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栓和安嘉豪丝毫没有在意江虎说的话。
    “商老！您可一丁点儿都不糊涂！”
    江虎说完这句话之后，搂着锅炉王的胳膊微微用了一点力气。
    锅炉王60多岁了，身高不到160公分，五短三粗却十分强壮。
    江虎感受到锅炉王肩膀上的肌肉，还兀自有些感叹。
    以前只是隔着衣服看到，没有想到还真壮实。
    本来就是干体力活的，锅炉王淳朴且勤快，听说以前还在家里种地，聊天的时候说起来农作物那一套也是十分精通。
    锅炉王有些疑惑。
    由于一只眼睛是瞎的，还歪着。
    所以锅炉王在看人的时候，明明他在盯着你，但眼睛却好像在看向右下方。
    只见锅炉王一脸疑惑，看着江虎右边的位置。
    “啥意思？什么商老？”
    江虎笑道：
    “你的声音太有辨识度了，你说一个字我就能听出来！咱俩认识两年了，我不会听错的。”
    锅炉王还是满脑子疑惑。
    “你又忽悠老头玩儿？”
    江虎笑着不说话。
    锅炉王指了指前面一个走路的女的。
    “你看那个女的，她没穿内衣。”
    “嗯，你说过的，没穿内衣的话会有两个小凸点儿。”
    “嘿嘿……”
    江虎看着锅炉王，眼神复杂道：
    “咱俩经常聊这些东西，熟悉到咱俩能聊你那玩意儿好不好使，你甚至都能告诉我你用热水烫烫还能好使……我也能告诉你我当兵之前混社会混酒吧和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的事儿……”
    “我认识你之前，从来没有想过我能和一个60多岁的老头成为朋友，成为忘年交！哪怕后来……”
    江虎想到了疗养院的那两尊大神。
    “哪怕后来我和其他老头关系很好成为忘年交的朋友，但在我心里，你真是我老年朋友中关系最好的一个！也是第一个！”
    锅炉王满是白发和皱纹的脑袋上满是问号。
    “虎子啊，你咋还开始煽情了呢？搞得我都有点儿想掉眼泪了。”
    江虎又搂了一下锅炉王，道：
    “你承认不承认都没有关系，我说我的，你听着就行！你还记得咱俩是怎么认识的吗？”
    锅炉王回忆起来。
    “那时候你刚分过来，安嘉豪被莎莎给坑了钱，你在浴池买东西，我一看你这伙子长得真高大帅气啊，院里这么多当兵的，就你形象好！那时候就不自觉和你聊了几句。”
    江虎点点头，也是一副回忆之色。
    “但那时候咱俩还不熟，后来我到了纠察班，我第一次在水兵浴池值班，陈驰和梁鹏俩人不打招呼要出去，被我给拦了下来，你那时候偷着告诉我他俩是警卫连的纠察，可能会报复我，我觉得你人真好真善良啊。”
    “对对对，从那时候开始咱俩关系就开始好了。”锅炉王道。
    “然后我就试着抽了你卷的旱烟，第一次还呛得很，后来慢慢就习惯了，觉得真够劲儿！”
    “这个也是难得啊！你总拿玉溪和我换，每隔一段时间就都给我一条！”锅炉王不好意思道，“其实我知道，你是因为咱俩关系好，知道我抽不起但又爱抽，所以故意找借口给我。”
    江虎笑了笑，道：
    “我还知道，我给你的玉溪你都藏起来了，从来不拿出来抽！你说你这么有钱，你抠个什么劲儿啊？”
    “我他妈哪有钱？我一烧锅炉儿女都不养的老头……”
    江虎没和锅炉王争辩，继续道：
    “你说你儿女不养你，你真有儿女吗？”
    锅炉王一愣，而后脸色暗淡道：
    “没有……男人无后没面子，所以我……”
    江虎继续道：
    “你告诉我你老伴二十多年前得病死了，你一直没有找，一直到了现在60多了又想找了，我还要给你介绍老太太呢。”
    锅炉王顿时一脸愤怒，道：
    “那你倒是给我介绍啊，你介绍一年多了，我他妈一个老太太也没见过啊。去年我那玩意儿还好使，今年都不大好使了，烫都烫不起来了……”
    一边的安嘉豪冲着赵大栓喊道：
    “他妈的，你用个安琪拉……你烫他啊！烫死他！”
    锅炉王脸皮子顿时抖了抖，看过去才发现没说自己。
    江虎没忍住，哈哈大笑起来。
    “要不你试试开水？”
    “那不烫秃噜皮了？我就那样说，其实也还能用！”锅炉王瞪了一眼江虎道。
    “咱俩就跟现在似的，坐在水兵浴池门口，啥都聊！实在无聊了就盯着路上走路的人，猜他们每个人的故事……”
    “对对对，我还说我以前参加过自卫反击战啥的，一眼就能分析出来一个人的很多信息。”
    江虎看着锅炉王，问：
    “那你能分析出来我的信息吗？你能看出来我了解你多少吗？”
    锅炉王又是一愣，笑道：
    “你我还不了解？我比你班里的邹焱槟他们了解你都多。”
    一边的安嘉豪又恨铁不成钢骂赵大栓：
    “你傻啊，你都不了解这人物你就敢用？”
    赵大栓不服道：
    “不了解咋了？上手一下子不就了解了？”
    锅炉王又看向安嘉豪和赵大栓，然后扭头看着江虎。
    江虎目光深邃，盯着锅炉王。
    “老王啊，你说你何必呢？我一直以为你就一个老头，一个月赚2000多，自己无儿无女，吃香的喝辣的就行了，你攒什么钱啊？你也有保险，回头找个养老院，我回头还能去看你，你真老了我也能给你请护工……”
    锅炉王没说话。
    江虎继续道：
    “但你不是我刚才说的那样啊！你不缺钱，你是武海市商会的会长，你商会里几百口子大老板，你缺钱吗？缺人脉和资源吗？你还缺啥？”
    锅炉王眨巴着小眼睛，依旧看向江虎的右边。
    “你脑子坏了？今天晚上你说这个说那个的我一句都听不懂！但你说到时候去养老院，还说给我请护工，这我可记住了昂？”
    江虎叹息一声，挠了挠头。
    “你是真的……唉！服了你了！”
    “咋地了到底？”锅炉王也有点急眼了。
    江虎指了指自己的左脚。
    “怎么了？脚崴了？”
    “你看看。”
    江虎把左脚移开，那个黑白眼球的标志出现在台阶上。
    锅炉王瞎掉的那个眼睛的眼皮微微一颤。
    “这啥玩意儿？”
    江虎道：
    “这是你在商会当会长的时候，你安排冯海建立的黑白会！”
    “什么会？”
    “黑白会！”
    “黑什么？”
    “黑白会！”
    “白什么？”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