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郑二老爷给她顺气，郑二夫人才缓过来。
“你这小兔崽子！”郑二夫人缓过来，卷起袖子就揍人，“没保护好茹娘不说！还敢议论贵妃和陛下！你知道什么！就敢这么说了！”
郑五郎吓得赶紧躲到父亲身后：“我以为我是在心里说的嘛，哪知道真的说了出来。”
郑二老爷拦住郑二夫人，想了会道：“看来有些事情，得告诉五郎了，他年纪也不小了，只能说幸好他和茹娘互相不喜欢，惹了顾夫人不喜就不喜吧，但贵妃和陛下的事情，该让他知道了。”
郑二夫人呆住：“这，这能说吗？”
看到儿子傻傻的模样，郑二老爷叹气：“你这性子能被顾夫人看上，也是你福气。但今天这事，是我们没有教好你，怪我和你娘。”
郑五郎赶紧认错：“不不不！爹娘，是我的错！我不该议论陛下和贵妃娘娘的。”
“你议论也没关系，萧贵妃当年根本就不想嫁给陛下，但陛下又很喜欢她，太后就给萧贵妃的茶水里下了药，促成了这桩好事，加上陛下之前的心上人回宫，也是萧贵妃最在意的人，她就在宫里留了下来，后来生下了晋王。”
父亲说到一半，郑五郎听得瞪大眼睛：“啊？”
郑二夫人伸手敲在儿子的脑门上：“啊什么啊！萧贵妃从头到尾都不喜欢陛下！后来晋王长大了，愈发出色，那楚楚姑娘离京，萧贵妃也想离开，在左相的帮助下，周旋了一两年，我不知道陛下怎么想的，但能肯定的是，这次太后算计了萧贵妃，陛下肯定知道，永平公主就是这个时候怀上的。”
后面的事情，郑五郎就知道了，在怀着永平公主那年，萧贵妃几次差点流产，最后还是还是回了萧家住了几个月，这才决定生下这个孩子的。
毕竟是皇室血脉，总不能在萧家生出来，所以萧贵妃是回宫生产的。
生永平公主时，萧贵妃血崩难产，艰难生下孩子后，太后更是亲自抚养，陛下却再也没有去过玉华宫。
郑五郎现在听了父母的话，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那那那，萧贵妃几次差点流产，是她不想要公主吗？”
郑二老爷点头：“是啊，只能说永平公主真的命大，几次都没能落下来。萧贵妃从来都不想留在皇宫，两次都是太后算计才被迫留下的。”
郑二夫人叹气道：“第一次陛下可能不知道实情，但第二次陛下肯定是知道的，并且默许的。”
“居然是陛下不知好歹！”郑五郎心里高大的姑表伯父形象，轰然崩塌。
郑五郎拍拍自己的嘴：“我竟然这么说贵妃娘娘！”
事情到此，郑二夫人也只能认命：“算了，反正太后也不看好你，她想让你大哥娶茹娘，可惜，顾夫人极其不喜欢太后，咱们郑家，算是彻底没希望了。”
将近子时，顾淮背着顾茹进宫了，直接被送到了永平公主的凤阳阁。
谢氏和姜婉已经等在这里，当谢氏看到顾淮背上熟睡的顾茹时，眼泪一下子掉出来。
“茹儿！我的茹儿！”
顾茹太累了，抬了抬眼皮子，含糊的说了句：“娘，我没事，让我先睡会。”
姜婉过来：“先送茹娘去休息吧，张太医已经在里面等着了。”
安置好顾茹，顾淮叫了姜婉出来。
“今天让你担心了，茹儿以后不会这么鲁莽了。另外，石大人那儿很顺利。”
“还好，倒是你没有受伤吧？”姜婉看到他脖子上的有两道浅浅的血痕。
顾淮抬手摸了摸脖子：“没事，一点小伤。”
他知道宫里的事情，也知道冯三娘说了自己和上官文君的事，正想着该怎么解释，母亲谢氏出来了。
“三娘，你去照顾茹儿，我和晏清商量点事情。”
顾淮想了下道：“母亲，这件事情，我认为还是让三娘知道比较好。”
谢氏看了眼姜婉，才问他：“你确定吗？她一旦卷入其中，就没有退出的机会。”
想到今天发生的事情，顾淮郑重点头：“三娘迟早会知道的。”
静默了会，谢氏同意了。
顾淮从怀里拿出一封诏书来：“这是先帝的诏书。”
谢氏下意识朝着门口望去，幸好伺候的人，都是他们自己带进来的。
她将顾淮手里的诏书塞进他怀里去：“这个怎么到了你手里？”
“母亲！南疆那边的事情，没办法再隐瞒了！他们这次能潜伏进宫，说明他们已经不想忍了。”顾淮重新拿出诏书来，打开后望着上面的褪色的玉玺盖印。
姜婉看到那玉玺盖印，不由攥紧了手里的帕子。
谢氏抬手捏了捏眉心，望着儿子质问：“你有这个诏书有什么用！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你当真以为范尚书当年发兵屠城是他擅作主张的吗？
他能坐在兵部尚书这个位置这么多年，当然是因为他早就投靠了陛下，不这么做，如何立威？如何让拉拢主战派？如何能坐上今天这个龙椅？”
顾淮都知道，但妹妹的事情，让他彻底清醒：“母亲，这么多年，陛下一直有很多机会弥补，但他并没有弥补，舅舅说，金陵的那些新世家，都要占地称王了。
这马上就要带十一月份了，江南的税银一直收不上来，陛下早就失了民心，这个时候不改变，难道等百姓揭竿而起的时候再变吗？”
谢氏无话可说，半晌才道：“那也不能由你开这个头，你父亲身居高位，已经是众矢之的，你要是卷进去……”
顾淮打断她：“母亲！顾家早就卷进去了，我手里已经有二叔与各路皇商勾结的证据，我不知道二叔知不知道，但这几年来，皇商换了好几批人，里面被安插了不少人，羌人这次出现在京城，背后就是皇商给的掩护。”
“你想好了吗？真拿你二叔动手，你祖父祖母那边，可不会这么容易过去的。”谢氏不是不想动二房，实在是为了钱伤感情，真的没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