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冬不知道，赖畅生能否将他的忠告听进去。
    该说的话都说了，每个人都有选择的自由。
    若他选择了与莫家同流合污，那不用等几年后远厦案东窗事发，林冬不介意提前送他上路。
    如果赖畅生够聪明，他应该懂得权衡利弊，作出最正确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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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早上，林冬照常到公园晨运。
    不想才开始热身，凌千翼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喂，林老大，您在哪？我有事找您。”
    “我在公园晨运呢，你过来酒店？”
    “不了，酒店人多眼杂......这样，半小时之后，我的车会到公园正门，咱们车上聊。”
    “好。”
    ......
    时间仓促，林冬只好绕着人工湖跑了两圈，便出了公园大门。
    不久，凌千翼那辆黑色的红旗车，缓缓驶了过来。
    林冬买了两份早餐上车，一眼就看到了驾驶座凌千翼凌乱的头发。
    胡子拉碴的，一看就知，这货应该是两三天没睡过好觉了。
    “老翼，看你这邋遢样，案件破了吗？”林冬嫌弃地啧了几声。
    “哪有这么容易？这可是国防部亲自挂牌督办的a级特大间谍案......”
    凌千翼愁眉苦脸地说。
    在林老大面前，满格的忠诚度，让他几乎卸去了纪律和防备。
    “那你找我何事？才三天时间，你们难道查不到一点线索吗？”林冬撇了撇嘴。
    “线索有，应该是我方内部出了间谍，下手的人目标非常明确。”
    “他们一开始就知道，在哪一个地方会有他们想要的东西。”
    凌千翼自顾自地说道：
    “买家已初步确认，来自老美，大概率与中情局有关......”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失窃的绝密资料是否已被运送出境？”
    “唉......如果已被送出境，那麻烦就大了！”
    ......
    车内的空间，充斥着凌副局长悠长的哀怨。
    林冬没有再说话，一边聆听，一边津津有味地吃着一份煎饼果子。
    “哎，我说老大，您有听我说话吗？”凌千翼苦着脸，埋怨道。
    “好吃，老翼你要不要来一份，给你买的。”林冬咂巴着嘴说道。
    “不吃，没胃口。”
    “别啊，俗话说人是铁饭是钢，再忙也要吃饱嘛。”
    “我现在只想着尽快破案，然后痛痛快快地睡上一觉。”
    “破案？你们只盯着泄密相关的直接责任人，那就是白费功夫。”
    林冬嗤笑地说道，刚好将手上的煎饼果子吃完。
    “林老大，您这话什么意思？”凌千翼急了，坐着的身子挨了过来。
    林冬嫌弃地一把将他推开，将放在挡风玻璃旁的另外一份煎饼果子递了过去：
    “你先吃了，我再告诉你。”
    凌千翼二话不说，接过来张嘴就吃。
    很快，一大份煎饼果子就被他囫囵吞完了......
    “哎，我说你这样吃，能吃出啥味？”林冬摇了摇头。
    “呃......能吃饱就行。”凌千翼打了个饱嗝。
    “老翼啊，知道煎饼果子为什么好吃吗？”林冬叹了口气，接着问。
    “里面放的东西多。”
    “错，是层次感，好吃的煎饼果子，每一口下去，都有着不一样的层次感。”
    “这......这跟案件有啥关系？”
    “不懂了吧？呵呵......窃密案你们查到了直接责任人，有什么结果吗？”
    “查到了，但人被灭口了。”凌千翼突然变得有些垂头丧气。
    “所以嘛，只吃到第一层就咬不下去了？呵呵......”林冬笑道。
    “我们也想继续深咬，无奈主使的人隐藏得很深，照我的推测，这人的身份地位一定不会低。”
    “地位再高，触碰了红线，也不会有好下场。”
    “林老大此话在理，但线索太少，短时间内很难查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林冬微微一笑，摇头说道：
    “不一定吧？时机快成熟了，是时候要收网了。”
    “不装了，给你指一个方向吧，莫家莫骏扬，景誉会所。”
    “若动作够快，说不定能网到一两条大鱼......”
    什么？
    莫家，莫骏扬？
    这事居然与莫家有关？
    凌千翼惊得目瞪口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林冬：
    “林......林老大，您没开玩笑吧？”
    “你看我像开玩笑的样子吗？”林冬翻了个白眼。
    “不像！”
    “那就对了，我跟你说过，扳倒莫家的转机，就出现在国安局接到惊天大案之时。”
    林冬双手抱臂，继续解释：
    “现在大案发生了，如果此案是莫家某个核心高层干的，你说，能不能彻底扳倒莫家？”
    凌千翼艰难地咽了口唾液，大脑飞快地消化着这个惊人的讯息。
    莫家高层是惊天间谍案的主谋，这个事实若是真的，他能想像得出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当下的凌家，与林冬站在同一阵线上。
    所以，凌千翼深知林老大绝不会骗他。
    但问题是，林老大为什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况且还是早在制定计划的时候，他就笃定会有大案发生。
    而这起案件，还必定会牵涉到莫家......
    “我明白了，林老大刚开始说的重要转机，指的就是莫家会牵涉间谍案？”
    思考了一会，凌千翼终于恍然大悟：
    “只有莫家深涉其中，才有可能出现扳倒他们的契机！”
    “那是当然的，这可不是一般的案件哦，而是直接惊动最高层的j20间谍案。”林冬慢条斯理地说。
    “停停停！林......林老大，您咋连这么机密的事都知道？”
    凌千翼脸色骤变，这回，他确实被林冬吓到了：
    “我好像......从来没透露过此案的具体内容吧？您是咋知道的？”
    一丝促狭的笑意，自林冬嘴角两边缓缓升起，他很喜欢看到凌大局长惊讶的表情。
    因为，这才是真实的性情流露。
    这些，与他们个人的家族背景，显赫官位，通通不相关。
    他林冬收编的手下，不管是善是恶，都要有一颗赤子之心。
    “老翼，其实很简单，因为那个收买j20机密的境外间谍，就是我派去的。”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