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星虹知道体育生能吃，但像李鸿鹄这么能造的，她还是第一次见。
    还好陈青山吃的不多，要是跟李鸿鹄这样的吃法，她一旦失去一中老师这个职业，可能真养不起。
    “不是！就是假设，没想养。”
    陈青山看着李鸿鹄两饭两面往他面前一搂，冰啤酒这么一摆。
    “叫你过来帮忙的，你还摆上席了？”
    李鸿鹄乐呵道：“我就知道你这驴货叫我准没好事。吃饱饭，才有力气干活。”
    李鸿鹄的干饭能力好比猪八戒生吞人参果，陈青山和沐星虹半碗饭还没吃完，李鸿鹄这边已经在收底了。
    吨吨吨连干了两瓶啤酒，手背一抹那油光可鉴的大嘴，打了个惊天巨嗝，一脸的满足。
    “你们慢点吃，我先干起来了。”李鸿鹄吆喝了一声。
    李鸿鹄是一台无情的造粪机器不假，但也是棉花田里的老黑格，只要吃饱饭就有使不完的力气。
    一口啤酒一个快递，手脚麻利到能看到幻影。
    兄弟，你这体格和手速，不打篮球去搬砖都能搬出一个鹏程万里。
    有了李鸿鹄这头牲口加入，三人效率提高了不少，很快就将遗留的订单全部打包好，叫来快递员，一股脑全部收走发货。
    收拾完快递垃圾后，李鸿鹄和陈青山二人又将剩余的鱼竿堆放在墙角，码放整齐。
    让原本拥挤不堪的公寓空间稍显富裕了些。
    干完这些零碎鸡毛活，三人齐齐松了口气，陈青山和李鸿鹄二人直接在地板上坐了下来，沐星虹则是坐在了沙发上，双腿交叠，将裙子往外拉了拉。
    李鸿鹄丢给陈青山一瓶啤酒，自己也打开了一瓶，喝着酒，笑道：“陈青山。一天不见，你生意搞这么大？”
    陈青山也喉咙里灌了口酒，那冰凉气爽，带着微苦微涩，还得喝酒，饮料太甜喝不惯。
    回道：“老早就想好了。只不过那时候忙着复习，一直没行动罢了。”
    这话，李鸿鹄信。
    对陈青山做生意这事，在李鸿鹄意料之外，仔细一想，又在情理之中。
    从小到大，他们仨就属陈青山脑子最活络，只不过高中被屎蒙了心罢了。没有苏沐清的束缚，陈青山干啥，李鸿鹄都不意外。
    这都是陈青山应得的。
    由衷为陈青山感到高兴的李鸿鹄一口干了剩下的酒，问道：“接下去有什么打算？”
    陈青山看了看时间，下午五点了，当即便站起身来，道：“回家。陪姨。”
    一听到“姨”，李鸿鹄眼角一抽，讪笑道：“成。你跟云姨说一声，等青雀周末回来，我跟她一起去拜访云姨。我一个人去，还怪怂的。”
    “你怕啥？姨这么温柔。”
    李鸿鹄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云姨这辈子的温柔全用在了你一个人身上。
    对我和青雀，对青雀可能还有点笑容，对我，那真是往死里练。
    李鸿鹄永远忘不了，当初自己刚练贴山靠那会，云姨给自己打熬体魄。
    那时候，天没亮，云姨就来了，就让自己对着家门口的香樟树撞。
    胳膊撞脱臼了，云姨咔一声给自己接上，继续撞。
    爸妈那会儿一脸心疼地站在旁边看着自己练，但面对云姨，他们也不敢吭一声。
    但这些事，他是不愿跟陈青山讲的。
    他受这份罪，一来是身体天赋所致，二来云姨说自己不练出来，保护不了陈青山，她只能叫陈青山自己练，让陈青山有自保的能力。
    这才咬着牙练下去，这一练，八年就这么过去了。
    也幸亏熬过了那时候的苦，李鸿鹄才有了现在的体格。
    对于林梦云，李鸿鹄是又敬又畏，畏大于敬。
    “沐老师，我们走了。”李鸿鹄跟沐星虹道了别。
    在临走前，陈青山想借走沐星虹的笔记本，一直让沐老师当客服，心里总归是过意不去的。
    “不要。”沐星虹只回答了两个字。
    明确拒绝。
    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当客服？
    “沐老师，还是我来吧。我反正夜猫子，晚点睡也没事。”陈青山苦口婆心劝道。
    沐星虹的回复依旧是“不要”二字。
    那咬齿抿嘴的神态，李鸿鹄仿若从沐老师身上见到了舍妹的影子。
    不是！陈青山，你跟沐老师到底瞒着我什么？
    最后，陈青山依旧没有拗过沐星虹。
    只能悻悻出了门。
    离开沐星虹公寓没一会。
    沐星虹的短信发了过来。
    【明天还来吗？】
    李鸿鹄在，沐星虹有些话不敢问，只敢发短信。
    陈青山回复道：“来的”。沐老师这儿现在可是我的金窝。
    ……
    接下去一连几天，陈青山都是过着朝九晚五的上班族日子。
    晨跑，买早饭，去姨那里嬉皮笑脸，去沐老师家赚钱，回家，陪爸妈吃晚饭，去姨那里插科打诨。
    周而复始，极其规律。
    直到这周周末。
    休息天的一大早，李青雀便带着李鸿鹄敲响了陈青山的家门。
    一见陈青山，李青雀便迫不及待地投进了陈青山的怀抱。
    双手揽过陈青山的脖子，翘着小脚脚，蹦跶地比谁都欢。
    一声甜腻腻的“青山哥”，道尽李青雀的无尽思念。
    虽然每晚，他们都有聊天，或qq聊天，或打电话。
    但通过手机屏幕转述的情感，不及相见时的万分之一。
    陈青山单手搂着李青雀那盈盈不堪一握的小蛮腰，脸上无奈，眼中欢喜，任由小青雀在自己怀里撒娇亲昵。
    拿她的小鼻子拼命地往自己脖子上蹭。
    过分了！咋还动嘴了。
    学我欺负姨啊？
    李青雀在陈青山脖子上轻轻吸了一口，有些脸红，有些害羞。
    可是她太想陈青山了， 她都已经整整一个礼拜没有见到他了。
    李青雀不敢想以后陈青山上大学了，自己该怎么办，大概会死！
    二人身后的李鸿鹄，一脸平静，风波不惊。习惯了！反正舍妹从没拿她哥当人看过。
    好好地跟陈青山亲近一番过后，李青雀这才在陈青山的带领下，按响了林梦云家的门铃。
    “云姨。这是我妈叫我给您带的沉香木。”
    李青雀手捧着一小节沉香木，像进贡一般呈给林梦云。
    以前李青雀和李鸿鹄登门造访拿过现金，拿过金银，也拿过玉石，无一例外，林梦云通通拒了。
    后来再登门，就是朱碧云亲手种的一些新鲜蔬果。
    这些，林梦云倒没拒绝。
    这次的沉香木，林梦云想了想，还是收了下来，只不过念叨了一句。
    “不如你妈种的青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