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弘咽了咽口水。
    声音低低弱弱的，“都是偷听五妹妹的心声知道的……”
    他知道他肯定瞒不过他母妃的，还是如实相告好了。
    德妃怀疑她耳朵听错了。
    “什么？心声？你说你能听见五公主心里在想什么？”
    上官弘点头，抬眸小心翼翼地看向德妃。
    “母妃，你是不相信吗？”
    德妃叹气，轻轻摇了摇头。
    “不是，我只是遗憾，我怎么就听不见五公主的心声呢……”
    上官弘：……
    德妃带着上官弘起身，朝床榻处走去。
    很快，德妃就在床榻的最深处找到了一个小木盒。
    木盒打开，里面果然放着一个血淋淋的人偶。
    背后写着的正是上官凛的生辰八字。
    上官弘眼睛瞪大。
    五妹妹说的果然是真的！
    德妃则是面容一冷。
    她握着人偶的手微微用力。
    人偶便整个断掉了。
    木屑混着鲜血落到地上……
    翌日。
    “什么？你再说一遍？”
    宸妃皱眉，目光落到旁边的青萍身上。
    青萍再次出声重复了一遍。
    “德妃娘娘说，她宫中的侍女采珍偷窃，要把她赶出宫。”
    “因为现在是娘娘掌管六宫，所以德妃娘娘特地派人前来禀报。”
    宸妃闻言思索。
    这个采珍不是昨天岁岁提到的那个，元国奸细的吗？
    不过这样也好，她也不用费心了。
    宸妃看向青萍。
    “偷窃是大罪，先把她关进慎刑司，看看她有没有干别的错事。”
    采珍是元国的奸细，肯定不能这么轻易就把她放走。
    青萍颔首，“奴婢明白。”
    宸妃把手中的茶盏放下，转头问道：“岁岁呢？现在应该下学了吧，怎么还没回宫？”
    青萍摇头，“奴婢不知。”
    另一边。
    一辆马车正缓慢驶出皇宫。
    “公主，你真的要瞒着宸妃娘娘一起出宫吗？”
    萧子渊剑眉微皱，稍显稚嫩的俊脸上有些犹疑。
    上官岁转头看向他，“当然，我是要去找冯姐姐的，要是让母妃知道我出宫，肯定要让我带一大堆人，到时候多不方便啊。”
    萧子渊垂眸想了想。
    觉得也是，上次那五十个带刀侍卫的场面他还历历在目。
    车马很快到达城南。
    萧子渊先下马车，又伸手把上官岁抱下了马车。
    上官岁在地上站稳，抬眸看向眼前的医馆。
    葡萄般的黑眸中瞬间满是惊讶。
    这人也太多了吧……
    萧子渊也是惊到了。
    他记得他之前来的时候，这里人也没这么多啊。
    萧子渊吩咐身边的侍从，将上官岁的玉牌送了进去。
    自己则带着上官岁朝后院走去。
    由于人实在太多，上官岁怕自己和萧子渊走散了。
    就伸出小手，牵上了萧子渊大手。
    萧子渊感受到手中传来的触感，垂眸看了一眼。
    忍不住轻咳了一声，掩饰自己的不好意思。
    夫子曾言，男女授受不亲。
    但他和公主都是小孩，所以应该没关系吧……
    两人到达后院，云霄已经在这里等候他们了。
    云霄看到上官岁，朝她福身行礼。
    “给五公主请安，小姐一眼便认出那块玉牌是公主的，就先派奴婢在这里等候公主。”
    云霄带着上官岁和萧子渊到后院的茶室。
    茶刚沏好，上官岁便看到冯蔼慈匆忙走了进来。
    冯蔼慈见到两人，立刻福身行礼。
    她在位置上坐好后，从袖中拿出手帕，轻轻擦拭着额间渗出的薄汗。
    上官岁眨着眼，“冯姐姐，怎么感觉你比之前更忙了？”
    冯蔼慈颔首，温声解释了起来。
    “之前鲜少有女子来找我看病，但上次游园会后，越来越多的女子都来找我看病。
    “现在女子看病的人数，已经快赶上了男子看病的人数。所以确实是比之前更忙一些。”
    冯蔼慈轻舒一口气，端起桌上的茶盏喝了起来。
    “冯姐姐，我有一个提议。”
    上官岁见她喝完，突然出声道。
    “不如我们创办一个女子医学堂怎么样？”
    冯蔼慈和萧子渊两人的人同时眼睛瞪大。
    “女子医学堂？！”
    上官岁嗯嗯点头。
    “冯姐姐现在这么忙，如果有人能帮忙不是很好吗？而且冯姐姐一身医术，不传下去岂不是可惜？”
    【世上女子日子艰难，多是束缚。能让女子学习一些医术，即使不能行医问诊，治病救人，至少也能更好地照顾自己。】
    萧子渊听到心声，转头看向上官岁。
    没想到五公主年龄这么小，却已经有如此深刻的认知。
    就像他娘亲和离一事，如果不是皇上亲自开口，恐怕很难成功……
    女子在这世上，确实更艰难。
    冯蔼慈听完，也垂眸思索。
    医馆以后肯定也会越来越忙，她自己一个人是肯定不行的。
    等她和大皇子成亲了，还有皇子府的事情需要打理，她自己肯定会分身乏术。
    而且能把她的医术传给更多人，祖母知道了，想必也会很欣慰吧……
    冯蔼慈点头，表示非常赞同。
    但很快也有些迟疑。
    “可是，我们要怎么办这个女子医学堂呢？”
    “银子是一方面，但更重要的是，如今大部分的女子都是不识字的，我们要从头教起吗？”
    上官岁眉眼弯弯。
    “不识字的事情，我有办法！皇宫里有一个才女叫月斋，她可以帮忙教书！”
    【嘿嘿，这个可是我昨天就想好的！】
    【月斋现在在尚书房，实在是大材小用了，如果能让她去教更多女子读书，她肯定是愿意的！】
    “至于银子的事情，我有办法，我的小金库可是有不少钱呢，就由我来出这笔钱吧。”
    冯蔼慈秀眉微蹙，“怎么能让公主出钱呢？不如还是由我来出吧。”
    见她们争持不下，萧子渊清了清嗓。
    缓缓道：“不如还是让我娘亲出吧，她有的是钱。”
    上官岁忍不住轻笑。
    【宋氏：你可真是孝死我了。】
    萧子渊装作没听到心声的样子，继续道：“真的，想必娘亲也会很愿意帮助五公主。”
    毕竟之前五公主帮助他们那么多，这些都是应该的。
    上官岁想了想，觉得也是。
    【宋家好歹也是浙东首富，财力肯定比我雄厚。】
    冯蔼慈当然也不会有什么意见。
    几人又商量了一些具体的事宜，上官岁便和萧子渊坐马车离开了。
    在回宫路上，上官岁掀开马车的帘子。
    一脸好奇地看着窗外热闹繁华的景象。
    突然她瞥见一个十分眼熟的身影。
    那人长身玉立，仪姿如仙，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
    这不是三哥吗？
    上官岁眼睛一亮，立刻吩咐马车停下。
    可是还没等她放下帘子，却蓦地看到上官淮旁边出现了一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