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都下午三点了，我跟成峰靠一起，在沙发上竟然都睡着了，王小帅正襟危坐的在病床上看着我们，我们赶紧各自坐好，彼此看一眼，然后对王小帅异口同声。
    “你好些没有？”
    真是不好意思，说是照顾人家王小帅的，我们俩吃饱喝足的竟然靠在一起睡着了。成峰手机响了，接过后，他又用审讯犯人一样的目光看我。
    “于飞鸾，你确定，没有第四张照片对不对？”揪心的我嘴硬的告诉他。
    “没有看到过。有没有不知道，反正我没有看到。”
    他起身，告诉们他要先出去一下。看着他离开房间，紧张和焦虑在我大脑里重复出现，照片的事又东窗事发了吗？不能给习清寒通风报信，信息肯定有监控，也不能打电话给他。
    算了，不去理会，就是岁月静好的。
    “飞鸾，你不要理会成峰，他总是有颇多怀疑，职业病。”我倒杯水，确定不凉不热，我递给他，顺便坐在距离他病床很近的凳子上。
    “没看见就是没看见！真奇怪，不是还有三张吗，非要问我第四张什么内容？”
    王小帅喝过水。告诉我。
    “第四张应该上边有习清寒的身影。照片跟册子，应该都是那个书摊收来的，巧合的就是，应该是白洁当年的遗物。”
    假装失忆时候练出来的心理素质，不会有我今天能够跟一个公安刑警队长零距离演戏。也许，我演技不行，他已经看穿只是不像成峰一样揭穿，也许，他信任我，这些都是多年经验的推断和猜测。我其实已经忽略了一个问题，当我偷照片，烧简报的时候，就已经证实了我承认习清寒就是嫌疑人，不然为什么不能正大光明的都拿出来给警察？
    “书摊上不可能没有其它证据，其实小帅，如果真的是女记者白洁遗物，也不能说明什么不是吗？毕竟成峰说过，习清寒跟白洁不可能没有任何交集，册子是2008年开始做的简报，我记得很清楚，就算是白洁的，只能证明，她暗恋习清寒。白洁的出现，在村子里不能算是众所周知，也不可能特隐秘，你想想，于凤凰牵扯徐建军，你想想徐建军又牵扯了金陵，这么多人参与，怎么可能没有一个目击证人呢？”
    门被推开。吓我一跳。成峰拿着一些吃的回来。
    “目击证人？有啊，你弟弟就是目击证人，他改口供很快，我们的同事打电话问他情况，关于金陵的，他说的跟金陵的证词一模一样。他说了，自己就是愿意替罪。而且他说自己再回家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倒地的白洁死亡。”
    果然可恨。这个许秋月，等我回去后，我一定在通过警察见到他时好好教育教育他。
    “于凤凰怎么说？也说事发那天，我弟弟衣服有变化？也跟金陵的证词一模一样？不可能吧？”
    成峰递给我一杯奶茶。
    “当然不会一模一样，她说她记不清了。但是，于凤凰说，她确实是从房间里离开一阵。这个时间还是能够吻合秋月和金陵的证词。”
    “那如果这样说，事发那天，应该就是因为认亲的事，大打出手，我弟弟出去了，别管因为什么他跟我父母闹翻了，就跑出去了，屋子里只有我父母，白洁和于凤凰，秋月跑出去的时候，正好跟金陵碰到，进我家的是金陵，他根本不清楚里边发生了什么，才被我父母和于凤凰各自拉扯，而金陵的目的是直奔主题的凤凰古坛，他拿下来的时候，白洁正好在那个位置，所以就死于非命了，我父母和于凤凰肯定不可能像秋月说的那样，一动不动，他们不可能不善良到不肯施救，就算见钱眼开，也会有出去找人的过程，徐建军就出现了，他看到白洁还活着，没有完全死掉，就用坛子碎片继续砸了她，血迹是最好的说明，他自己手也被扎破了，所以才会有后期血迹吻合，这不都对的上吗？哪里有破绽？哪里有漏洞！”
    不出我所料，成峰还是打了我的头几下，连续打我。虽然不疼，也讨厌的很，过去在学校里，还不这样动手打我。
    “干什么？”我不满的看着他。
    成峰没有好气的跟我分析。
    “你为什么要按照证词里的证人证言去分析呢？你不觉得，这些人都在围绕一个主题吗？”
    王小帅咳嗽了一下。怎么搞得，又把人家病号给甩了，这不是我们两个人的主场。好不好。我示意让成峰摸一摸王小帅的额头。
    谁知道，王小帅直接来了一句。
    “别让成峰碰我，不然搞得好像我们之间有什么似的！”
    笑死人了，我这么痛苦的人都被逗得捧腹大笑。
    成峰非常嫌弃的看着他。
    “你别恶心人了，咱俩能够有什么关系？要不是看你生病，我才不在这里跟你耗时间，我没有断袖的概念，她为证。”
    成峰把我推在了前边。继续他的演说。
    “她是我们的校花，也是我的大学同学，大学女友，美女画家。我们曾经花前月下卿卿我我。”
    我百口莫辩的看着他。王小帅偏头不去看他。
    “成峰，你刚刚说的主题，围绕一个主题是什么？围绕必须承认自己杀死白洁的主题对吗？”
    成峰严肃了。若不是他的提示，我还没有想到这个问题，是啊，在这个白洁死亡的案件里，许秋月是第一个跳出来指证自己杀死白洁的，别管他替罪谁，他肯定参与了白洁的死亡过程。话说回来，如果，成峰真的被他推下去了并且死了，那是不是于凤凰就不会被发现或者挖掘出来了？可惜，于凤凰被成峰盯上了，就迫不得已必须承认了自己的罪行，如果习清寒母亲不死，那金陵和徐建军的事，又什么时候能够真相大白呢？难道，一波人，顶替另外一波人的罪吗？
    太可怕了。想想那个费力攀登的山崖，夜晚攀爬上去，对于我真的势比登天了，成峰跟着许秋月这个罪犯一起，在那个夜晚，稍有不慎，今天绝不能活蹦乱跳的站在这里了。后怕让我瞬间抓紧了成峰的衣服，揪住的死死的。生怕只要松开，他会消失不见。
    “怎么了飞鸾？”
    “成峰，那天晚上，你为什么非要跟秋月去那个山崖呢？”
    成峰胸有成竹拍拍自己的胸膛。
    “当然，秋月不是说想自首前爬山吗？他三番五次的指示我去曾经救许春花那个山崖。我早就知道，凤凰灯不会白放的，必有玄机！许秋月跟我去的那天，其实出现的于凤凰不是为了监督我们，而是为了监督徐建军到底死不死，不巧被我跟秋月赶上了。我才出此下策的。于凤凰，徐建军，金陵给有你弟弟，这几个人都有串联关系。”
    我抓着成峰衣服的手，还没有松开。
    “成峰，于凤凰是卧底？”
    成峰摇头。
    “她只是一个忠实粉，忠实的替罪羊。”
    “替罪？替习清寒？”
    成峰没回答。
    “目前不详，整个事件，是三年前就早有预谋的。不过不要紧，很快，就会真相大白。我还没有把习清寒母亲去世的消息告诉于凤凰，如果告诉了她，她会不会泪流满面？”
    我退后一步，手也一下子松开了。我稳住我自己，这里边可怕的衔接会给习清寒带来什么变故呢？难道，简报册子被烧之前，成峰就亲眼看到了那串文字？不可能，如果看到，他就不会不作为证据保存。万一于凤凰真的是王雪莹的女儿，她肯定泪如雨下。替罪真的存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