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伥鬼良心发现？’
    现在的林凡，总算对这个故事的结局有了点兴趣。
    他倒要看看，这个马修能把故事编出什么花儿来。
    马修“嘿嘿”一笑。
    “原来是旅者无意间发现那个山洞，并在其中找到了一种可以磨成粉末的物质。”
    “涂在脸上可以让皮肤变白。”
    “他瞬间发现商机，并打消了继续旅行的念头。”
    这个世界和蓝星差不多，美白产品完全不缺受众。
    只要有效果，肯定有一大群人抢着买。
    “通过第一次销售的情况来看，反响确实不错。”
    “于是他回到这座古庙，顺带思考如何运走山洞里的特殊物质。”
    “这期间，旅者认为那些僧人视金钱如粪土，所以对自己的行径完全不加掩饰。”
    “直到被一个僧人发现，觉得这东西不错，能赚钱。”
    “于是学着他，一大早就赶往附近的集市兜售，夜里集市关门才回来。”
    “再后来，越来越多的僧人发现了他们的异常，直到住持也来了。”
    林凡好奇道：
    “所以那些人担心住持发现后训斥他们贪图钱财？”
    ‘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是啊。”
    马修理所当然道：
    “大家都以为对方是品德高尚，才来这里当僧人，皆为渡人渡己。”
    “不然谁来这深山老林里。”
    “那后来呢？”
    “后来他们就转行去卖胭脂粉底了，赚了不少钱。”
    “胭脂......粉底？”
    “那旅者的鞋子是怎么回事？”林凡不解。
    马修解释道：
    “他走到一半，脚底打滑，跌落到了那个洞穴旁边，鞋子是那时掉落的。”
    怪不得住持在这几年都没发现。
    原来是旅者歪打正着摔下去了。
    林凡还有一处不太理解。
    “那为什么每个人的脸上都那么白？”
    马修倒不觉得这有什么。
    “因为他们卖东西，得让人看见效果呀，不然谁买。”
    林凡：“......”
    他还以为那些人脸色煞白，是被吸了精气。
    谁能想到他们是为了宣传，直接涂在了自己脸上。
    听完这个故事，林凡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但细细一想，似乎也没什么毛病。
    “我还以为是为虎作伥的典故呢。”
    这个世界上也有讲述伥鬼的故事，所以理解起来不难。
    至于有没有伥鬼，林凡并不清楚。
    反正他没遇见过。
    “为虎作伥？为虎？作伥？”
    马修念叨了几次，似乎是在琢磨。
    “为什么不能是为马作伥？”
    “你是看不起我马妖？”
    林凡疑惑着扭头看向马修的位置。
    结果旁边突然出现的马脸给他吓得一哆嗦。
    这个马脸并非是形容人的脸长，而是真正意义上的马脸。
    人身马头。
    “卧槽！”
    听到这奇怪的词语，马修顿感不妙，身形向后暴退。
    林凡快速抽出被师妹挽着的手，起身拔剑就是一劈。
    剑气撕裂地砖，震的碎屑纷飞。
    险些将一旁的火堆都给吹灭。
    云偌依也因为失去支撑倒在地上，发出“哎哟”的声音。
    退到远点后，马修刚想张嘴说话，就看到一张符箓朝自己飞来。
    飞行途中，那符箓越发耀眼。
    他脸色大变......可能也没有变，因为马脸确实看不出来。
    只见马修双手猛地朝前拍去，掀起一阵劲风。
    这道风吹停了快速飞来的符箓。
    导致其并未接触到马修，就在空中爆开，形成一道隔开众人的火墙。
    还未等马修缓过神，一个银色的剑尖便刺破火焰袭来。
    吓得他急忙向侧方闪避。
    剑刃紧随其后，如同撕开布匹般，将整个火幕一分为二。
    得亏马修躲的及时，否则一分为二的，就不止那团火焰了。
    “等等！大侠饶命！”
    火焰散去，马修抱头蹲在角落。
    “我只是一时激动，真没想动手。”
    林凡手持长剑抵在他那张马脸上，眉头紧皱。
    “你能化形？”
    正常妖兽一般得在出窍期之后才可以化形。
    然而云州从未出现过这种实力的妖兽。
    眼前的马修，也没有带给他什么实质的压迫感。
    云偌依这时揉着磕碰到地面的脑袋，小心翼翼地走了过来。
    看到蹲在地上的马修时，抓紧了林凡的衣角。
    “不、不是的。”
    马修摆摆手：“我只是运气好，碰巧吃了颗化形果。”
    听到这话，林凡突然反应过来。
    为什么这个马修实力如此之弱，却能化为人身了。
    化形果，如其名所言，可以让妖兽提前化形。
    市面上基本没得卖，算是一种比较稀有的天材地宝。
    可惜对修士无用。
    “原来如此。”林凡收起佩剑。
    随后又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垫子上。
    “多谢大侠不杀之恩。”马修连忙拱了拱手。
    “你要谢就谢你自己没有动恶念吧，否则刚刚我那一剑就刺下去了。”
    林凡伸出双手，在火堆前烤了烤。
    他刚刚被那张马脸惊出一身冷汗，完全是下意识反击。
    “是，是，是。”
    马修点头如捣蒜。
    随后又重新坐回火堆旁，不过这次倒是离林凡稍微远了些。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刚那一剑，被劈出了心理阴影。
    气氛陷入诡异的沉寂当中。
    马修抓了抓脑袋，从怀里掏出了一把品质上佳的草放入口中嚼了起来。
    见林凡盯着自己看，他愣住片刻。
    随后又抓了一把想要递过去。
    “你也要吗？这可是灵草，用你们修士的话来讲，就是药材。”
    林凡倒不是因为肚子饿才盯着马修看的。
    他摇了摇头。
    “我只是觉得大晚上的，看见你顶着一个马头在吃草，觉得很诡异。”
    马修不是人类，他咀嚼了几下，没感觉哪里诡异。
    或许是因为经常看见其他妖兽也这么吃，习惯了。
    林凡换了种说法。
    “如果你看见一个妖兽，脑袋是人类的，然后他在吃肉，你是什么感觉？”
    马修停止了吃草的动作，呆愣在原地，似乎是在想象。
    “好像确实挺诡异的。”
    说话间，他的脑袋逐渐恢复正常，变成了那副浓眉大眼的模样。
    嘴里依旧在吃着灵草。
    林凡又盯着他看了一会儿。
    发现似乎并不是因为，对方顶着一个马头才觉得诡异。
    而是他吃草的行为本身就很奇怪。
    有一句话叫什么来着。
    欢乐豆效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