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欢迎光临橙曼。”
    “同志！你想买什么？我帮你介绍一下，好吗？”
    “我们盛夏新款到货了，同志需要看看吗？”
    整洁的店面，落地大窗户，模特上的新款衣服。
    服务员同志看楚晴没说话，耐心的又问了一遍。“同志，需要我给您推荐吗？”
    楚晴看了一圈，问道：“你们老板在吗？”
    “同志，我们高老板在。”
    高兰蓉趴在收银台上给一位女同志开票子。
    “欢迎下次光临，票子你拿好，现在有活动，攒够三张票据，赠送一件短款上衣。”
    “真的？短款上衣随意选吗？”女同志面露惊喜。
    高兰蓉指着门口的一排架子说：“对，随意挑选！同志你可以先去那边看看。”
    女同志翻找着架子上的上衣，很多原价都很高，都要四五十块钱。
    现在三张小票可以免费赠送一件衣服。
    女同志思考着和嫂子们一起攒小票，衣服也可以换着穿。
    “同志，你好，结账吗？”高兰蓉微笑。
    “你好，高同志，你还记得我吗？”
    “同志，你是？”高兰蓉被问的一愣，自从苏茉回东北了，她每天都忙的团团转，来商店帮忙，每天顾客没有一百也有二三十人。
    高兰蓉摇摇头。
    “在火车上咱们碰见过，我是报社的楚晴。”
    楚晴这个名字高兰蓉知道，她前两天才给苏茉打过电话。
    “楚同志，你有事吗？想买什么？我帮你介绍介绍！”高兰蓉脸上带着职业假笑。
    “这是你的店？你和苏茉一起开的店？”
    高兰蓉不想和她多说，只“嗯。”一声。
    “高同志，你能同我说一下苏同志的情况吗？”
    “不好意思啊！楚同志，我比较忙。”高兰蓉拿出账本，直接开始算账。
    “高同志，苏同志是我亲生女儿，我想知道她的情况！”
    高兰蓉打断她的话，问道：“夏季新款，你要不要看看。”
    “红艳，你接待下楚同志。”
    楚晴点点头，圆圆正好在和男同志交往，需要打扮的好看点。
    还有上次杨姐买的套装也不错。
    楚晴试了两个多小时的衣服。最后选中的四件套装，两套年轻人穿的，两套她穿的。
    “挑好了，楚同志！”高兰蓉问道。
    看见漂亮的衣服，楚晴眼角都染上了喜色。“挑好了，高同志就这几套。”
    “打完折328元。”高兰蓉看着价格，直接打了七折。
    “什么？”
    “楚同志，打完折328元！我已经给你打了七折了，我们店铺从来没有这个折扣”
    “我是苏茉的亲妈！高同志…”
    “所以，我已经给你打折了。”高兰蓉面露不悦，这楚晴的行为叫什么？——吃白食？
    “这几件还要吗？”高兰蓉冷着脸问。
    楚晴没有说话。
    “红艳，把这几件衣服重新挂起来吧！”
    红艳脸色大变，她还以为有提成了呢！结果跟魏圆圆一样挑了衣服，不付钱。
    “买不起就不要试。”红艳小声嘟囔。
    楚晴下不来台，变了脸色。“高同志，这家店是我女儿的！”
    红艳挂衣服的手停在半空中。
    “嗤……阿姨！你可真逗。”
    高兰蓉却听懂了。因为苏茉是她女儿，所以楚晴想拿衣服回去给她养女穿？
    高兰蓉又问：“你是想不花钱拿走衣服吗？”
    楚晴没有回答，默认了高兰蓉的话。
    高兰蓉那暴脾气，忍不了一点。“你女儿？你养活她一天吗？还是给她花过一分钱！”
    “这是来打秋风的？来白拿的？”
    “她认你们了吗？就说你女儿？”
    “楚同志家里没镜子吗？平时都不照镜子的？”
    高兰蓉越想越生气。
    “呸……有钱就买，没钱出去。别在这恶心人！”
    店里还有好几个买衣服的女同志，她们都好奇的看着高兰蓉。
    高兰蓉平时都温柔客气，服务态度也好。
    “高老板，怎么了。”一个老顾客问道。
    “这位女同志想认亲，白拿我们橙曼的衣服。”高兰蓉面露讽刺。
    店里所有的眼睛都看着楚晴。
    “这不是报社的楚同志吗？”有人认出了楚晴。
    “她说我们老板是她女儿，想要白拿这些衣服。”
    “她女儿是我同学叫魏圆圆。”红艳大声喊道。
    “魏圆圆可不是我们店的老板。”
    “楚同志的女儿不在这上班啊！”那个见过楚晴的人说道。
    “楚同志，请让让后面还有要交钱的同志。”
    楚晴瞪了一眼高兰蓉。
    高兰蓉也觉得索然无味，在火车上第一次见楚晴夫妻，高兰蓉对他们夫妻印象极好。
    现在高兰蓉觉得他们夫妻就像一锅饭，表面上香味四溢，粒粒分明。
    一筷子插下去，发现里面都夹生了。
    知人知面不知心，说的就是了。
    众人鄙视的目光让楚晴大怒，问道：“高同志，我想问问你们这商店是公有制还有私有的？这店里怎么一点不像公家的东西！”
    这句话问出，店里的人都变了脸色。
    这是要给人扣帽子啊！
    楚晴说要这句话自己也后悔了。
    “楚同志，你傻了嘛？商店是想开就开的吗？”认出楚晴的同志推了一下她。
    高兰蓉冷冷的看着楚晴，眼里的暴风骤雨好像要把楚晴拍死。
    楚晴也随即反应过来，不情不愿的说：“高同志，对不起啊！我口不择言。”
    高兰蓉冷着脸，“没关系，楚同志！请你让让，后面的同志要付款了。”
    楚晴转身离开，听见高兰蓉在她后面呸了一声。
    “今天店里商品一件也八折，仅此一天。”
    “高老板人真好。”
    “走得赶紧回单位，告诉她们。”一个顾客抢先一步打开门，跑了出去。
    高兰蓉看着楚晴的后背，“红艳，你看着点！以后咱们不做楚同志和她女儿的生意。”
    “都看着点，别什么人都放进来。”
    “知道了高姐！以后我看门。”红艳走到大门口。
    半个月后魏喆和小菲办好了所有手续。
    小菲拿着卖工作的钱和她妈妈给她的300块钱，跟着魏喆坐上的去往东北的火车。
    一晃半个月。
    小菲妈妈坐在门口等邮局的同志。
    楚晴在给魏圆圆洗衣服。
    “杨姐，最近一个月小菲没回家啊！好久没看见小菲了。”
    “是不是小菲谈朋友了？”
    “我家圆圆也谈朋友了，孩子大了到结婚的年纪了。”
    “杨姐，你家小菲男朋友干什么的？家里哪的？”
    小菲妈妈欲言又止。
    小菲和魏喆到东北半个月了，楚晴居然不知道孩子不见了。
    楚晴又自顾自的说道：“杨姐，我家圆圆男朋友家里条件不错，人也挺好的。”
    小菲妈妈尴尬的一笑，“那挺好的，你俩口子有文化，就应该找门当户对的。”
    “都是为人民服务，工作不分贵贱嘛！”
    “楚啊！你谦虚了。”
    “真不是我谦虚，杨姐我就是这么想的。”
    “杨姐，小菲对象也是卖票的？”
    小菲妈妈微微一笑回道：“农民吧！”
    知青下乡，应该是农民。
    楚晴的嘴巴微微张着，愣愣的说；“还是杨姐觉悟高。”
    东北的天气格外的好。
    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撒在郁郁葱葱的黑土地上。
    远处群山连绵，苍翠欲滴。
    “小宝，我去给村民送点绿豆汤。”
    “好的，嫂子。”苏茉头也没抬，不是不喜欢小菲，实在是太忙了。
    苏茉很喜欢小菲，小菲像魏喆的小迷妹，眼神无时无刻不追逐着魏喆。
    “小宝啊！你休息一会儿，喝口水啊！”
    “外婆，我不累！”苏茉揉揉眼睛。
    “怎么可能不累呢！你都打哈欠了，睡会吧！小宝……”
    “外婆给你蒸点红糖馒头去。”
    老太太最近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多了。
    “外婆，一会让爸回来再蒸吧！”
    苏茉一手画图一手摸着自己的肚子。
    【主人，你的小宝宝很健康，有我呢！】小花摇摇自己的叶子。
    【他有黄豆大吗？你就知道健不健康了？你是b超吗？我的小花！】
    【我就知道。】小花骄傲了。
    【明天让小眉抓一只山鸡回来，给主人喝鸡汤！】
    苏茉头痛，【小眉是毒蛇！它咬死的鸡会不会把我也毒死？】
    【………】
    【那小眉真没用啊！】小花沮丧了，小眉也想住进来。主人家的饭菜太好吃了，小眉每天都在羡慕。
    【主人，那鸟蛋呢？】
    【小眉还会偷鸟蛋…】小花操碎了自己的花芯。
    【小眉是你的朋友？它不想离你太远？】
    小花点点头，叶子耷拉下来，可怜巴巴的。
    【我害怕蛇，只要它不让我看见就行。别吓唬我，就行！】
    【主人最好了！主人金光闪闪。】
    “小宝，你肚子疼吗？”老太太不放心的问道。
    “不疼的，外婆！这里有你重孙孙了。”苏茉把老太太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
    “真的？她怎么不动？娘摸不到啊！”
    得…老太太又糊涂了，把苏茉当成了自己的女儿媛媛。
    “小宝，把绿豆汤再拿来点。”杜姑父在门口大喊。
    苏茉端着盘到了高兰蓉家门口，现在是魏喆的新家。
    高兰蓉家的院子大，在原来两间房的基础上又加盖一间。
    “乡亲们，绿豆汤来了。”
    “天太热，都休息一会吧！”
    “厂长来了，厂长去那边坐。”
    “这院里都是灰，别呛到！”
    “没事。”苏茉摆摆手，拿出碗给每个人盛一碗绿豆汤。
    “这绿豆汤怎么比刚才的好喝？”
    “这个怎么冰冰凉凉的，还比刚才的甜。”
    苏茉悄悄在里面当了三瓶冰镇饮料，能不凉快，能不甜嘛！
    魏喆拿起一碗，慢条斯理的喝起来。
    “还有梨味呢？”
    韩朝阳也从地基里跳上来，拿着一个空碗对着苏茉说：“不要豆。”
    冰冰凉凉的，韩朝阳还喝到了一小块冰碴。
    “在里面放薄荷叶了？”
    苏茉点点头。
    地基已经砌好了，都是红砖的，图纸是韩朝阳画的，考虑到冬天老人上厕所不方便，还在室内设计了蹲便。
    苏茉看着图纸流下嫉妒的泪水。
    “师兄，你不去供热系统都屈才了。”
    “所以苏厂长看到我的才能，要给我长工资了？”韩朝阳抬眸问道。
    “………”
    韩朝阳从兜里掏出三封信，“正好有你的信，给你取回来了。”
    苏茉伸手去拿，韩朝阳把手缩了回去……
    “？”苏茉怒瞪韩朝阳。
    韩朝阳拿着信扇扇风，“突然想吃扒肉…”
    “吃…”咬牙切齿。
    “还想吃家常凉菜…”扇风。
    “朝阳，你别逗小宝了。”魏喆伸手去抢信，韩朝阳躲过。
    “魏喆你想不想吃铁锅炖？”韩朝阳对着魏喆挑眉。
    两个学霸在一起会怎么样？一种情况是互相看不上眼，一种情况是好朋友手牵手。
    韩朝阳和魏喆认识不到两天，两个人差点桃源三结义了。
    “我还想吃牛肉萝卜。”魏喆勾肩搭背搂着韩朝阳脖子。
    苏茉的眼睛一亮，太养眼了！苏茉的小电影——魏喆和韩朝阳不得不说的两三件事。
    “你怎么用这么恶心的眼神看我俩？算计什么呢？没安好心？”韩朝阳给魏喆一个眼神，让他看看他妹。
    魏喆被苏茉的猥琐表情吓一跳。“小宝，你不会在饭菜里下毒吧？”
    “小宝，咱俩回家做饭啊！”小菲从里屋跑出来。
    “魏喆忽悠我的时候，说天天给我做饭，他手擀面做的可好了。”苏茉摇摇头。
    “你……你还没有吃饭够吗？可…可……”可是我吃够了。小菲看看魏喆，把后半句话咽肚子里了。
    一天三顿面条连吃三天，啥好人也受不了啊！
    “我……我想吃锅包肉。”小菲小声嘟囔。
    苏茉认命的点点头…“还有吗？苦命的我……呜呜呜………”
    “肉段茄子，地三鲜！”杜姑父的声音响起。
    “小宝！爸和你一起回去，给你切菜。”
    苏茉伸出手，韩朝阳满意的把信件放上去。“没了？过时不候了。”
    “小宝！南音妹妹说，她想吃兔兔。”小菲补充道。
    不是大家不会做，是苏茉做的最好吃。
    “你…你…你…你们仨跟我回去切墩。”苏茉认命的点着魏喆、韩朝阳和小菲。
    十二个村民加上自己家人，要做小二十个人的饭菜。
    韩朝阳切肉、小菲切蔬菜魏喆负责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