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先生的秘书是明目张胆来盯梢她的。
    堂而皇之坐在苏叶莱的办公室里。
    苏叶莱觉得有趣，拿出来一副扑克牌来：“干坐着多无聊，要不然我找秘书陪你玩吧。”
    苏叶莱的秘书是秦砚北给她的，清爽短发，气质利落，清简的淡妆和职业化的装扮凸显出她的精干。
    不等苏叶莱招呼，秘书就坐去了位置上。
    “聂先生，你会斗牛吧？”
    乔先生的秘书刚想拒绝，听对面的女人眉头微微蹙起：“聂先生跟在老外后屁股，不会连中国的传统游戏都不会了吧？”
    女人挑眉挑衅。
    聂秘书被这么架着，再不好拒绝。
    “那好，我玩一把。”
    这一把玩了很久。
    苏叶莱坐在办公桌前，手机上的信息忙碌，推销十人小分队已经玩起了游击，一辆房车驮着巨型茶纪饮品满街跑。
    路过的行人纷纷驻足观赏。
    “这是茶纪，最近很火。”
    路人里有认出来的，跑上去和跟2米高的模型茶瓶桩合影。
    队长周文英按动了一下小开关，一股茶品喷涌而出。
    “哇！”
    “这居然真装了饮料，我还以为是广告灯牌！”
    “好好玩啊。”
    几人拿出来试饮杯，给路人朋友们人手倒上一杯。
    “朋友们，再见！”
    然后一群人扛着2米高的茶瓶进了房车，车门徐徐关上，周文英热情地和大家挥手告别。
    路人朋友们觉得恍恍惚惚。
    什么情况？
    他们不介绍一下茶品吗？
    就这么直接走了？
    “啊，我还没来得及拍照呢！他们下一场是在哪里？”
    网上瞬间引起了一阵“寻找茶纪”的风潮。
    茶纪的推广小分队来无影去无踪，随机在一个地方下来，倒上饮品就跑，一批茶纪迷们苦苦寻找。
    甚至出来几个“神算子”，给大家算茶纪的下一场目的地在哪里，很多人根据神算子提供的线索蹲点。
    “哇，还真来了！”
    周文英他们十人组刚刚一出现就被热情的观众们团团围住。
    “可算找到你了！”
    大家纷纷拍照片发朋友圈。
    茶纪和网友们玩躲猫猫的游戏，大家兴致勃勃。
    引起了不少人的反思：“现在的人是不是太无聊了？”
    一些竞品公司难以理解，这也行？
    因此一些清醒睿智的声音出来质疑。
    茶纪营销得太厉害了。
    随后很快被人覆没：“人家就喜欢这么玩，怎么着？”
    “吃你家大米了吗？”
    “好的好的，我反思，报告我反思完了，可以去找茶纪合照了吗？”
    “哈哈哈，等等我，一起！”
    网友们对“茶纪”的热情居高不下，很快圈起了一大批的茶迷。
    他们都是年轻群体，对新事物接受程度高，市场变现能力强，很容易构成良态网络反馈。
    因此，茶纪不仅进了黑马榜首，更是好评度高涨。
    推销组首战告捷，前方佳讯连连，苏叶莱抬眼望了一眼正在斗牛的监督者。
    监督她有什么用？
    所有的任务都已经分工明确地布置下去了，她只要有手机不断网就行。
    “苏姐姐，有商场主动联系我们搭建零食柜。”
    苏叶莱比了一个ok的手势。
    “苏总，有一些零食加工厂请求合作，询问可否借点儿零食柜的位置，他们会出技术费，或者可以分成。”
    “先谈着吧。”
    零食柜里目前都是莫小鱼公司的产品，主要还是时间紧急，没太多精力去筛选市面上的零食。若是口感价钱合适，苏叶莱不介意食品的多样化，其他牌子也行，她不局限。
    “叮铃铃……”
    办公室的座机响起。
    苏叶莱不紧不慢的接了电话。
    “哪位？”
    边上正在斗牛的聂秘书缓下了手，他在留心着电话那头的动静。
    “你好，我是齐正天，您的产品今日已经发出去了，特意跟您说一声。”
    苏叶莱抬头对上聂秘书好奇的目光，故意拖长了尾音。
    “都给我发走了啊，那多谢了！”
    “您可真是及时雨啊！”
    齐总和气地笑着：
    “苏小姐，您看我冒着风险帮这么大的忙，零食柜的市场也分一部分给我呗，我出资。”
    苏叶莱心中冷笑。
    想得可真美。
    货品早已经到了齐总的手里，他却等到今天才发走，还不是有意为难人，现在看着风向变了，就想出来分一杯羹了？
    “想跟我合作是吗？”
    苏叶莱弯起眉眼，目光定定看着聂秘书，故意放缓了声调道：“乔先生的奶咖啡在你的渠道卖挺好，你压一阵子，等快过期了再发出去，我就和你合作。”
    聂秘书听得眉眼直跳。
    电话里是谁？
    距离太远听不太清楚，不过总归是那几个经销商。
    不行，他得赶紧去汇报。
    聂秘书放下手上的牌拔腿就跑。
    “苏总，要不要把他们拉入拜访黑名单？”
    苏叶莱摇了摇头。
    把他们列入黑名单有什么用呢？
    公司里还有不少他们的人没有清理。
    过去没空清理门户，也不好太过明显，现在战争已经打响了，她也就不用藏着掖着了。
    “先把名单内的人清理了。”
    苏叶莱交给秘书一份名单。
    “是。”
    秘书领了任务出门，苏叶莱望着她的背影发呆。
    这个秘书是秦砚北临时派给她的，不愧是秦砚北亲手教出来的，确实很有实力，执行力很强，办事效率极其高。
    苏叶莱给秦砚北发了消息：“秦总，覆水难收对不对？”
    秦砚北一看就知道她又起了什么心思，只得配合地回答：“嗯。”
    “那你都把秘书指派给我了，以后就是我的秘书了，你可不要收回去啊。”
    这么好用的秘书她要留一辈子。
    秦砚北勾唇：“苏秘书，你是不准备回来了吗？别忘了，你还是我的秘书。”
    苏叶莱还真差点忘记了，最近一段时间跟乔先生斗智斗勇，在一声声的苏总中逐渐适应，现在俨然就是苏董事长了。
    “回来自然是要回来的……”
    苏叶莱一边回复一边酝酿合适的措辞。
    但是话还没有发完，秦砚北的消息又发了进来。
    “我想你了。”
    苏叶莱顿了一下，将正在编辑文字删除掉，发出去三个字：我也是。
    他说他想她了。
    其实，她也想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