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王伟没有迟到，反倒如期而至。
    山鸥只当他或多或少是有些意向的，不然这顿饭，他不可能过来，又或者，自己这里有他需要的东西。
    无论如何，既然这次来了，总也算是一个突破口。
    忍着恶心头痛，山鸥举杯：“来来来，王总明天去远方，我们一起为他践行。”
    山鸥手底下的人，跟着簌簌闻身齐立，端起酒杯，敬于上席而坐的王伟。
    围着王伟的，是四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相比山鸥这边，尽是窈窕美女，个个殊容，人数上加上山鸥，共五个女人。
    王伟犹豫着起身，给了面子，手底下的人看王伟脸色，也纷纷起立，打响开场。
    考虑到安全，章靖月不喝酒，和外面的两个司机三个保镖，负责她们一行人的安全。
    饭桌上，山鸥三番两次有意无意聊起合作，全被王伟含糊带过。
    这个王伟，究竟是什么意思……
    接下来，饭桌上由王伟等人，强势引领着话题，大概是酒足饭饱，亦或者天性使然，有色粗俗的内容不堪入耳。
    这次设宴王伟，一拳打在棉花上。
    王伟如果真对合作不关心，可他今天还是来了，山鸥想不通。
    难不成，为了色？山鸥只得先这样揣测，钱他不关心，权她给不了。
    山鸥三观正，但她更会权衡利弊，这一点，连她自己都没发现，她跟林潇羽很像，只是，林潇羽更狠罢了。
    如果跟他睡一觉，能换来公司业绩的大幅度增长，山鸥觉得也不是那么完全不能接受，她是怎么想的。
    可要她向不喜欢的人主动示好，这或许是她一辈子都学不来的。
    身体上她愿意屈就，但心理上这关，她还是不能过。
    酒过三巡，该倒的人都已倒下。
    对方那边只剩下王伟，山鸥这边，除章靖月不喝酒，她自己和另一个叫小荛（rao）的女人，还勉强维持着。
    到现在，还没有一点进展，山鸥着急，难道这次又要失败了？
    山鸥端着酒杯的手顿了顿，胃部疯狂在腹腔翻滚着。
    “王总，你们先聊，我去趟洗手间。”没等对方回答，山鸥直奔洗手间，打开水龙头，扶着盥洗池将晚上喝的酒液混合着胃酸，都倾吐了出来。
    望着镜中爬满红血丝的双眼染得满脸通红，她深深呼一口气，脊背自然微偻着。
    腹腔肌肉阵阵抽搐，实在没有力气，山鸥蹲坐在门后，将抽痛部位捂着紧紧的。
    另一边，山鸥一离开，王伟戒备松懈，章靖月跟着小荛，狠狠发力，灌了王伟不少酒。
    半个小时后，王伟意识被酒精麻痹得所剩无几，小荛进攻未停。
    章靖月看着凳子上还空着的空位，她担心山鸥出事，便寻到了公用洗手间察看情况。
    “山总，山总。”她站在女洗手间门外，先礼貌敲了敲门。
    听到动静，山鸥缓缓回神，擦掉了额头密汗，因为起得太急，平衡不稳，差点摔倒，好在扶着墙，才没跌坐下去。
    饶是这动响，吓坏了章靖月，握住门把的手正欲按下，门从里面打开了。
    女人高高直直端立，却掩饰不住嘴唇泛白，还有眼里的无光和倦意。
    章靖月惊慌失色，耳边响起医生的再三叮嘱和好好休养，这没休养就算了，还跑来喝酒，如果严重，后果不堪设想啊。
    “咳，咳咳～靖月，你这样看着我干嘛？我没事。”山鸥清清嗓子，试图掩盖刚刚呕得嘶哑的嗓音。
    扒开挡在身前的章靖月，山鸥往包间走去。
    章靖月跟在身后，明显感觉到，山鸥脚步声的有气无力，不再似从前的遒劲和规律。
    “山总，您嘴唇好白，是不是又不舒服了？”章靖月指指自己嘴唇，走上前又仔细看了看山鸥的嘴唇，白的有些恐怖。
    山鸥没说话，卓媚妮只见她从包里掏出口红，很快涂了上去。
    回到包厢，山鸥扫视着一片狼藉的现场，此时只剩下小荛和王伟，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的闹腾。
    “靖月，你让小荛问问王伟，看能不能问出什么？”山鸥坐在王伟对面，等着小荛的收获。
    半小时过去，她们几乎什么都没问出来。
    谁知道王伟这老狐狸，喝醉酒还依旧守口如瓶。
    山鸥决定暂时放过王伟。
    等章靖月安顿好屋内醉酒的人，山鸥便跟她一起回去。
    包厢现在只剩下等着司机来接的王伟和山鸥。
    王伟趴在桌上，山鸥绕着桌子走到男人身后，伸出手，用筷子拍了拍男人肥厚的脸，嘴角勾出一丝厌倦。
    第二天，山鸥醒来的场景，与昨天相同，揉揉太阳穴，已然想不起后来发生了什么。
    她又在医院住了一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