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都埋土里半截的人，还敢成群结伙欺负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别tm说自己是男人，败类东西！”
    董姗珊哥哥的鼻子一下就被打出了血，董姗珊连忙扑了过去，“哥！”
    光头黑貂大哥气势十足，对方被打了敢怒不敢言。
    况且三个面包车的车窗都贴了防窥窗膜，谁也摸不准车上到底有多少人。
    董姗珊哥哥认栽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愤愤地瞪着光头大哥。
    “哪个道上的啊？知道我是谁罩的吗？”
    “爱谁谁！滚犊子！”说完大哥又照着董姗珊的哥哥屁股踹了一脚，好不容易腆着脸从地上爬起来的董哥哥又被踹倒在地。
    身边带来的人没人敢去扶，他们只是叫来帮忙的，并不是什么出生入死的好兄弟。
    面前的光头看起来不是他们能惹得起的人，自己这方吃了瘪只能认栽。
    第二辆黑色面包车的车窗缓缓降下，一个留着寸头的年轻人伸出半个头。
    “季哥，意思意思得了，那边有摄像头。”
    光头黑貂大哥捋平了大衣炸起来的毛，冲着趴在地上的董姗珊哥哥吐了口唾沫。
    “睁开狗眼看仔细了，这俩小姑娘是我季杰罩着的，以后见到她俩躲着走，听到没有？”
    董姗珊蹲在哥哥身边，眼底的神色既震惊又不服。
    “踹你屁股没踹你嘴，没长舌头不会说话？”光头大哥顺势又要抬腿。
    董姗珊哥哥死死地咬着牙，忍着气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知道了。”
    “知道就赶紧滚！”
    董姗珊涨红了脸把哥哥从地上扶起来，几个人落荒而逃，生怕面前凶神恶煞的大汉下一秒就会反悔。
    听到了光头大哥的姓氏，罗思然和白式雪对视了一眼，心中已经了然。
    “哥，你太社会了。”罗思然竖起大拇指。
    季杰转过头，脸上没有了刚刚的戾气，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和气。
    “这些小啰啰我见得多了，社会没有遮天树，只有一物降一物。”
    罗思然激动地拍着大腿，“花花世界迷人眼，没有实力别赛脸！”
    季杰仿佛找到了志趣相投的知己，满眼欣赏地望着罗思然，“不愧是我弟妹，思想境界就是高！”
    白式雪抿着嘴，没眼看，真的没眼看。
    听着两个人旁若无人地对着社会语录，她感觉自己好像置身于异世界。
    罗思然脸蛋通红，小声解释着：“我和季冉就是普通朋友。”
    季杰摸着自己锃光瓦亮的大光头，递给她一副“我都懂”的眼神。
    “现在不是弟妹，以后就是了，你们还小，早恋确实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我那弟弟天天就知道死读书，晚上说梦话都在背文言文，最近我咋看咋觉得他不对劲，动不动就往外跑，每次还骗我说去图书馆学习。”
    罗思然睁大了眼睛急忙辩解：“我们真的是去图书馆学习。”
    “无所谓，只要不像我一样走歪路，他爱干啥就干啥！”
    季杰朝着面包车的方向招招手，主驾驶的位置上窜下来一个染着红毛的小伙子，恭恭敬敬地递上去一个黑色牛皮的腋下包。
    “初次见面太仓促了，我也没准备见面礼。”季杰直接从包里抽出一沓红色的纸币，“我还有事忙不请你们吃饭了，拿去，爱吃啥就买啥。”
    罗思然被大哥的热情搞得像麻爪的章鱼，不由得她拒绝，季杰直接把一沓子纸币塞进去她的手里。
    “哥，我不能要！”
    罗思然嫌手里的钱烫手，想赶紧还回去。
    季杰一个华丽的转身，几步跨到了面包车前，砰的一声把门关上。
    “弟妹，别客气，下次让臭小子带你回家来吃饭，哥亲自下厨。”
    罗思然手里攥着钱想顺着车窗丢进去，季杰没给她机会。
    司机动作极快地给了一脚油门，三辆黑色科威特像三阵黑烟一样窜了出去，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罗思然呆呆地半张着嘴，手里还举着没还回去的钱。
    站在旁边的白式雪对着车子消失的方向感慨道：“世界真奇妙，这个看起来凶凶的社会大哥，居然是季冉的亲哥哥。”
    季冉长了一张标准的理科男学霸脸，单眼皮，方脸，厚嘴唇，脸上常常露出呆滞的表情，一丝丝不修边幅的小胡子，鼻梁上还架着一副眼镜店无人问津的过时银边眼镜框。
    罗思然缓了半天，才掏出手机给季冉打去电话。
    那边几乎是秒接，声音温柔地问道：“都解决完了？”
    想到季冉哥哥对自己的称呼，罗思然不自然地轻咳一声，在季冉看不到的地方脸红到脖子根。
    “晚上考完试去老地方集合，还你钱。”
    午休的时间被董姗珊他们浪费了一个半小时，白式雪也不困了。
    两个人来到了学习咖啡馆，罗思然帮她借了充电宝，白式雪瘫在了沙发上一下都不想动。
    “最近怎么这么不太平，还我大平盛世。”
    罗思然坐到了她的身边帮她按肩膀，“忙完这段时间我们一起去祈福吧？我看网上说有个土地公庙可灵了，到时候我们一起去拜拜，求平安求学业。”
    白式雪眨巴着眼睛算了下时间，“行啊，温月和何晴马上就要回来了，到时候我们一起去。”
    学习咖啡馆里提供的餐食只有简易的西餐，白式雪没休息好早上也没吃饱，不爱吃意面的她不仅把自己的那份吃了个底朝天，还把罗思然剩下的半份也吃光了。
    吃饱喝足，白式雪恢复了体力。
    下午理综考试难度不算大，题也不算太怪，细究考点都挺基础，但是想考到高分并不容易。
    物理和生物白式雪做得很顺手，写到化学的时候她才领悟到原来最难的压轴题在化学上。
    她转着笔盯着草稿纸上40镁和100硝酸这个方程式陷入了沉思，她没有参加过化学竞赛，但她觉得这道题的难度绝对可以达到竞赛水平。
    根据图像，得出四种气体的化学计算比其实挺好求的，但谁家好方程式七个生成物啊？
    试卷越难白式雪越兴奋，因为这就代表着她可以和其他人拉开分距。
    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白式雪从头到尾把每道题都检查了两遍后，心满意足地伸了个懒腰。
    罗思然嘟着嘴靠在门口的墙上唉声叹气，“这化学，我真服了。”
    “十九大题确实超纲了，估计正确率会很低很低。”
    罗思然左右来回晃着头，“算了，考都考完了，不想了。走啊，一起去吃饭。”
    她约了季冉和黄圆圆一起去老地方吃火锅，明天全省的高三生都放假，尤其是被化学洗礼完，更要吃顿大餐抚慰下受伤的小心灵。
    白式雪本来不想去，沈策那边一天都没动静，她想去医院再看看沈奶奶。
    “走吧，吃完饭咱们一起去医院。”罗思然拉着白式雪的胳膊，硬生生地把她塞到了出租车上。
    刚到火锅店，屁股都没坐热，何晴就打来了电话。
    “白白，你在哪里？”
    听到电话那头的焦急声音，白式雪的心脏停跳一拍。
    “在外面吃饭，怎么了？”
    “我给你发个定位你快过去一趟，沈奶奶快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