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看谁以后还想赌?
作者:拧歪歪   唐穿,和憨逗老公在大理寺玩隐婚最新章节     
    “窦公子?”
    大家行动之前,互相都通过气,也见过面,所以七兄弟自然知道这位叫窦直的兄弟是严主簿找来的自己人。
    要不然怎么会有故意在严二爷面前赢走窦直三十吊钱的前戏?
    可就算是这样,还是不明白功夫老将是如何做到那么生猛的。
    “窦公子,还望释疑!”
    窦奇峰得意的晃了晃脑袋,目光望向严邶静,用眼神问了一句:“可说吗?”
    严邶静回了他一个微笑。
    【告诉他们吧!嘻嘻,老公,也让你在人前得瑟显摆一次!】
    豆子:“哈哈,这个奥秘嘛,其实就在我这跟斗草上!”
    斗草就是一根细长的草杆,用来在双方的蟋蟀开战之前,撩拨触须,激怒战意的。
    七兄弟中的关枫从窦直手里拿过斗草,仔细看了看,并未看出什么异样,学着严二爷的样,凑近鼻子闻了闻,也闻不出任何异味。
    “哈哈,当然是闻不到任何味道啦!这东西,是出自大理寺机枢馆的……”
    咳咳!咳咳!
    严邶静适时的发出两声轻咳!
    窦奇峰立马刹住话头,意识到自己说多了!嘿嘿傻笑两声,挠挠后脑勺。
    七兄弟这才明白过来,感情这奥秘还是咱大理寺机枢馆里鼓捣出来的,这么说主要策划人还是严主簿啊!
    ——严主簿,您怎么这样?跟我们还见外!
    ——这斗草上面是不是涂了什么好东西,快告诉我们!
    ——严主簿,您别忘了,我们兄弟几个,和机枢馆的老彭他们,也经常喝酒的。
    ——就是,严主簿,您要是不肯告诉我们,我们自己去问老彭去!
    “好啦好啦好啦!你们死心吧!这方子,老彭他也不知道!”
    七兄弟互相看了看,七脸的不信。
    “实话告诉你们吧,这是我问明寺正亲自讨来的方子!”
    “还是不信是吧?咱们机枢馆是不是也研制过破解江湖上各门毒药的解药,所以,馆后面收藏了一些稀珍的五毒之物,这不是秘密吧?”
    七人纷纷点头,看来都知道。
    “那其中呢,有一种从乌头蟾蜍皮肤上的毒腺提取出来的毒素,对天下所有的虫豸都是一种剧毒,不过对于人来说,这种毒腺最多只会使人麻痹,所以是麻药的成分。”
    七兄弟脸上半信半疑。
    “你们一定在想,既有这样的法子,怎么可能没有别的赌客先想到,用来瞒过赌坊。”
    七人被严邶静说中心里所想,脸上露出不好意思的愧色。
    “因为这毒腺提取容易,可调配却非常难,要想瞒过别人,甚至是瞒过坊主,需要将它原先的腥味去除,还得保留对虫豸的毒性。”
    “明寺正亲自试了很多天,才终于将这乌头蟾蜍的毒腺调制成一种药水。无色无味,但毒性也弱了很多。”
    “将药水涂在咱们自己的蟋蟀身上,对方咬中后,必定会陷入酒醉一般的迷晕状态,斗志战意自然也就全无,甚至也不可能再出声鸣叫!”
    “这药水只制了小小的一瓶,就放在窦直的腰带中,窦直想赢的时候,只要将斗草从腰间抽出时,暗中将一头伸入瓶中,蘸些药水,在撩拨时将药水涂抹在蟋蟀的身上……”
    七兄弟中的关竹关枫脸上再次露出疑惑之色。
    “你们会说既然只需要最后一只蟋蟀翻盘,为何不提前抹好药水,又何必用斗草来涂抹?”
    关竹关枫再次被严邶静猜中心里的声音,一阵由衷的叹服。
    “因为这药水毒性变弱,涂抹一段时间后就会消失在空中,需要反复不断的涂抹。”
    【我只能解释成这样了,跟你们说“挥发”这个词,你们肯定听不懂啦!】
    “好啦,现在你们已经知道了,我二叔最后花三百两买走的那个功夫老将,和其他几只没什么区别,也不过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
    “至于这个药水的方子嘛,你们也不用多想了!我和明寺正说好了,他绝不会转教给老彭他们!”
    “也就是说……全天下知道这药水配制之法的人,就只有明寺正一人!”
    “你们几个若是也想配了这药水去坊子里赢钱,可以仗着胆子去问明寺正……看看他可愿意说给你们听。”
    七兄弟互相看了看,终于各自摇头叹息。
    明寺正那人,论起来是大理寺三大党头之一,大家的领导,关键是性格古板正直,传统守旧,再加上他是红营的领头人,红营和蓝营原本也没有亲近到可以如此这样互通有无的地步。
    唉,看来这个发财致富的方子,只能是世间绝无仅有的,烂在明寺正肚子里了……
    等等,世间绝无仅有……豆子的腰袋间,还有唯一的一瓶!
    众人正看向豆子的腰袋,只见他伸手入袋,取出了一个小小的瓷瓶,并没有瓶盖封口,豆子将小瓷瓶倒转了来,屁股朝天,上下抖了几下。
    瓶中并无一滴药水!
    豆子一脸傻笑!
    嘿嘿,剩下的,刚刚被我倒光了!
    唉……又被严主簿先算了一步!
    严邶静脸上笑开了花,“我早知道,你们一旦明白这斗蟋蟀必胜的法子,一定会心怀贪念,走上歪路!”
    “来来来,这是之前说好的,每人二十两!拿着,拿着,拿着……做人呢,还是要脚踏实地,拿该拿的钱,不属于自己的钱,就不要去想啦!”
    七个人奖金到手,心情又转为大好,心里对这位女中诸葛严主簿更加钦佩。
    严邶静分完了钱,对豆子问了一句:“后来可跟上了我二叔没有?”
    豆子点点头:“跟上了!”
    严邶静:“那就走吧,正好去会会他,该摊牌了!”
    严邶静先回了严府,换回了女装,与豆子一起,找到了严二爷落脚的地方。
    这位二叔自从染上了赌博的恶习后,就一直被严府的人瞧不上,也没脸住在家里,严老爷花钱在城西置买了个小院,让他住着。
    严邶静刚一走进这小院,便接连发出啧啧啧的咂舌之声。
    只见这院子面积虽然不算小,但却什么布置都没有,角落蛛网层层,倚墙杂草丛生,可见从未有人打理。
    严邶静在院中高喊了两声“二叔”,没人回应,便径直走进了里屋。
    只见严二爷大眼瞪着小雨,直勾勾的望着眼前的斗盆。
    斗盆里一只刚打胜的小黑蟋蟀在欢快的鸣叫着。
    另外还有一只块头高大的花甲蟋蟀仰面而卧,一动不动,竟像是在刚刚进行的角斗中被活活咬死了,可不正是二爷刚刚从鸡坊带回来的,那只价值三百两白银的“功夫老将”!
    严邶静看到这里还是禁不住的笑出了声,不过急忙捂嘴收住笑声。
    【老家伙刚一回家,终于缓过味儿来,起身随便找了个蟋蟀,想试试自己刚刚带回来的“功夫老将”是不是真的战神……】
    【哈哈哈……结果,他一定是受到的打击太大了!】
    严邶静上前打趣:“哟,二叔!我刚听人说你花了三百两银子,买回来一个无敌的大将军,正训练呐?”
    严二爷从一个又一个打击中强行回了一点神,慢慢看向严邶静:“你……”
    “这么快就不记得晓晓了吗?”
    “你……你是怎么……怎么知道……我,我这蟋蟀……三百两的事?”
    严邶静还未回答,豆子跟随着走了进来,出现在严邶静的身后,朝严二爷笑了笑。
    看到豆子和严小姐同路而来,严二爷瞬间明白了一切,愣怔怔的垂下头去。
    严邶静凑近了低头看了看死在斗盆里的“功夫老将”的尸体,故作惋惜的摇了摇头:“哎呀哟,真可惜!三百两白花花的银子买来的,还没见到回头钱就死了!可惜!”
    严二爷垂头丧气的不说话。
    严邶静再抬头看了看屋子内部,“啧啧啧,二叔啊,您这屋里什么家具都没有啊,要不要侄女晓晓给您添置几件家具?”
    “你就……别在这儿奚落我了……若是有什么话,就说吧……”
    “二叔,晓晓可不敢奚落你,晓晓只不过是想帮你的忙啊!”
    “帮……帮我?”
    “是啊,我听说你在鸡坊那里欠了一大笔钱,便想着,你该怎么还呢?”
    严二爷抬头盯着严邶静,一只眼睛似乎要喷出火,另一只眼睛似乎要射出冰。
    “原本呢,还可以去找大哥帮帮忙,可惜最近呢,日昇柜坊经营的很是紧张,自己也周转不灵,肯定是帮不上你的了!……”
    听到“日昇柜坊”四个字,严二爷才真正蔫了下去,望向严邶静的眼神慢慢变为祈求,“晓晓……侄女,算……二叔求求你了!帮……帮我……一把!二叔……绝对不敢再……”
    “二叔,放心,我一定会帮你的!不过呢……”
    “不过……什么?”
    “不过当然不能白白帮忙!”
    “我……我这里,也实在没有什么好侄女看得上的东西了吧……”
    “这些凡尘俗世中的物件,有哪些是我自己买不来的,我当然不想要这些……”
    “那……”
    “我只买你口中的真话,从今往后呢,每一个消息都是一两起步,事后验证真假,真的我自会凭心而估,补全差价,假的则要你吐返本金,倒贴损失。”
    严二爷眼神犹疑,似乎还在寻思挣扎。
    “你不说话,我便当你答应了,今日便是咱第一笔生意!”
    严二爷口唇蠕动,半推半就的先这么着吧。
    “我问你,那日我找你联络,想用钱将毕公子保了出来,你收了我银子后,可有将毕公子的消息告诉别人?”
    严二爷一听,竟是问这件事!心说到底还是上门来羞辱我一番的,索性撒开了顾虑,随口答道——
    ——那毕公子是赖大人亲自派人拿来的,在他的眼皮底下,谁敢私自收钱放人。
    ——你拿了那几百两换人的银子,我不过是最后抽了个小小的头,其他的,都如实报给了赖大人。
    ——那毕公子看着文弱,性子却异常坚强。
    ——原本入了推事院的刑讯,便是铜骨铁皮之人,也忍不了三道酷刑便说了实话。
    ——赖大人原是想着从他口里问出另一个人的下落,可没想到这毕公子却硬是熬了下来,一个字也没说。
    ——眼瞅着再用些刑,他就要丢了性命,恰好你上门来要人,赖大人便想着干脆假意推却一番,收了银子,再暗中杀了干净!
    ——谁知竟还有大理寺等其他人等得了这消息,没能杀得了……
    【看起来和豆子说的差不多,应该是真的!】
    【而且二叔看起来似乎真的不知道大理寺和晋王府是怎么收到消息的。】
    严邶静点了点头,拿出一锭银子,摆在了桌子上。
    “银讫两清!”
    严邶静和窦奇峰转身出屋,只留下严二爷,怔怔的看着桌上那锭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