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正常男人都做不到柳下惠
作者:若棠Floria   他又欲又野最新章节     
    沈玄清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震得一晃,外放键被误触,紧接着,“嘭”地一声,手机直直坠落脚垫。
    在男人贴上来的那一刻,她偏头躲避,梗着脖子,冷着俏脸,一副女战士的模样。
    听筒里,周正的声音间歇性晃入两人耳中:
    “玄清,怎么了?”
    “玄清,你还好吗?”
    “信号不好?能听到我说话吗?”
    边城脖颈青筋紧绷,眸底如寒潭,望过来的目光却如岩浆般灼热。
    当我是死的?
    老子还在这呢!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愤怒倾泻而出,男人咬牙嘶吼:
    “她是老子的女人,少在她面前晃!收起你那些龌龊的心思!”
    那边有短暂的错愕:
    “边,边先生?你误会了,我只是担心玄清她——”
    男人偏着头,腮帮子隆起,怒意掺杂着醋意,偏头讥讽:
    “老子的女人自有我来担心,你算哪根葱!”
    沈玄清转过脸来,直视着近在咫尺的人,脱口疾骂:
    “边城!他是我朋友,你是不是有病!”
    “是,我他妈就是有病,一而再,再而三的热脸贴冷屁股!”
    听筒里的人试着解围:
    “抱歉,玄清,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烦字刚开了个头,便被两人齐齐打断:
    “住口!”
    电话那端,呃......我有什么错,我只是想关心一下我的相亲对象。
    半分钟后,“嘟嘟嘟”地挂机声传来。
    周正终于在这令人窒息的气氛中,率先举了白旗。
    余下两个人,男的双臂钳着对方的肩膀,女的只给他看45度侧颜,顺带留给他一个微微起伏的胸口。
    姿势极尽诡异!
    沈玄清一袭清凉吊带红裙,双腿向两边打开,架在男人的大腿根处。裙摆在挣扎中微微卷起,波点蕾丝风光乍现。
    边城双眼喷火,直勾勾凝着面前这张倔脸,似要将人吸入瞳仁中一般。
    两人各自作茧自缚,谁也没有心思欣赏这分分钟就能导电的昳丽画面。
    停车场的灯光经由车膜折射,投进车厢内,视线斑驳又明明灭灭。偶尔路过一两个行人,大家只管老婆孩子热炕头,根本没人留意到这无声的硝烟。
    车内的人仍在僵持,谁也不愿意放下身段,商讨一个和谐共处的方案。
    马小虎的恋爱秘籍再次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
    一个大老爷们,和一个女人闹什么,吃醋又不丢人,服个软,说句好话,也不会少块肉。
    肩膀上的臂力渐渐释放,边城俯首向前移了半寸,直至两人额头相触:
    “清清,对不起,我错了!”
    沈玄清极速进击:
    “呵,你没错,是我错了。我就不应该放任你——”
    边城往后撤开额头,捂住她的唇,似不能承受后面的话一般,音色沉沉:
    “别说了,我不允许你这么说我们的感情!”
    话被闷在掌心,肩头被人揽住,双腿呈八爪鱼的姿势黏在温热紧实的肌理上,骇人的温度透过薄薄的布料直抵腿根。
    沈玄清轻叹一声,短短的半分钟,心里已经走了无数遭,彻悟了。
    男人或许对与初有关的东西,均有着自己的执念,比如“初吻”“初恋”“初\/夜”,边城有幸拿走了沈玄清所有以“初”开头的东西。当然,他们是互不吃亏的等价交换。
    沈玄清记起一则笑话,大意是几个男的大谈对女友是不是virgin的看法,其中一个男的表示无所谓,只希望自己的老婆在婚前少挨几\/炮\/就行。其余人则哄堂大笑,表示这兄弟真放得开。
    当时只觉得这男的观点挺正,毕竟,一生一世一双人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珍贵,并不是人人都能吃得起的馒头咸菜。
    这会想来,面前这男人或许就是这心态,既对她的不辞而别耿耿于怀,又不甘心曾经属于自己的“初”被人夺走,于是不讲理地胡搅蛮缠,不合时宜地自我宣誓主权。
    这感觉怎么说呢,好比一小狗抬起右后腿对着电线杆撒尿,自认为尿液浸泡过的地方就是自己的领土。
    她觉得现在自己就是被圈住的领土,边城就是那条狗,骚\/话连篇、动辄搂抱只为了宣誓主权。
    在彻悟的引领下,沈玄清的脸逐渐偏移,直到脖颈被拉长,五官全隐于男人的视线盲区,这才作罢。
    轻叹骤起,她缓慢地从思绪中抽离,开始留意周遭的变化。
    地面上应该霓虹渐起,倦鸟归巢了吧。
    这车厢为何晃若极昼,这时间为何过得如此之慢,有没有人可以手动提个速。
    边城的目光自女人逐渐偏离的五官中渐渐冷却,握不住的沙,不如扬了它。
    做不到别人朝我扔泥巴,我却用它来种荷花,那体面的放手总不至于要人命。
    角斗场的勇士,总有一个人要先倒下,裁判才能喊停。斯巴达克斯尚且有痛失爱人的时候,他一个凡夫俗子有什么不能舍弃的。
    攥紧的双手缓缓卸力,声音缥缈得像雨后空谷的回音:
    “我已经是前男友的身份,只需要撤前挂现,何必舍近求远和其他男人竞争。”
    放手的话到了嘴边,实在苦涩得很,有不甘有挫败也有无赖,宛如溺水的人,在做最后的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