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过去即过去
作者:不可亦西山   总会有光最新章节     
    “真是‘好有诚意’的道歉啊,我都快感动哭了呢。”白玄蝉懒懒地抬眸睨了他一眼,浑身无力地往后靠仰躺到宽大的书桌上,余潮未消她不愿多动,任由水流出,一手放在额头上浑浑噩噩磕上了眼眸。
    再睁开眼眸时海鸟从眼前飞过,自带咸味的海风迎面吹来,站在甲板扶栏前的男人面朝着辽阔海岸,未扣上的衬衫衣摆张扬飞舞,那隐约间可以瞧见的人鱼线使得偷窥者不由自主地摸了摸鼻尖。
    算准她醒来的时间,陆京墨转过头时恰好对上了白玄蝉悄无声息偷看的眼神儿,后者见状立马翻了个身,欲盖弥彰地闭上眼睛打算继续装睡,此次并不打算陪她做戏的陆京墨走过去坐在她躺着的躺椅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她的臀部。
    得知伪装暴露后白玄蝉转过身来面向他,单手支着身子盘腿坐起来,一杯多冰的烈酒递到她的手边,白玄蝉从善如流地接过酒杯与之碰杯,爽快对饮后陆京墨拿起酒瓶又替她倒了一杯,衔接上她睡前的事情说道:“你应该都听见了,陆遂之已死。”
    澄黄色的酒液很快没过冰块,随之白玄蝉的嘴角也忍不住上扬,那个恶心的老男人死了,对她来说可是件天大的喜事儿,脸上的笑容愈来愈明显,她忍不住失声笑出来,笑得洒脱又痛快。
    “死得好。”她的笑容甚是张扬,墨色的眼瞳中沾染着前所未有的激动,言语间是呼之欲出的兴奋,“死得好啊!那个老东西,早就该死了!我早就想杀他了!”
    “恭喜你,如愿了,他死了,你的手还没有脏,以后再不会有人......”侮辱你了。
    “是的!”白玄蝉亢奋地打断他要说下去的话,“以后再不会有人凌辱我了!哈哈,他终于死了,太棒了!”她俯身上前拉起他的手,“陆京墨,你知道吗,我早就想杀他了,早在他第一次把那恶心东西放进我嘴里的时候,我就想杀他了。”
    她的笑容仍挂在嘴角,然他的笑容却僵硬住了,听到她这番话陆京墨嘴角凝固忽而垂下,沉浸在喜悦之中的白玄蝉丝毫没有在意他此刻突变的情绪,继续滔滔不绝道:“既然大仇得报,那我告诉你一个真相好不好,其实——”
    时间回溯到两人相识不久时的极端争吵,被拉去关禁闭当晚,禁闭室的门在深夜被推开,借着狭隘窗口处照进来的森然月光,白露看清了出现在自己身前的高大身影,那时的她见谁都是高大的,顺着身影向上望去,陆遂之的脸映入眼帘。
    事到如今她仍清晰地记得那天他就说了一句话:“牙尖嘴利的小姑娘,很有意思,我很想试试你这张嘴,到底有多厉害。”然后他揪起白露的头发,迫使她跪在自己身前,扼住她的下巴,拉开了裤链。
    浓郁的味道扑面而来,尚且年幼的白露见此情形下意识去挣脱他的桎梏,反抗不仅没有让他打消这种丧心病狂的念头反而激起了他的征服欲,惨叫声被淹没,嘴巴被塞满的瞬间生理性的眼泪落下。
    被关了几个日夜那个人就来了几次,直到那日白露忍无可忍砸碎了玻璃杯将其碎片生吞了进去,好险被大管家发现及时,否则她便回天乏术了。
    得知事实真相的陆京墨不由自主地颤抖,他从来都不知道她受过这种屈辱,看着现如今在自己面前面带笑容对此侃侃而谈的白玄蝉,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愫在心头滋生,像是愧疚,又像是懊悔,更加像是对人的痛恨。
    “为什么?”他的嗓音沙哑,小心翼翼地询问道,“为什么你当时不告诉我?”
    “因为我不能告诉你,因为他是你的父亲,而我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陪读。”白玄蝉平铺直叙道,“陆京墨,因为我想活下去,如果我把这件事情在那时候就告诉你的话,最后死的只会是我。”
    “对不起,我......”
    “嘘。”知道他要说些什么,白玄蝉先人一步捂住了他的嘴,端起酒杯与他爽快碰杯,“过去即过去,我们不需要在乎曾经的肮脏,总之现在他死了,我很开心,难道你为我的解脱感到开心吗?”
    凝滞片刻,看着她眼中溢于言表的开心,陆京墨终是释然地点点头,顺着她的话说道:“开心,我为你开心。”
    “那不就结了,我开心,你就开心。”白玄蝉明媚一笑,仰头将杯中酒饮尽,而后望向那转瞬即逝的绚烂夕阳,“拍个照吧陆京墨,记录一下这个美好的一刻。”
    “需要帮忙吗?老大,白小姐。”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白玄蝉一激灵,猛地转头往声源处看去,只见邵群竟坐在自己身后不远处的躺椅上,她身子往后一缩责怪道:“你什么时候过来的?怎么也不出个声儿,害我吓一跳。”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说可能。”邵群讪讪地解释道,“我一直都在这儿,只不过是您和老大说得太入迷,根本没在意到我,仅此而已。”
    闻言白玄蝉转头看向陆京墨,眼中但着对事实的询问,后者闭了闭眼给予了她一个肯定的答复,从始至终邵群还真就一直待在那里没挪窝,是她没有在意人家,随即白玄蝉埋头到陆京墨胸前缓了许久。
    估约两小时后一则动态登顶国际版社媒的热度榜——
    【夜号: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实况图片]】
    照片背景是海平的偌大夕阳,金色的光映照在波光粼粼的海平面,海鸟飞过天际鱼群跃出海面,清风吹过岸边重重椰林树影,穿着洁白沙滩裙的少女站在甲板上背靠栏杆,在她身旁背对镜头站着一位气度不凡的男子,单手环过她纤细腰细扶在栏杆上。
    长发被风吹乱,女人抬起手臂捋过脸颊旁的发丝,皓腕上佩戴着一枚成色上佳的帝王绿手镯,容貌清冷如避世仙子降临凡尘,美得出尘不似凡物,她抬眸看向镜头嘴角露出浅笑盈盈甚是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