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姓秦的，是北城市政府里一个部门主任，叫宁元，”他停顿了一下，
    “顾首长，我查了一下，宁元的配偶就姓秦，叫秦晓晓，现在是北城中学的老师……”
    顾铁牛沉吟了一下，“你立刻查一下这个秦晓晓！”
    挂了电话，顾铁牛沉思着，这个秦晓晓到底是谁？
    为什么要查顾秋？
    几个孩子向来是乖巧懂事的，应该没有什么仇人。
    难不成是冲着他或者顾森来的？
    那就很危险了，他们毕竟都是重要职位上的，要是拿孩子来对付他们……
    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顾铁牛心里有些着急了。
    从前他是铁骨铮铮的一条汉子，可如今，他只是一个在家颐养天年的老头。
    他有了好几条软肋，接受不了任何一个孩子出事。
    对面的调查结果很快就出来了。
    原本以为要查很久，但最近调查部门正因为林家平反的事情，跟秦晓晓打过交道，所以一听这名字就找出来她的个人资料了。
    “林家？”顾铁牛回忆了一下，林家出事的事情，和他顾铁牛可没有一点关系啊。
    他只记得林家和陈家是世交，一起逃出了北城。
    那会他还在边境打仗，等到回来就才知道，城里已经大洗牌，几个大家族都倒下了。
    顾铁牛可以确定，他和林家，和这个秦晓晓，应该没有什么恩怨才对。
    事关林家这个刚被平反的大家族，还有顾铁牛这个老首长，调查部门开始重视这件事。
    顾铁牛的意思是，先问问这夫妻俩到底有什么目的。
    听说这位秦老师对他们顾秋一直挺好的，他不想误伤了人。
    -
    周一，宁元到单位上班，坐下没多久就被调查部门悄悄带走了。
    秦晓晓也是一样，刚到学校，还没开始上课，就有调查人员过来找她。
    “秦女士，又见面了，我们有事找你，能不能跟我们走一趟？”
    秦晓晓以为是关于林家的事，“行，等我一下，我找同事代两节课。”
    顾秋坐在教室里，看到进来上课的是三班的语文老师，听说秦老师有事没来。
    心里也有些猜想，可能爷爷真的调查出什么来了吧。
    顾秋有些担心，心里总觉得七上八下的。
    她不相信秦老师会是什么坏人。
    秦老师一直对她挺好的，上课也上得好，特别是听完三班老师的课，才能感觉出对比。
    顾秋迫不及待要放学回家了，想赶紧回去问问爷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不过她着急也没用，她要上一整天的课呢。
    顾秋还在教室里上课的时候，秦晓晓和宁元就已经在审讯室见面了。
    见到宁元的时候，秦晓晓才恍然发觉，他们不是找她问林家的消息，而是发生了另一件更大的事？
    宁元见到秦晓晓，心里有了猜测，可能跟他查了顾秋有关。
    俩人坐在一起，接受调查人员的询问，“宁主任，我们查到你前两天让秘书调查一个叫做顾秋的孩子，是吗？”
    秦晓晓一听才知道，这事是她连累了宁元。
    她不知道查顾秋这事为什么变得这么严重，但是她知道，她不能让宁元自己承担责任，
    她赶紧回答，“同志，是我让宁元去查顾秋的，跟他没关系。”
    “晓晓！”宁元阻止她，不想把她拖下水。
    秦晓晓摇摇头，“宁元，我不能让你一个人承担，你都是为了我才去查的。”
    调查人员拍了拍桌子，“你俩别推来推去的了，说实话就行。”
    宁元拍拍秦晓晓的手，让她冷静一点。
    想了想，他觉得自己行得端坐得正，即使是调查了一个孩子，也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这事也没什么隐瞒的必要了，所以就把妻子怀疑顾秋是林家人这事和盘托出。
    正在外面听着审讯的顾铁牛拧眉，顾秋是他们家的，怎么就成了林家人了？
    秦晓晓听着丈夫说完，也知道她不该隐瞒什么了，就把自己的想法都说了。
    还让他们去她家，拿那两张照片。
    顾铁牛点头了，就有几个人悄无声息地离开。
    他坐在外面，心里一直在想着，按照秦晓晓的意思，顾秋长得像她的堂姐，是林家大少爷的女儿。
    顾秋和顾夏长得并不像他们爸爸顾林，他们是像妈妈。
    他那个没见过面的儿媳妇，他看过客厅里挂着的照片……
    等人把宁家带来的合照拿到他眼前，看着照片里的少女，他几乎以为那就是他孙女顾秋。
    他们长得真的很像……
    照片又被递进去，给了调查人员。
    宁元和秦晓晓等了一会，见他们拿来了照片，又低声商量了几句，就对他们说，
    “这事我们了解了，你们可以走了，至于顾秋到底是不是林家小姐的孩子，这事你们去跟顾首长说吧。”
    顾铁牛觉得，如果他儿媳真是林家人，那这两人就是孩子的小姨小姨夫，总不能把人家关起来吧。
    就让人先把他们放了，如果要认亲，就私底下认吧。
    关于他儿媳妇，他之前也是大概了解了一下。
    他儿子顾林的妻子，确实是姓林，叫林云，长得很漂亮，十八岁就嫁给了顾林，以后一起考进了纺织厂工作。
    顾铁牛没有调查过林云的身世，只知道她是个孤女，父母双亡，婚前一直住在亲戚家……
    现在想来，她长得像照片里那个林家小姐，名字也是一样的，那真有可能……
    顾铁牛让人去调查林云，是不是的，总归还需要证据。
    -
    宁元带着秦晓晓，见到了顾铁牛。
    他知道顾铁牛这个人，是个将军，打了很多仗，立了很多功，是一个对国家有杰出贡献的人。
    他也姓顾，那……
    宁元这时才发现，自己这是招惹了多大的人物。
    但他也不是很担心，这位顾首长一看就是个正直的人，对着他们夫妻俩态度很亲切，
    “宁同志，秦女士是吧，请坐。”
    “顾首长好，我是宁元这是我妻子秦晓晓。”
    他们握了握手，就坐下了。
    顾铁牛在等调查结果，手下的人已经去了纺织厂了，应该很快能找到林云那个亲戚。
    “我们在这等等吧，我儿媳妇是不是林家小姐，应该很快就有答案了。”
    秦晓晓也激动起来，“您是说，您儿媳妇也叫林云？”
    顾铁牛点了点头，“是，而且她长得确实和照片这个女孩很相似，只是我们家的照片是她三十岁拍的，眉眼有一点不同了。”
    秦晓晓皱眉，“您没见过您儿媳妇吗？她去哪了？”
    她心里有个不好的猜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