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少爷把赵家小公子打坏了，闹到官府叫咱们开堂受审！”
    “别急，我儿如何？”
    “少爷受了轻伤，老爷。”
    林昊摆摆手，道：“叫上家丁集合，咱们走一趟官府，烟儿通知你母亲姨娘，准备好藤条，晚上家法伺候。”
    “嗯，我马上去。”
    林菲烟乖巧点头。
    “琳儿和你姐姐一起。”
    小女儿就没那么听话了，不依道：“爸爸，我想和你一起，帮哥哥打坏人。”
    “听话！”
    “噢…”
    大女儿见状，拉上妹妹去寻母亲了。
    林晨这孩子顺拐，跟在后面准备开溜，命运的后脖颈被拿，停在了半道。
    “疼…爹爹。”
    “往哪跑，乖乖待着。”
    林昊左手放在林正肩膀，一边一个小哥俩，道：“上阵父子兵，打虎亲兄弟，咱爷们走着。”
    出了前院。
    三十几号家丁到位，林大老爷大手一挥，乌泱泱杀向华阴县城。
    路上。
    林晨偷摸寻了两根木棍，自己藏一根，给了弟弟林正一根。
    林昊翘着胡子，笑道：“告诉爹爹，你们怕不怕？”
    “不怕！爹爹最厉害了。”
    林正单纯善良，对父亲迷之自信。
    林晨紧了紧手中棍子，道：“爹爹，万一官府把哥哥判了，我们要劫狱吗？”
    小布丁点，内心世界挺丰富。
    林昊促狭道：“若真判了你哥，送你替他顶罪，家里不能没有长子。”
    “爹爹！晨儿平时最乖的。”
    “家里不能没有长子。”
    “哇！我要找娘亲！”
    “家里不能…”
    林正扯扯父亲衣袖，道：“爹爹，我替天哥顶罪吧。”
    两小其实很聪明，但事出突然，又打心底相信林昊这个父亲，被他一说全信以为真了。
    林晨这边眼中一亮，叫道：“好弟弟，你受苦了，哥哥一定想办法救你…哎吆！”
    小家伙后脑遭袭，这下削的狠了，脑瓜子嗡嗡的。
    “逆子！尽耍小聪明，别家兄弟患难见真情，你倒好只会当逃兵，回家抄一百遍家训！”
    “唔…”
    林晨抱着脑袋，眼中泪花闪闪，唇红齿白的小脸可怜兮兮，见老父亲再次抬手，忙跑到前面，一边呐喊“知道错啦”。
    小树不修不直溜。
    男孩子皮实，不止林晨这会儿挨打，林天每晚屁股疼，有十分之一来自父亲的爱，虽然大多是被瑶池逼的。
    还是老小让人省心，不过话说回来，省心并不见得是件好事。
    这些以后再谈，官府衙门到了。
    公堂正门口，百姓拥堵。
    大家全指着这场热闹消磨时间，以做这半个月的饭后谈资。
    “让让！”
    “林老爷到！”
    “快腾开路，正主来了。”
    一众家丁开路。
    林昊盘玩文玩核桃，左右两个小护法，朝四面拱手道：“犬子顽劣，耽误大家伙时间了，本员外在此向诸位赔个不是。”
    “管家，一人一把金瓜子作为补偿，待我儿脱此噩难，林府请戏班出台，摆一个月流水席，来者皆是贵客！”
    “林老爷大气！”
    “土豪金主，名不虚传啊。”
    “金主万福吉祥！”
    百姓议论纷纷，等林昊他们进了公堂，说什么的都有。
    “林家夫人贤良淑德，那助学金办的敞亮，怎教出了这等劣子。”
    “怕是两头难顾，不过公子哥打斗，算不上大事情。”
    “林家小子这里没难处，回去定要吃苦头了。”
    “可不是……”
    公堂内。
    幽静森严。
    林昊朝上位躬身作揖，转头看自家儿子，衣袖有血但不是他的，神完气足哪像受伤的样子。
    另一边好几副担架，几个断手断脚的家丁，一个大孩子捂着蛋蛋，痛苦的直哼哼。
    下手挺狠，好在没闹出人命。
    “爹爹！”
    林天因为是案犯，跪在地上道：“这姓赵的调戏女学子，还派家丁打我，您要给天儿做主哇！”
    小家伙辛苦挤出两滴眼泪，一如小时候为了玩游戏，首次挨打的场景。
    “逆子！还不知错！”
    林昊吹胡子瞪眼，抬手丢出文玩核桃，正好砸在儿子额头，“那也不该把人打成这样，回家再收拾你！”
    “我没错！他就该打！”
    林天无故被打，头角很显眼一块乌青，小牛脾气上来，犟道：“爹爹糊涂，我要找娘亲姨娘，她们比你明事理！”
    “住口…”
    “肃静！”
    堂上看不过去，威严提醒。
    林昊赶忙拱手道：“犬子无礼，上位见笑了。”
    台下三小全是戏。
    林天使眼色央求弟弟，希望他们回家搬救兵，他觉得自己还能抢救一下。
    林晨因为这事挨了打，扭头不看哥哥，小机灵这会儿想明白了，今天这事无非一场闹剧，只怪他不够稳重，被老父亲钓了鱼。
    林正则相信父亲，和哥哥眨眼示意他稍安勿躁，两小牛头不对马嘴一通乱聊。
    一声“赵老爷到”，好戏终于开场。
    堂外走进一个富态中年男人，这人某方面和林昊挺像，外面的传的名声广，实际深居简出，极少在公众场合露面。
    赵老爷什么名声呢？
    三十八房娇妻美妾，一百五十多个孩儿，多子多福的典范。
    林昊看了眼对面，猛然察觉有异，揉揉眼睛仔细打量。
    玛德，这不正是昊天的转劫应身么！
    若非亲身照面，单凭神念铺开，根本发现不了对方的异常。
    好手段啊。
    兜兜转转，没成想双方的再次会面，是如此的戏剧性。
    “啪…”
    “既然苦主到了，开堂公审吧。”
    上位父母官拍响惊堂木。
    衙役们齐声“威武”，和电视演的不差两样，说起来这还是瑶姬龙葵当初改革的成果。
    “大人此言差矣。”
    林昊当先拱手道：“小人才是本案苦主，我儿与赵家小儿，一众家丁等互殴，对方以多欺负人少，我儿伤情甚重，大人以为然否？”
    “啪！”
    “一派胡言！”
    上位父母官冷面公正，道：“林员外，你当本官老眼昏花不成，林天额头乌青是你方才以核桃丢之，休想蒙混过关。”
    “至于赵王调戏女学子，本官已派人查证，一案两判绝不姑息养奸！”
    昊天应身赵老爷眼眉低垂，思量片刻道：“上位铁面无私，小人和我儿任凭发落，但求还百姓一个公道。”
    这个逼儿子多，处理一个不痛不痒。
    何况赵家孩子才多大，不满十岁的娃娃，说调戏不恰当，纵然判罚顶多吃顿板子罢了。
    林家若认罚，损失可就大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