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你还能再粗鲁点吗
作者:若棠Floria   他又欲又野最新章节     
    边城一言不发,用拎小鸡仔的方式将人拎到前排副驾驶上:
    “我没有给人当司机的习惯,你只能坐副驾!”
    沈玄清挣脱铁臂的桎梏,生无可恋地来到副驾驶上,垂手系上了安全带。
    边城侧眸扫了一眼,正欲启动车辆,头脑却不受控制回想起刚才的画面和触-感。
    饱满流畅的线条,幽谷初雪般夺目......
    果然美色误人!
    忖了片刻,扭头转身将后座的西装外套兜头甩在了沈玄清脸上。
    瓮声瓮气地声音从衣服下方传来:
    “边城,你还能再粗鲁点吗!”
    男人单手掌着方向盘,徐徐驶出地下车库,漫不经心道:
    “哥满足你,不过——不是现在。守则千万条,安全第一,套上,晚上冷!”
    她穿不穿外套和道路安全有什么关系?
    心里一千个不愿意,动作上却还是顺从了男人的话。
    衣服上沾染着红酒的醇香和男人的薄汗,味道有点类似大地和绿植的混合气息,并不难闻。
    袖子太长,她伸手往上别了一截,红绳滑落至腕骨,暗红和雪白的反差,甚是夺目。
    边城粗粗瞟了一眼,迅速移开视线,若无其事道:
    “这红绳你还留着呢!”
    沈玄清将头扭向另一边,避开男人的骚\/话和游蛇一样的视线,自动和他隔出一个穹顶的距离。
    正值下班高峰期,一片片鲜红的尾灯给华灯初上的城市增添了些许噪音。
    喇叭“嘀嘀”声,路怒族的叫骂声,还有耳边男人的絮叨声,声声入耳,刺得沈玄清太阳穴青筋直跳。
    “你能安静会儿吗?我可不想英年早逝,专心开车!”
    小样,终于肯搭理我了。
    男人扭身侧目,对着她做了一个给嘴拉上拉链的动作。
    “幼稚!”女人回以白眼的同时顺带给了他一个评价。
    霎时,车厢恢复安静,耳朵根子也终于恢复安静。
    车流重新启动,边城掌着方向盘,平稳驶向城市深处。
    5分钟后,他再次发声,音色平稳:
    “清清,我觉得我们挺合适。一来,我们彼此知根知底,二来,我们有感情基础。现在是万事俱备,只欠你这一缕东风!”
    沈玄清缓慢地睁开眼皮子,视线凝在前方车辆鲜红尾灯处,缓了会才说:
    “不好意思,封心锁爱,智者不入爱河!”
    边城来了精神,“冤种重蹈覆辙。”
    沈玄清:“???”
    这人是不是脑子秀逗了,这也能接。
    沈玄清迎上他的目光,当面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
    “别那么幼稚行吗?”
    男人单手作抱歉状,眼神示意她继续说。
    “我的观点是,情侣之间至少要做到三点。第一,彼此能提供稳定的情绪价值,第二,经济上互相不拖后腿,第三,相互有陪伴彼此的时间。综合这三点来看,我们并不合适,所以,如果你不想我们连朋友也做不成的话,就成熟一点,理智一点,行吗?”
    覆在方向盘上的手微不可察地滑了一下,男人磨着后槽牙,恨恨地自我点评:
    “自认为除了第一点以外,其余两点我都在及格线以上。而且,我的情绪稳定与否取决于你和异性的距离,其余情况下,稳如老狗!”
    这人,非要自己坐实狗的称呼?
    沈玄清挪回视线,垂着眼皮子抠自己的指甲:
    “这三点在我这里,均不可或缺且同样重要,”她叹了口气,“我们像现在这样不挺好吗?”
    男人提速,语气愤懑:
    “好个屁,今天这个金融新秀,明天那个祖国园丁,轮番在我眼前晃,这叫好?”
    一只素手默默地触上了头顶的拉环,语带恳求:
    “慢点,听到没有?我还没活够,你要是活够了,你自己跳车,别带上我!”
    男人理智回笼,车速终于慢了下来,沈玄清也暗吁一口气。
    这特么情绪价值简直为负数好么?
    幸好慧眼如炬,一眼就看穿了这人的不靠谱,要不,指不定得出什么事!
    车辆继续平稳前行,男人沉默了半晌,蓦然发问:
    “所以,你扯一堆原则和道理出来,就是为了宣判我的死\/刑,是吗?”
    沈玄清阖上双眼,脑袋转得极慢。
    我是这个意思吗?
    是吧......
    心里有了肯定的答案,嘴上却仍不忘捅人一刀:
    “随你怎么想,言尽于此,多说无益!”
    “好!好极了,沈玄清!”
    男人双眸通红,方向盘上的手越攥越紧,骨节一片惨白。
    空气好似被冻住了一般,气氛凝滞,给人一种呼吸不过来的错觉。
    “嗡嗡”“嗡嗡”
    手机铃声打破死一样的沉寂,余光瞥到屏幕上的“念念”字样后,沈玄清快速闭上了双眼。
    边城咽下怒气,一边旋着方向盘,一边摁下外放键。
    娇滴滴的女声从听筒传来,洗涤着沈玄清的耳膜。
    真不把自己当外人,还外放,怎么不用喇叭扩音?
    她眉头微蹙,侧身从包里掏出蓝牙耳机塞上,轻缓的音乐流淌,耳畔再次恢复安静。
    边城一边懒懒地回复对方的车轱辘话,一边拿余光瞧一旁的女人。
    见其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姿态,嘴角不由得抿得更紧了,不耐烦敷衍了几句,便急匆匆掐断电话。
    暮色抹去最后一缕余晖,夜幕就像剧场里的绒幕,缓缓下行。
    果真还是不行吗?
    可是,知道答案后,为什么会如此难受,心里宛如空了一块,任凭怎么填都填不满。
    那些屋檐下的旧时光,少女挺身而出的剪影,终究要翻篇了么?
    可叹,可悲吗?
    终究是一腔孤勇喂了沈玄清吧。
    恰逢此时,旁边的人于“阿秋”连连中缓缓睁眼:
    “你骂我了?”
    男人绷着脸,一言不发,牵线木偶似地往前开。
    见自讨没趣,沈玄清不由得在心里对人竖了个中指。
    正欲继续装睡,毫无感情的话砸了过来:
    “有没有人骂你,你心里没数?美丽冻人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话很难听,手却不受控地将温度调高,风口朝那人移动些许。
    男人的衣服很大,大到可以将沈玄清包裹起来。
    她自动过滤掉边城话里的无心之失,将袖子捋下,抱着膀子,一路睡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