不低。美女们未必一个可以打得过一个。”
    父女二十仨围着牙傀牙儡看看、摸摸，摸摸看看，好大一阵。
    迟一步：“分不出来。爹的乖女儿，你们呢？”
    众女都摇头，海蝴：“一德行，没什么两样！徐头，是不是双胞胎？”
    徐通扬：“不是。这是书院的副督，名叫牙喜魂。屠八荒屠副督的前任。因为屠杀了几十个书院先生和生员，被惩治，灭了全家，他就成了我的傀儡。这人姓牙，牙齿的牙，也是衙门的牙，牙喜魂。这个名子，是不是也有点儿好笑？”
    海朵：“徐头是不是说，跟书院作对，到最后都是牙傀牙儡这个下场？”
    徐通扬：“我是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不是不报，时间不到；时间一到，一定要报。书院师生绝无害人之心、害人之意，但是，牙喜魂换成了屠八荒。屠副督大家见过，和书院生员情深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