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
    牛逼！
    这是此时王林等人对江虎的一致心声。
    王凯直接瘫坐在湿漉漉的地上。
    雨似乎又大了一些，就像王凯对黎黎的思念，如断线了一般的珠子，滚落而下。
    王凯的胡子上沾着水滴，很明显可以看到其面部肌肉的抖动。
    黎黎的消息再次发来。
    “虎虎，我们算是在一起了吧？”
    王凯身躯又是一晃。
    江虎也再次回复：“当然了。”
    随即，黎黎银铃般的笑声响起。
    听得出来，黎黎的开心是发自内心的。
    王凯这才开始回忆起来。
    认识两年多了，黎黎从来没有在王凯面前这么开心的笑过。
    也从来没有给王凯发这样柔情蜜意的消息。
    两年多的感情，输给了江虎这几天？
    “那天他们一家来这里，她拉着我特意来到你禁闭室的门口，她的声音你听得一清二楚，你不会以为他们是来救你的吧？傻逼！”江虎继续落井下石一般道。
    “他们可以在必要的时候毫不犹豫放弃你和志康，但赵志康比你强，因为你比赵志康固执得多。”
    “我知道了这些之后，为什么不去抓人？我也不怕告诉你，因为我现在不知道王明伟和鹿子藏在哪里，我想得很简单……”
    江虎来到王凯面前，蹲下。
    “因为这些人我是一个都不想放过！所以我需要同时抓住他们，防止他们之间因为联系不上对方而跑路！”
    王凯抬头，看向江虎的眼睛已然失去了神采。
    江虎拿出的东西已经验证了一切，王凯已然全都信了！
    什么秘密都没有了……
    就像是王凯人生中所有的希望都被江虎给打破了一般。
    “所以，现在你还在坚持什么？你还要继续为了那个利用你的人，为了那个利用你的集体，而继续负隅顽抗？以此而让你多蹲上几年吗？”
    哗啦啦啦……
    雨忽然又大了一些。
    站在纠察班宿舍门口的王林等人甚至都惊骇地忘记了进屋或者拿伞。
    “啊？”江虎又问，“他们和她，还值得你继续坚持维护吗？”
    王凯终于摇了摇头。
    “我输了……”
    “你在被他们策反成功的那一刻起就已经输了！”江虎道。
    江虎忽然起身，整个人显得狰狞无比！
    “草！赵志康被你们害死了！李洋军也差点儿被你们害死！你们这群狗娘养的！”
    “这要是在战争时期，你们的做法甚至会让咱们整个619葬身海底！甚至会让整个七十一大队全都陪葬！”
    “很多年前，有人的老娘被间谍挟制，逼迫着他被策反泄密，他的孩子才一岁！他最后被战友亲手击毙……”
    “这样的事情太多了……”
    江虎怒吼完了之后，浑身也觉得仿佛失去了力气。
    “我他妈来部队两年了，现在才发现我们参加的那些保密教育和政治教育是多么重要！”
    王凯忽而长舒一口气，看着江虎湿漉漉的脸，似乎完全泄了气儿一般，甚至还冲着江虎笑了一下。
    “让我进屋……暖和一会儿吧，我想喝一杯热水！”
    江虎心里也是一颤。
    终于撬开了！
    “嘉豪。”
    “嗯？啊！虎哥……”安嘉豪浑身一抖。
    “带王凯进宿舍。”
    “呃……好！”
    江虎又看向王林：“班长，全班就你和王凯身材接近了，给找一身旧衣服好吗？”
    王林赶紧点头，转身回屋找衣服了。
    “大栓，泡壶热茶！”
    “好的虎哥！”
    “海滨，给姜参谋打电话，让他叫着调查组的人过来一趟。”
    “好！马上去！”
    人员顿时动了起来。
    邹焱槟看着江虎。
    “虎……虎哥……”
    “嗯？”
    “我……我干点啥？”
    江虎笑道：“你……你去找韩博文，去炊事班拿些生姜吧。”
    邹焱槟一愣。
    “啊？干啥用？我知道了！虎哥你这是用姜的谐音梗，代表着将军！对不？”
    江虎笑道：“他心理破防了，太虚了，又淋了雨，得喝点姜水，要不然顶不住了。”
    “啊？不是？”
    ……
    没一会儿，纠察班宿舍聚满了人。
    整个纠察班宿舍里弥漫着生姜煮的茶的味道，很好闻。
    李红旗为首的调查组一直处于震惊当中。
    当他们都以为调查陷入停滞的时候，江虎却已经查出来了这么多的东西。
    而更多的东西依旧在被挖掘出来。
    王凯换上了王林的一身干燥的运动服，裹着王林干燥的大衣，手里捧着姜茶，眼里再也没有任何神采。
    一字一句。
    淡淡的。
    仿佛诉说。
    “我刚来七十一几个月，其实两年多之前我就认识山茶了……”
    “那时候她在我老家出差，我在车站撞坏了她的行李箱……后来因为她我才调来了武海……”
    “仅仅在来武海不到一年的时间里，我给山茶泄露了不少的情报，比如艇上的各种武器装备的数量、参数……比如舰艇出海的任务……”
    “很多次我都拿到了偷拍的文件和演习的计划……但我不敢打印出来，所以都是借着放假出去给她……”
    “每次出去给她秘密，她都笑得像一个孩子，那时候我就觉得我心都化了……我最开心的还是她在得到了她想要的东西之后拉着我的手……”
    邓翔似乎是觉得有些东西没有太大的用，刚要打断，却被江虎拦住了。
    江虎冲着邓翔摇摇头。
    而王凯丝毫不在意旁边的人，就像在说一个故事。
    但此时所有人都不知道，江虎内心比谁都着急。
    王凯的故事还在继续。
    “她叫山茶，我当然也知道她的名字，但我就是喜欢叫她山茶……”
    “178是王明伟的身高，170是我的身高，181是赵志康的身高，还有一个166……根据大小，这四个数值是代表了四种危险的级别……”
    “我被抓了，级别就在178上了，如果山茶和鹿子他们谁被抓了，就会用181的数值……”
    “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呵呵……其实没有什么意义，这是山茶最喜欢的一首诗，我也很喜欢……”
    众人一边听，心里一边波涛汹涌。
    泄密就在身边，此时每个人是真的感受到了。
    这个组织的力量和网络都很惊人！
    谁能想到会有这么缜密呢？
    “赵志康其实很无辜，他做的事情都是逼不得已，而且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是因为山竹……也就是骆飞，他和我一样……”
    “李洋军就更无辜了，他什么都不知道……”
    “别的艇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但还有一个人……他一直在帮助我搞情报，毕竟本我只是一个战士而已，有些东西我接触不到……”
    李红旗等人顿时瞳孔睁大了起来。
    干部？
    军官？
    姜勇实在没忍住。
    “谁！”
    王凯淡淡道：
    “619的军医……梁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