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安静下来，黎黎冲着江虎一笑。
    “见到你了，也就行了！”
    江虎火热的心慢慢冷却，不由得也开始正视目前的状况。
    “其实我一直都不相信你真的……可是事实摆在面前。”江虎有些痛心道。
    黎黎笑着问：
    “你是怎么怀疑到我的呢？我一直就很好奇。”
    江虎没回答，反而问：
    “我来之前骆飞给你打了电话，在她给你打电话之前，你知道我怀疑你了吗？”
    黎黎点了点头。
    江虎微微一愣。
    不应该啊，自己的演技很过关啊。
    黎黎很聪明，一下就知道江虎在想什么。
    “你这人啊，我一直都对你展现出了兴趣，刚认识的时候经常打电话发微信，你却对我爱答不理的，可是你调查失泄密案件的时候，却忽然就对我有了兴趣，虽然我不知道你说的那些受过感情的伤的事儿的真假，你的演技也没有问题，但……多少是有点儿不合理的吧？”
    江虎这才点了点头。
    “确实……但……”江虎犹豫了一下又问，“你一开始接触我，抱的心思就是想策反我？”
    黎黎也不掩饰，笑道：
    “是啊，咱俩认识就是因为你把你兄弟给莎莎花的钱给坑回去了，我就觉得你很聪明，而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就很喜欢，估计也是一见钟情，所以就双管齐下了！”
    黎黎又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是怎么怀疑我的呢？”
    江虎犹豫了一下，最终没有把真正的原因告诉黎黎。
    江虎很难保证自己目前查到的这些人就是全部，或许还有隐藏在暗处的一些人。
    如果江虎把自己超级感官之类的能力告诉了黎黎，或许这个组织当中某些没有浮出水面的人也就知道了，也就有了防备。
    对于黎黎，江虎很痛心，但并不一定百分百信任。
    被间谍策反过的人，大多已经失去了人性。
    黎黎虽然还保持着对江虎的喜欢，但也代表不了更多的东西，顶多能代表着黎黎是一个正常的女孩子。
    那一天黎黎跟着骆飞夫妇和弟弟去纠察班闹事儿，最后骆飞父母要求和赵志康单独聊聊，一家三口和赵志康一起去了纠察班宿舍关了门。
    其他人都在院子里。
    哪怕是江虎被黎黎叫到了关押王凯的禁闭室门口，却依旧听到了里面轻微的对话。
    江虎半真半假道：
    “当时的情况是所有人都以为骆飞被绑架挟制了，按道理来说骆飞的父母和弟弟不可能过了那么多天才去部队要说法，去的时候很愤怒，但走的时候又过于平静了一些。”
    “他们本该把怨气都撒在赵志康身上，但最后却主动以审核女婿的样子单独和赵志康聊一些什么。”
    “所以，我开始怀疑骆飞一家有问题，在这个前提下，你跟着三个有问题的人去部队闹事儿，你也就值得让我怀疑了。”
    “你把我叫到关押王凯的禁闭室门口，说了一些话，我甚至听到……”
    江虎顿了一下。
    甚至听到禁闭室的门后面王凯紧张而激动的喘息！
    “我甚至感觉你是故意想靠近王凯……”
    黎黎看着江虎，满脸欣赏。
    江虎继续道：
    “带着一丝丝怀疑，在案件毫无进展的时候，我也像无头苍蝇一样，反正没事儿调查，那不如试着和你出去吃吃饭，或许我的怀疑有必要呢？”
    而吃饭之前，俩人停下车后，黎黎让江虎下车，自己接到了一个电话。
    黎黎和骆飞的对话，在车外面装着抽烟看手机的江虎也听到了。
    “吃完饭出来之后，我更加怀疑了。”
    “哦？”黎黎一副好奇之色。
    江虎道：
    “吃饭的时候你也一直很感兴趣我调查失泄密的事情……”
    黎黎歪了歪脑袋，俏皮问：“就不能是我真的好奇？我对你的一切都好奇，不行吗？”
    江虎笃定道：“可以，但你最后喝醉了，你喝醉的状态和你身上散发出来的酒精的味道浓厚程度并不匹配，也就是说你根本没有醉得那么厉害！”
    黎黎又笑着问：“你知道我喜欢你，难道就不能是我装醉好让你觉得有机会带我去开房？”
    江虎张了张嘴，刚要说话，黎黎却又道：
    “如果你带我开了房上了我，毫无疑问的是咱们之间发展的速度就提升了一个十分大的跨度，年轻的男女爱的热烈，我策反你不就更简单了一些吗？”
    江虎摇了摇头。
    “你太聪明了，应该知道这样太快的方式会让我怀疑！”
    黎黎竟好似十分开心的样子，揉了揉江虎的脑袋。
    “真聪明啊，越来越喜欢你了！”
    江虎浑身骨头都疼，惨笑一声道：
    “吃完饭出来我扶着你等代驾的时候，我看到了你脖子下面的纹身，我认识……那是一朵山茶花！”
    黎黎一愣，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脖子。
    “眼睛真毒啊……”
    就在这个时候，黎黎忽然站起身来，脱掉了自己的毛衣。
    江虎惊呆地坐在椅子上。
    黎黎露出了自己白皙平坦的小腹，在灯光照耀之下反射出晃眼的光泽。
    黎黎冲着江虎嫣然一笑，江虎眼睛骤然一窒。
    江虎看到黎黎转身之后，后腰处的一个纹身。
    jh！
    很精致的一种不知道什么字体的字母就钻进了江虎的眼睛。
    江虎的瞳孔顿时一缩。
    江虎名字的缩写！
    黎黎笑道：“好看吗？刚纹的！”
    江虎心里忽然一揪，叹息道：
    “你到底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儿呢？”
    黎黎套上毛衣，再次来到江虎身边坐下，喝了一口啤酒。
    “人嘛，都得有点儿信仰。”
    “所以你的信仰就是出卖国家？出卖军队？”
    江虎语调不由得高了一些，他实在无法理。
    “你也不缺钱……”
    黎黎看着江虎，道：
    “在我们最贫穷困苦最艰难无助的时候，连炒菜的油都没有，我还记得小时候我妈经常在做饭之前偷着在土屋的厨房里面先掉眼泪……”
    “欠了很多钱，寻求帮助的时候没有任何人来帮助我们，那时候我爸还在军分区当营长……”
    “后来我爸就有钱了，我妈妈的病也治好了，尤其是山蛙救了我奶奶的命！”
    “再后来……山蛙就变成了我们全家的信仰，然后我们全家也就习惯了做这些事情。”
    江虎不知道是因为自己军人的信仰的催使，还是对黎黎走上这条不归路的惋惜，变得愤怒交加。
    “山蛙到底是谁？我要弄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