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关忠诚没有再回到书房。
    他和那涵睡在同一张床上，孩子晚上交给了奶娘。
    他搂着那涵，轻轻在她额头印下一吻。
    “阿涵，你还有多少天满月？”
    那涵扳着指头算了算，说：
    “如果按三十天满月算，那还有二十天，如果按四十二天满月算，那还早着呢。”
    “一个月不是三十天吗，为什么还要按四十二天算？”
    关忠诚十分不解。
    那涵在他怀里轻笑几声。
    “这是以前我在王府的时候，听我额娘跟我说的，她说女子生养完，最少要调理四十二天才能跟夫君同房。阿诚哥，你是不是这么久没有房事，憋不住了，要不我还是给你找一个通房丫头吧。”
    那涵是从旧时代过来的，所以并不认为男子有个三妻四妾有什么不妥。
    “阿涵，现在是新社会了，不兴通房丫头那一套，没事，我能等，过去九个月我都等了，不在乎再多等这一个多月。”
    关忠诚的确快熬不住了，尤其是最近感觉压力有些大的时候，他很想和那涵在床上释放一下压力。
    可他是个理性的男人，更知道那涵为他生养孩子不容易。
    此时听那涵提起这些，他突然附在那涵耳边说：
    “阿涵，我想到一个法子，你可以帮我......”
    这一晚，那涵胀得鼓鼓的胸被吸瘪了，而她的手，也累酸了。但是她的心里却非常高兴，原来独自拥有一个男人是这么开心的一件事情。
    她现在急切地盼望月子期快点结束。
    关忠诚也是好不容易放松一晚，这一觉睡得很沉，直到第二天天光大亮了才起身。
    在兰香院吃过了早饭，关忠诚浑身舒坦、满脸愉悦的往墨竹院走。
    半道上遇到正要寻他而来的关大勇。
    “老爷，卫护卫长在您书房候着，说有事情禀报。”
    关忠诚这才想起昨天成衣店一事，卫荣毛遂自荐去调查，才一天而已，难道他真的查出来了？
    这么想着，脚下不由得加快了步伐。
    卫荣果然在书房门口等着他，直到跟随关忠诚进了书房，关大勇退出了门外，卫荣这才对着关忠诚弯腰行了一礼，说：
    “老爷，成衣店一事基本查清了。”
    “哦，到底是何人所为？”
    “老爷，我想问你，这家店你是想继续经营还是想改行？”卫荣问。
    关忠诚听他这么一说，双眼微眯，看着卫荣：
    “这么说，对方来头很大？”
    “老爷你应该猜到了，那些来捣乱的的确是对面孙氏成衣店派来的，而且，那家店也的确跟孙虎将军府上有些关系...... ”
    关忠诚没想到事情果然跟他想象的一样，不是说孙虎将军为官清廉，跟段祺瑞将军一样两袖清风吗，那这孙氏成衣店岂不是生生打了他的耳光？
    “这孙氏的老板到底是谁？”关忠诚问。
    “据说是孙虎将军的一个远房堂妹，由于家中父母早亡，一直跟随孙虎将军长大，在外人看来，就跟孙虎将军的亲妹妹没什么两样......”
    “孙将军的妹妹？她要做生意便做她的生意，为何要打我关氏成衣店的主意？”关忠诚不解。
    “老爷，那孙虎将军的妹妹您应该是见过的。”卫荣说。
    关忠诚仰起头想了半天，然后肯定地对着卫荣摇摇头：
    “卫护卫长，我平时除了在店里就是在关家大院，很少和城里的大户人家走动，我不记得什么时候认识了孙虎将军的妹妹......”
    “老爷，我今天在调查这件事情的时候，有幸见到了这位孙老板，她让我转告您，问您还记不记得一年前的那个雨夜？”
    卫荣其实也很好奇这件事情。
    他和大当家的计划是让他先下山，找机会接触孙虎身边的人，如果有机会，希望能让孙虎将军收编他们，将来一起干革命。
    大当家的知道朝代变了，他们不可能一辈子占山为王，所以早日选定以后要走的路很重要。
    因此，最近半年他们几乎很少下山打劫，一直在吃老本。目的就是不想引起城中驻军的注意，从而派部队围剿他们。
    在此之前，他们也不能一直在山上等着被清算，最好的办法是自己寻找门路，所以，大当家的选定了很少在人前露面的卫荣，并且找到了关家大院作为他的藏身之所，让他伺机接近孙虎。
    卫荣没想到刚下山的第二天就有机会接触到了孙虎的妹妹，而且，此人似乎还和关忠诚颇有渊源。
    而此时的关忠诚却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一年前？雨夜？
    他皱着眉想了许久，最后才总算想出点儿眉目，他不解地望着卫荣，问：
    “难道那天晚上的那个女子就是孙虎将军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