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第一缕阳光照耀大地的时候。
    已经怀孕快五个月的苏茉。
    她已经哭爹喊娘的起来运动了。
    严老说苏茉缺乏运动，怕孩子过大，从而难产。
    苏茉摸着鼓起来的肚子，每天辛苦的运动走路。
    “快点起床，李老头，段老头！”
    “老严头，我是一个病人我瘫了！你能不能放过我？”李老头心塞了，这老严头到东北跟打鸡血一样。
    “快起来，段老头！咱们上山山上的沙果树结的果子能吃了。”严老很兴奋。
    现在再回来这里，跟下放时候的心情完全不一样，村民也很友善。
    没事坐地头吃两根黄瓜，别提多美味了。
    “老严头啊！我是残疾…你看我的长短腿…放过我吧！”老段头拽拽自己的被子。
    “快起来，孙女都在外面等你们了！”
    “你做个人吧！放过孩子啊！她还怀着孕呢！”老李头不干了，这人太不要脸了。
    “你快起来，运动运动！我好给你针灸。”严老一定要拽上自己俩伙计，一日之计在于晨嘛！
    “不治了，让我死吧！”老李头把头蒙上，把手伸出来摇摇手。
    “呼……呼……呼噜”
    两分钟没到，老段头的呼噜声又起来了。
    “老段头，你赶紧起来！咋还又睡上了？”
    “啥？吃饭了！”老段头被掀开被子，他眼神清纯中带着懵懂，懵懂中带着对食物的渴望。
    “有钱难买老来瘦，你看看你俩现在胖成什么样了？”
    警务员小王靠在墙根上，困……但是能忍耐，毕竟年轻。
    严老：“你们听…部队已经开始跑操了。”
    “快起来……”
    半个小时后，几个人终于集合完毕。
    一个轮椅、一个拄着拐棍、一个孕妇、一个背着手的老头。
    唯一正常的是警务员小王。
    走到山脚下。
    严老从兜里掏出一个布兜，抖一抖。
    “挖点野菜……”
    “我这轮椅上不去山，你自己去吧！”老李头用手转着轮子，往回走。
    “我这拐棍上不去山，我也回了。”
    “严爷爷，我这肚子也上不去山，我也回去了！”苏茉往后退了退，太可怕了！
    在线提问——失眠老人想爬山怎么办？
    苏茉舍命不了，陪不了君子。
    最后手心手背决定，小王陪着严老去山上，他们几个老弱病残孕在家属院里溜达溜达。
    “丫头，咱们回家吃馄饨吧！李爷爷也没几年可活了…受不起折腾了！”对于老李头来说，站不站起来不重要。
    既然起来了，早饭最重要。
    “啥馄饨啊？大早上来点大果子油条它不香吗？再给我整一个那个奶茶。”老段头觉得以前过的日子没滋没味的
    现在过的日子美滋美味的。
    “你要不要脸？老段头！”还喝奶茶，那玩意又煮又炒的多麻烦。
    “咱们偷偷回去，是不是不好？”苏茉也饿了，饿的抓心挠肝的。
    苏茉想吃大包子。
    饥饿战胜了一切。
    三个人默默的往家的方向移动。
    一个小时后大家坐在桌子上吃起了早饭。
    南音被她嫂子从被窝里拉出来吃早饭，整个人都懵了。
    “为什么今天要起这么早？”南音触发灵魂的拷问。
    “咱们又不用去带队跑十公里，为什么要起这么早？”灵魂拷问二。
    “咱们又不用送孩子上学！为啥不能多睡会？”灵魂拷问三接踵而至。
    “南音啊！别问李爷爷，李爷爷是瘫痪，自己是起不来的！”老李头这时候居然骄傲了，我瘫痪我骄傲。
    “南音啊！段爷爷腿脚也不好使。”言下之意就是——跟我也没关系。
    “更不可能是我……”苏茉摇摇头，她的身体好着呢！严爷爷和顾塬一天天的……非让她锻炼。唉！有小花在，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大家都要吃完早饭了，隔壁院子的杜爸爸才过来。
    苏茉喊道，“爸，吃早饭。”
    杜春生看着姑娘困的直晃悠，开玩笑道：“今天起这么早？偷地雷去了？”
    苏茉点点头，“严爷爷要带我偷地雷，强身健体！”
    一听是严老，杜春生强制自己闭嘴了。
    严老作为中医泰斗般的存在。
    杜春生和老太太受益匪浅。严老随意采的中药，老太太喝完身体都变好了…
    虽然也糊涂不认人，但是清醒的时间越来越长了。
    杜春生只求老太太能坚持到小宝生完孩子。
    这样老太太也没遗憾了。
    “嫂子呢？今天还没起。”苏茉还炸了好多油炸糕，是小菲爱吃的。
    “你嫂子昨天晚上吐了，一会让严老给她看看！”杜爸爸乐呵呵，一下就人丁兴旺起来了。
    苏茉竖起大拇指，还得是魏喆。
    “丫头，快来……救人。”严老推开院门。
    “顾丫头，快把我的针拿来。”
    “快快进屋。”
    严老打开布包，里面赫然是一个又瘦又小又黑的婴儿。
    孩子的嘴唇发紫，小脸发青。
    严老拿出银针，一顿操作猛如虎，苏茉一点看不懂。
    孩子慢慢的有了气息。
    “顾丫头，冲碗奶粉来，水多奶粉少放。”
    南音冲进厨房，不大一会端出一碗奶粉。
    “这，不会是冯念弟的孩子吧？”
    “要是冯念弟的孩子，咱们赶紧还回去。”
    南音可不想救冯念弟的孩子，一家子不能说没好人，只能说都挺坏。
    苏茉摇摇头，她没注意过冯盼弟抱着的孩子。
    冯家的皇位继承人不是随便看的。
    “不能吧！冯盼弟很宝贝那孩子。”
    一小碗奶粉喂进去，孩子发出小猫般的哭声。
    “送医院吧！”严老收起银针。
    老弱病残孕留在家里，杜爸爸和小王和要老把孩子送去了医院。
    几个人确认过眼神，严老刚出门，他们重新爬回被窝，睡回笼觉。
    严老和杜爸爸小王快到晚上才回来。
    “怎么样？挺严重？”
    杜爸爸点点头。“挺严重。”
    “走，上冯念弟家还孩子去。这附近就她生孩子了，冯念弟的孩子不能留下，治不好治的好，她都会来找事。”
    “丫头，送回去这孩子估计就活不成了？”孩子病的不轻，先天性疾病。
    “严爷爷咱们去看看，不是她儿子，咱们就带回来。是冯念弟的儿子，咱们就不能要。”苏茉态度坚决。
    别说孩子是无辜的。
    苏茉怀着孩子，冯念弟依旧想要她的命。
    “砰砰砰………开门冯念弟！”
    冯念弟把门开了一条小缝隙。
    “你有什么事？”冯念弟恶狠狠的说。
    “砰…”
    南音从后面冲出来，一脚踹开门。
    从警卫员小王怀里把孩子抱过来，扔进冯念弟的怀里。“给你孩子！”
    “什么孩子，你有病吧！这不是我的孩子赶紧抱走……”冯念弟眼神如刀。
    刀向苏茉。
    “冯念弟你现在是缓刑，孩子没了要重新回去坐牢，你可想好了！”
    冯念弟摸着怀里的孩子，“你们喂过他了？我没奶，给我点奶粉。”
    “你知道他有病吗？”苏茉无语，这是遗弃。“冯念弟你真是让人词穷，你心真狠。”
    冯念弟愣了下随即低着脑袋轻笑出声。“哈哈……他都不会哭，哼哼唧唧的。我还不知道他有病？”
    “我没有钱，治不好他！”
    “苏茉，你不是心肠好吗？你把他抱回去养吧！”
    “………”
    “……你再扔我就报公安了，你是缓刑不是无罪释放了。”
    “你敢？”冯念弟双眼凹陷，眼神凶狠。
    “你看我敢不敢！不信你就试试，精神病就赶紧去治病。”苏茉大喊。
    “王同志，你帮我看着！她要是再扔孩子你直接报公安。”
    “好的！苏同志。”王警务员点头，表示知道了。以后他每天早晨去上山溜一圈。
    苏茉看不懂冯念弟阴狠的眼神，“冯念弟，你一天又凶又狠的给谁看。”
    每次算计人不成功，把自己折腾的没个人样。
    “我？又凶又狠？你看看我现在成什么样子了？你是什么样子？我就恨我自己不凶不狠。在山洞里我应该直接弄死你。”冯念弟后悔了。
    “路是你自己一步一步走的。没人逼迫你。”苏茉拉着南音转身就走。
    真的是疯了，才和疯子理论。
    回家烤串不香吗？
    苏茉带着南音后面跟着王警务员。
    回去烤串了。
    顾塬训练完，正准备回家吃晚饭，看媳妇孩子。
    顾副团长，你能先借我点钱吗？”
    顾塬打量着眼前的吕大志，“吕同志，我结婚了。”
    “我知道你结婚了，所有人都知道啊！”
    “吕同志，我结婚了！”
    吕大志寻思顾塬傻了？我还不知道他结婚了！
    “吕同志，我结婚了！兜里没钱。”
    “咋可能没钱？咱们大伙就你家最有钱！”苏茉像一个下金蛋的鸡，难道还要顾塬那三瓜两枣的津贴？
    “我的钱都交给媳妇了，真没钱。”顾塬寻思这吕大志好像把他当傻子，再婚跟他借钱？
    “苏同志那么有钱！还在乎你这点钱？”
    “这点？”一个月六十多块呢！好不好？顾塬自己一个月都花不到6块钱。
    60块钱对他来说已经是大数目了。
    “不是，不是……我不是说你津贴少，我这不寻思就你不需要养家嘛！”
    “…………”谁不需要养家？他家好多人好不好？虽然大家都比他有钱。
    “现在部队里，都羡慕你。”吕大志在拍马屁，他真的是需要钱租房子结婚。
    好大不小了，孩子还没着落呢！
    “羡慕我啥？”顾塬明知故问。
    “羡慕你有个好媳妇。”媳妇一怀就怀两个，吕大志都羡慕疯了，他现在做梦都想有个儿子。
    好不容易和冯盼弟离婚了，他现在急需一个地方结婚。
    “嗯！”顾塬的嘴角翘起来。
    “我真没钱，吕同志找找别人问问吧！”顾塬拍拍吕大志肩膀。
    “吕同志，借钱做什么？”顾塬明知故问。
    “在镇上租房子结婚。”吕大志摆脱了冯盼弟，感觉神清气爽。
    吕大志脸皮大的，觉得他和冯盼弟离婚之后桥归桥路归路，他和顾塬也是应该没有矛盾了。
    在他的想法里，所有的矛盾都是冯盼弟姐妹带来的。
    现在他和冯盼弟姐妹都没有关系了，那么和顾塬的矛盾就不存在了。
    迎刃而解。
    “吕同志原来申请都家属房，不是还能住吗？可以用来结婚。”顾塬提醒道。
    “冯盼弟她俩还没搬走。”搬走了，吕大志也不想回去住了。
    “小姜同志是文工团的，城里人住不惯咱们大院。”
    想到顾塬媳妇苏茉还是京市人呢，焦急的解释道：“不是说咱们大院不好，是小姜同志还有一个儿子，需要上学。”
    “咱们大院不方便，不大方便。”吕大志挠着头。
    “吕同志，你也不应该跟我借钱，抱歉！咱俩也不熟。”顾塬高声说道。
    “……”
    吕大志的脸一白。
    顾塬厉声，“在队部请叫我顾副团长。私下碰见，就不要说话了。咱们真的不熟！”
    顾塬回到家，得知山洞里的事，直接一脚把冯念弟家的大门给踹飞了。
    冯念弟姐妹缩在屋里一声不敢吭。
    拿着斧子把屋里的木门和窗子抖劈碎了。
    “顾塬，我去告你！这是我家！”冯盼弟颤抖的说话。
    顾塬冷哼，眼里暴风骤雨。“冯同志，我提醒你，你和吕大志离婚了，这房子不是你个人的。”
    “我损坏的，我会赔偿。”只是钱不给你……
    顾圆低着头，拿着斧子往家走。
    那一盏灯是为他亮起的。
    万家灯火，有那么一个人穿越时空来到他身边，为他生儿育女洗衣做饭。
    顾塬以前从来不觉得孤单，因为不曾拥有什么。
    现在的顾塬甚至不敢想，没有苏茉的日子。
    在门口看见那熟悉的身影，顾塬所有的冷漠都留在了背后，眼里瞬间填满笑意。
    “顾塬，你……吓唬她们去了？”
    “下次让小眉去啊！它闲着也是闲着……”
    闲着的小眉蜷缩在角落里，呼呼大睡，小肚子鼓鼓囊囊的。
    人家都吃老鼠，鸟蛋。
    小眉喜欢吃牛肉干……还是五香麻辣的……原味的是一点不想吃。
    还爱吃风干肠和猫条……
    把苏茉看的一脸懵逼，难怪死乞白赖要住进来当吉祥物。
    “橙子，京市可能要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