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一时间我竟以为自己在幻听，出现了错觉。
“我说，我要在汉中开个酒吧。”
樊明将筷子平放在料碗上，对着我一字一顿地说道。
“开玩笑的吧你？”
咽下一口豆皮，我赶忙拿起桌上的一杯酸梅汤喝了起来，听着樊明的想法我只觉得此刻他在和我开一个天大的玩笑，然而当我注视到他的眼神时，却发现他的目光极为坚定，似乎是早已决定好的想法。
“你，真决定了？”
看着他一脸认真的样子，我将信将疑地问道。
“嗯，我要在汉中开酒吧，已经想好了。”
樊明的神情极其严肃，说话的语气也变得认真起来。
“沃操！你疯了吧你，好好的高薪工作放着不干，跑到这一个小城市来搞你的创业梦？而且，退一步讲，你就算是想开酒吧你干嘛跑汉中来，西安不好吗？再退一步讲，你的启动资金在哪？”
我看着眼前这个和我年龄相仿的男人，丝毫没有犹豫便替他浇灭了这一番创业梦想，此刻我必须要将他从幻境中敲醒，否则将会酿成大错。
“没有开玩笑，钱的事我早已准备好了，这两年在机构赚了一些快钱，再加上两次的年终奖也算是有些存款，小几十万没什么问题。”
“沃操，你们都在背着我偷偷搞钱，要不要这么变态？”
听着樊明一本正经地说起启动资金的来源，我终于有些坐不住了，想起之前龙琛事业有成的样子，再到现在樊明的一番创业豪情，身边的人好像都逐渐超越了我，朝着更远的目标奋进，而我似乎仍旧停留在原地，驻守着过去的风景。
人与人之间的差距真的要这么大吗？
“我之所以选择来汉中有两个原因，一个是你。”
樊明认真地看着我，随后又道：
“另一个就是我看中了这个城市酒吧行业的潜力。你先别急着反驳，听我说，你记得曾经网上是不是发布过一个全国最宜居城市排行榜？”
听着樊明的问题，我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印象中汉中正好处于这个榜单之上。
“一座城市能够被评为宜居城市，首要因素无疑是气候，但除了气候，我们也不应该忽略的一点，就是当地的风土人情，而你也知道，陕西一直以来都是一省更像三省。陕北的人比较干脆直接，做事响亮一气呵成，而关中的人工作和生活紧密，节奏快，与之相比，汉中地区的人似乎更懂得享受生活，日常处于一种慢节奏中，据我观察，你就是一个相对比较懒散的人，偶尔也挺有生活情调。”
樊明拿起筷子继续涮着一片羊肉，又道：
“今天在高铁站广场等你的几个小时，我观察过附近行人走路的速度，虽然漫天大雪，他们在行动上也并未加快，即便是在这个早晨的工作高峰期里。所以，你们的这种慢节奏生活让我觉得有一定的商机，因为酒吧本就是用来休闲的地方。”
听着樊明一席论证力十足而又有逻辑的分析，我竟有种被说服的感觉，不得不佩服他对于风土人情观察的细节，而这些往往都是我所忽略的。
“可是仅凭这些，你就有十足的把握在这开酒吧？你好像并不是很了解这座城市吧，”
“这不是有你吗？”
樊明笑了笑，对着我说道。
“你知道的，我这人忒不靠谱。”
我摇了摇头，似笑非笑地说道。
“没事，我相信你。”
听着他对我信任的话语，我顿感心头一暖，随即没再继续追问，我们一同默契又安静地吃着火锅，此刻无言胜过有言。
一顿火锅很快便被我俩风卷残云一扫而光，揣着胀鼓鼓的肚子，我们出了店门。
“怎么说，现在去哪？”
“我这刚来，你不邀请我去坐坐？”
......
伴随着出租车在漫天雪花中的一阵行驶，我们很快便来到了清河社区，这是樊明第一次来我家，而在此前我也曾给老爹老妈提及过这个大学时期的挚友，而今日下雪老爹并没有出去跑货拉拉，看着我带回来的同学也是十分欣喜，樊明表现得十分大方，和我爸围在火炉旁侃侃而谈着。
时间很快来到下午，老妈简单做了一桌子饭，我和樊明在吃完后便决定下楼走走，由于长辈在家，对有些事情的谈论确实是不便，我们慢慢散着步，不知不觉来到了陕西理工大学的校门前。
“怎么样？怀念我们的曾经吗？”
看着校门口进进出出的大学生们，我对着樊明打趣道。
“我不怎么怀念，倒是你，和柳滢怎么样了？”
樊明话锋一转，问起了柳滢的现状，距离上周刚从西安离开也才过了不久，而对于柳滢来到汉中的事，樊明是十分清楚的。
“还好，就正常相处。”
我没有告诉他昨晚在柳滢家留宿的事情，如若让樊明知晓，必然会少不了一番解释，而我向来是不喜欢解释的。
“你啊，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好好把握，成了也能了却你这么多年的执念。”
樊明长叹了一口气，随即说道。
闻言我只是笑笑，我自然明白他所说的千载难逢是什么意思，但我始终有自己踌躇的一些理由，而此刻，显然时机未到。
夜幕伴随着天空的飘雪逐渐落下帷幕，我们在陕理工的附近又转了转，樊明似乎对这里很好奇，不停地打量着街道路口，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大概又行走了十几分钟，雪花越下越大，于是在我的建议下我们打车回到了清河社区，由于出门时穿的较少，此刻的身体已经有些失温，我不敢再继续冒着风雪行走。
走进熟悉的大门，我们很快来到了楼上，然而，在开门的那一刹那我惊住了。
两名警察正坐在家中，与老爹老妈交谈着什么，随后在看到我的一瞬间，两人的目光瞬间锁定在我的身上，感受着警服的压迫感，我一时间没敢出声。
......
“你们谁是凌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