懵逼的何大发看上去有些懵逼。
    “没人指使我啊！”他觉得今天的方卿卿看上去很可怕，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没人指使你签我？当初那么多人，方卿卿技能一般，名气一般，热度一般，简直一无是处，你花钱签这么个没潜力的人，花钱花时间捧，你骗谁呢？”
    何大发瞪大了眼睛，上下打量一眼方卿卿，像是在说，你对自己的认知很清楚嘛。
    “说！”
    方卿卿看他眼睛贼溜溜的，更生气了。
    “啊啊啊……”何大发以为她又要打他，吓得后退两步，赶紧解释：“因为你没人要还便宜啊，别人我倒是想签，签不起啊，竞争的人又多，人家要求又高，就你没人要……”
    何大发的话可谓是很扎心了。
    方卿卿听得太阳穴突突直跳，拳头再次扬起来，“我在问你一次，你背后到底有没有人教你做事？”
    何大发双手护着脑袋，思考了一会儿，磕磕巴巴的问：
    “你，你算吗？”
    方卿卿气得不行，又严刑逼供了一会儿，还查了他的电脑。
    发现这老头一天到晚不是打扫厕所就是在电脑晚上斗地主，干净的半点蛛丝马迹都没有，这才作罢。
    “要是让我知道你背后有人，我饶不了你！”
    方卿卿放了狠话。
    何大发都快哭了，“我真的没有人啊，以前家里有矿，我爸那一辈就挖完了，我只能出来自己创业啊，我命太苦了，开了这么多年公司好不容易捧红一个艺人还要担心被人挖墙脚，我背后有啥人啊呜呜呜……我背后要有人，能被你打成这样还只知道求饶嘛呜呜……”
    何大发觉得自己的命实在是太苦了，越说越伤心。
    方卿卿垂眸看他也不像是说谎了，最后又问了一句：“那媚是谁？”
    何大发：……
    何大发又怂又气，“我哪知道媚是谁，我现在快连你方卿卿是谁都不认识了，你问我，我问谁去！”
    看着眼前鼻青脸肿朝自己咆哮的人，方卿卿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是想多了还是想少了，怎么会觉得他也是那群人的一员呢。
    无奈的摇头，她丢开扫把，“可能是我高看你了吧，当我没问。”
    何大发：？？？
    “方卿卿你什么意思？你是觉得我不行吗？当你没问，我还能当你没打？”
    他指着自己被方卿卿揍过的脸，悲愤交加。
    方卿卿挑眉看过来，何大发刚嚣张起来的老板气焰，一下子又灭了。
    “算，算了，当我没说。”
    方卿卿帮他整理了一下衣服，又把扫把放回原位，道：“得，咱们就当今天的事没发生过。”
    何大发摸摸发青的嘴角，慢一拍道：“……也行。”
    方卿卿走出去，刚一拉开办公室的门，就掉进来一堆人，跌跌撞撞的差点连她都撞倒。
    “呵呵，卿姐。”
    “哎嘿嘿，卿，卿姐。”
    他们一个个的满脸堆笑，乱七八糟的朝方卿卿打招呼。
    方卿卿回头看了一眼用衣服挡住自己脸的何大发，对众人道：“来都来了，就带何老板去看看伤吧。”
    说完，顺着众人让开的通道，离开何大发办公室。
    她原以为，方卿卿进入柠檬黄，或许和小虎牙口中的那个组织有关，而何大发也是他们组织的一员。
    经过刚才逼问，何大发这个脑子，想来也是不够用来做计划这么周密的事情的。
    那么，媚到底是谁？
    为什么那些人会把自己认成媚？
    这样想着，方卿卿已经下楼，刚骑上摩托车，手机里就弹出一条信息。
    是三毛发过来的，内容是一个视频。
    她打开视频快速看完，脸色越来越凝重，想不通的事情，逐渐明了。
    给三毛发了“谢谢”后，她迅速驱车赶往云家别苑。
    云顶集团。
    十八楼一个密封的房间里，云晏正在审问那个假的王博士。
    被褪去伪装的男人，露出金色的短发，摘了美瞳的眼睛，呈现出碧绿色的瞳仁。
    如今气息奄奄的歪倒在地上。
    云晏接过身旁人递来的白巾，擦干净手上的血渍，看垃圾一样的瞥了地上人一眼，将白巾丢开。
    “请吴上士进来。”
    话音落，门口伪装成记者的队友吴勋已经进来了。
    “问完了？”
    他长的一脸英气，进来看了眼地上的人，问道。
    吴勋是国情局的特殊作战员，等级上和云晏稍差一级。
    这些年一直掩护云晏在商界的身份。今天这样重要的场合，他为了打掩护，把自己伪装成了参加发布会的记者。
    “嗯，问完了，现在我需要回去处理一些家事，老吴，剩下的就交给你们了。”
    刚才这个人说的话，给他带来了不小的震撼。
    他说媚就是方卿卿。
    是他们组织派来潜伏在他身边的杀手，可是没想到她竟然背叛了组织。那么从今天起，要死的不光他一个人了，还有媚，也是就是方卿卿。
    一时间信息仿佛错乱了。
    方卿卿的过往他查的很清楚，干净透亮，没有瑕疵。
    但刚才已经用了极型，此人一口咬死方卿卿就是媚，他倒是有些不确定了。
    再加上最近方卿卿一身的本领，实在是很难解释。
    吴勋拍拍云晏的肩膀，“去吧，国情局会处理好接下来的事。”
    “好。”
    两人郑重的交接完，云晏便马不停蹄的赶往了云家别苑。
    手机上，刘管家和韩光发来的消息，让他皱起了眉头。
    方才方卿卿就在这里，她竟然一句都没提他们在路上发生的事。
    今天要不是方卿卿，伪装成安保人员的队友们，倒是也不会真的让那个假王博士走出实验室。
    事情变得复杂起来。
    回去的路上，云晏不免有点担心方卿卿。
    不管她是媚还是自己调查到的那个方卿卿，至少今天他们是站在同一条战线上的，她刚才一句话都没说就走了，万一被那些人带上，恐怕会有麻烦。
    他心里担心，给她拨了个电话过去。
    方卿卿在骑车，听到电话提示音是云晏打过来的，立刻用蓝牙耳机接通。
    “你现在在哪？”
    电话那端传来风声呼啸，云晏一颗心悬起来。
    “刚刚去了趟柠檬黄，现在在回家的路上……”方卿卿一边骑车，一边大声回复他：
    “云晏，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说，要是忙完了，你早些回家。”
    “已经在回家的路上了，我也有很重要的事跟你说。”
    两人还是有些默契的，同时道：
    “好，那到家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