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烟听了林缙城的转述，说道：“如果想找他的话，其实很容易。他与我契约了，我可以召唤他。”
    林缙城拉着她的手：“你舍得吗？”
    苏锦烟：“……”
    总觉得这句话挺酸的。
    那少年长得俊朗妖媚，就像青楼里的香艳头牌，又惯会撩人，一般女子见了的确容易被蛊惑。
    “舍不得，那还是别找他了。”苏锦烟故意说道。
    林缙城捏着她的脸颊：“你是想我动家法，还是想让我动门规？”
    “逗你的。”苏锦烟搂着他的腰，下巴抵在他的胸前，抬头看着他，“不过先不要动手，听他怎么说。”
    “好。”林缙城为她整理耳边的碎发。
    苏锦烟默念‘小狐狸’，睁开眼睛，没反应。
    她又默念‘小妖灵’、‘小石妖’、‘小灵宠’……
    她不知道它的名字，只能通过他的特征召唤，然而那家伙就是没有反应。
    “你再不出现，我就把契约强制解了。”苏锦烟威胁。
    咻！一道白光包裹着小狐狸出现。
    它目光幽幽地看着苏锦烟，眼神里满是怨念。
    苏锦烟蹲下来，抚摸着它的脑袋：“我相信你不是坏人，你配合一点，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咻！小狐狸重新变回人形。
    “真的，你说的？”
    “我说的。”苏锦烟说道，“那你得告诉我们你到底是什么。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你不给我取名字，我怎么知道自己叫什么？”小狐狸眼巴巴地看着她。“主人，你给我取个名字吧！”
    苏锦烟偷偷瞟了一眼旁边的男人，见他神色如常，稍微想了想，说道：“我姓苏，你跟我姓苏，叫苏……”
    “你还真把它当灵宠？”林缙城打断她的话。
    苏锦烟：“……只是一个姓，应该不碍事吧？”
    她朝着他挤眼睛，示意让他配合点，别破坏他们的气氛，要不然这小石头再不配合，那什么时候才有进展？
    林缙城不说话了。
    他对小狐狸有敌意，小狐狸也不喜欢他，要是他再干涉，那小妖物真有可能直接躲着不见人。
    苏锦烟继续说道：“我姓苏，你跟我姓，就叫苏沛，怎么样？”
    “一听就是随便取的，一点儿也不好听。你叫苏锦烟，我要叫苏瑾云。”
    苏锦烟：“……既然你有想法，那就直接取，干嘛多此一举？”
    “我就要你给我取。”小狐狸苏瑾云说道。
    “名字也取了，该说正事了。”林缙城冷淡地说道，“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你是个什么东西？”苏瑾云不甘示弱。
    林缙城的手掌中又出现了火球，威胁地看着苏瑾云。
    可是苏瑾云根本就不怕他，还挑衅道：“你见过石头怕火的吗？”
    “所以，你承认自己是石头了？”
    “是，也不是。”苏瑾云没有再为难他们，老实交代他们想知道的东西。“我原本是石头，但是后来与万年狐妖生下来的小狐崽融合了，所以这具身体是万年狐妖的儿子。”
    “万年狐妖有儿子？”苏锦烟说道。
    “那你问你男人。万年狐妖哪有那么容易被封印，就是你们这些人类修士趁她怀孕的时候动手，才让她被封印了千年。说起来，她之所以会怀孕，还是你们人类干的好事。关于这件事情，林掌门应该很清楚吧？”
    苏锦烟看向林缙城。
    林缙城说道：“当年万年狐妖野心勃勃，一心想让整个人界屈服在妖界之下，成为妖界的奴隶，所以带着手下的妖灵到处杀戮，弄得天下大乱，妖邪乱世。当时的修真界比现在强大，但是还是对付不了她。在那时，修真界有个绝美的修士，他觉得万年狐妖终究是个女人，只要是女人就会有软肋，于是他选择了情攻。”
    “你们骗了她？”苏锦烟说道，“那个修士现在在哪里？”
    “死了。”林缙城说道，“在万年狐妖发现他骗了她的时候，亲手掏出他的心脏，让他死了。那一次，我们才真切地发现了万年狐妖的强大。不过，怀孕后她的确受到牵制，修为大跌，所以我们借着这个机会封印了她。”
    “我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怎么评价这位前辈。为了大局不惜用自己做诱饵，他是高尚的。可是为了目的，又用这种手段，好像又有些上不了台面。”
    “如果你见过当时的天下霍乱，或许就能明白他的良苦用心。当年万年狐妖杀得比现在还狠，所到之处，人类被他们妖灵当作玩物和奴隶，想吃就吃，想杀就杀，想玩就玩。他们甚至把人类圈养起来当牲口，而那些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百姓。”
    “后来呢？”苏锦烟问苏瑾云。“被封印后，又发生了什么？”
    “作为仙石，我早就有灵智了，本来等着修炼几百年幻化人形，结果被他们这些修士拿来做封印池的阵眼，就问可不可气？”苏瑾云气呼呼地说道，“还有你，你在封印的时候做过什么，需要我帮你回忆一下吗？”
    林缙城：“……”
    苏瑾云见他的神情就气不打一处来，朝空中挥了挥。
    空中出现水镜，水镜里浮现当年封印时的场景。
    只见十几个人把狐妖逼进封印池，再用阵法把她封住。
    在法阵快要结束的时候，林缙城吐出鲜血，而那口鲜血正好喷在了一块石头上，那石头射出五彩的光，很快便沉寂下去了。
    “这一口鲜血，我可以幻化成你的形态。这也是为什么你们察觉不到我的身上有妖气的原因。因为我的身体里本来就有你的血。”苏瑾云说道，“当然了，你喜欢的，我也会很容易就喜欢。反正我又不是独占，你凭什么不能把她分给我？”
    林缙城施出灵术，掐住他的脖子。
    苏锦烟连忙制止他：“他还没说完呢！你别激动，让他说完。他其实根本不懂男女之情，只是一个学别人做事的小孩而已。”
    “他长成这样，你说他是小孩？”林缙城搂着她，“小烟儿，你不会真看他的皮囊了吧？”
    苏瑾云眨眨眼睛，期待地看着苏锦烟。
    苏锦烟红了脸颊：“怎么可能？我有师父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