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禾打开床头灯，拿起手机，是陈心悦打过来的：“心悦，怎么了？”
    “我亲爱的禾，你快告诉我，你之前用砚石做的摆件，真的只有两个？！”陈心悦的语气非常激动。
    苏禾更加清醒了：“另外还有一个，特意给沈琮做的生日礼物。”
    “你完了，哈哈哈哈！”
    “……”苏禾完全不能把陈心悦的话和她的精神状态联系到一起。
    “我不是说买你的那个烟火的，也是小礼物吗？”
    “嗯。”苏禾假装淡定。
    “阿礼新剧你没看对吧？”
    “嗯，写策划。”
    “他播完之后在微博发了个视频，把你给他的生日礼物放在镜头前面，哈哈哈哈！”陈心悦又开始大笑。
    “然后呢？”苏禾甚至怀疑，这夜深人静的，她会不会吓到隔壁的邻居。
    “被认出来了啊。她私信我了，问我阿礼的摆件是不是也是小蓝做的，是阿礼买的吗？我竟然跟阿礼有同款之类的，乱七八糟发了一大堆过来。”
    “……”苏禾是知道，陈心悦对外宣称她只是克莱因蓝的助理，没有因为账号是她的，她就站在本人的角度说话。
    “不过暂时也就只有她发现了，如果她发出来又被别人看到了，你估计综艺没播就开始火起来了。你懂这个原理吗？”陈心悦感觉苏禾有些过于淡定。
    “懂。”
    “呃，所以呢，你想我怎么回应？说是你送他的？还是他买的？”
    “不理她。”
    “啊？”陈心悦停顿了几秒，“这次轮到我不太理解了。这样会不会太过冷漠？”
    “就让她发出去吧。”
    “不怕闹大了吗？”
    “沈琮会处理的。”苏禾无条件相信沈琮。
    陈心悦回味过来什么：“你跟阿礼之间……是不是真发生了点什么？”
    苏禾一阵心虚：“我不知道。”
    “嗯……阿礼喜欢你。”陈心悦说得很肯定。可她没有认为两个人已经在一起了，按照她对苏禾的了解，以及沈岁礼的身份，他们之间即使有情也会有很多的顾虑。
    “好了，这么晚了，睡吧。明天客户上门你还要早点回去看策划书。”苏禾担心再说下去，忍不住全部都告诉陈心悦了。
    “诶？你来聊不行吗？”
    “我还有别的事。”
    “好吧。那我听你的，不回应了哦。”
    “嗯。”
    苏禾躺回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她始终有些放心不下，又不想打扰沈琮，想了半天还是给徐子天发了消息：【子天，睡了吗？】
    徐子天：【没呢，禾姐，怎么了？】
    禾：【微博的那个视频……】
    徐子天：【禾姐，你老实告诉我，你们是不是私下确认关系了？】
    禾：【嗯。】
    原来沈琮还没正式告诉徐子天。
    徐子天：【难怪那祖宗按捺不住了呢。没事的，我知道怎么处理。】
    看来沈琮拍那个视频，也没告诉徐子天呢。
    禾：【那个摆件的材质比较特殊，是用砚石做的，内行人能看出来。我一共做了三个，有一个在一位古玩师傅手上，是我们的共同朋友，还有一个被一位小礼物买了。】
    徐子天：【等等！你方便接电话吗？】
    禾：【行。】
    转瞬，徐子天的语音电话就进来了：“禾姐，你刚说什么？你做的？！”
    “嗯。”
    徐子天沉默了很久，苏禾也不知道能说些什么。
    然后苏禾听到徐子天深呼吸的声音：“我知道了，然后呢？被小礼物买了的那个怎么了？”
    “那位小礼物发现了。”
    “所以，克莱因蓝的账号是你的？”
    看来徐子天知道沈琮手上的那件顺遂出自克莱因蓝的手，他也知道是苏禾送的，但不知道克莱因蓝就是苏禾本人罢了。
    “账号是我朋友的，作品是我的。”苏禾实话实说。
    “那就有点复杂了。”
    “不复杂。我朋友认识他，也是小礼物。”
    “认识啊……认识那就好办些。等会，闺蜜吗？知道你们的关系吗？”
    “闺蜜，暂时不知道，但有在磕cp。”
    “……这下搞到真的了。”徐子天调侃。
    苏禾决定不再跟徐子天废话：“今晚她告诉我，那位小礼物认出来沈琮的那个摆件跟她手上的烟火是同一个系列……其实也不算一个系列，她的烟火和另一个是系列，沈琮的不是。”
    苏禾觉得自己大概是困了，思路开始混乱。
    徐子天却听懂了：“能把那个小礼物的联系方式给我吗？”
    苏禾一愣，顿时感觉自己找徐子天有些多余，她可不能打乱沈琮的计划：“我说了，账号不在我这，直接联系人也不是我。”
    “……”徐子天是人精，很快就悟出了点什么，“那你起码告诉我，你俩还有什么瞒着我的？”
    “我不知道他都跟你说过什么。”
    “……”徐子天怎么以前没察觉，苏禾原来这么会说话啊。
    “那个……子天，晚了，早点休息吧。”苏禾没等到他回复，瞬间挂了电话。
    徐子天：……
    第二天上班，陈心悦看着苏禾欲言又止，最后叹了口气。
    苏禾直接把策划书打印好递给她。
    陈心悦接过伸了个懒腰：“干活干活。”
    苏禾把急单交给了陈心悦之后，和董晴晴一起去了另一场婚礼的现场，跟客户聊布置的事情。
    回到公司已经是中午，其他同事都吃饭去了，剩下陈心悦一个人瘫坐在电脑椅上，一脸愁容。
    “怎么了你？那个人很难缠？”董晴晴把打包好的粥放到陈心悦面前。
    “倒也不是客户的问题，他们对小禾禾的策划非常满意。”陈心悦满脸写着不在状态几个大字。
    “那你这是什么情况？”陈心悦拉了凳子坐到她旁边。
    陈心悦回头看了苏禾一眼，又扫视一下周围，确定没其他人在公司：“禾，坏消息，你的放置政策让她真的闹起来了。”
    苏禾一愣。
    “什么放置政策，什么闹起来了？”董晴晴的消息向来都没有陈心悦那么快。
    “好消息是，她们还不知道你是那个摆件的作者。就是群里都闹开了，大家都想找克莱因蓝问问是怎么一回事。我现在一个头两个大。”陈心悦完全是想要摆烂的样子。
    苏禾听了有点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