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地面，林凡便回到飞舟上。
    此时第一个出秘境的弟子正在甲板上打坐，不过衣服上却是沾了些许尘土。
    不知道是故意留下，还是压根没发现。
    而那些长老们此时都不见了踪影。
    正当林凡纳闷之际，他听到楼阁内传出一阵笑声。
    走到近处，声音逐渐清晰，他探头望去，才发现有两个长老在里面玩行酒令。
    “我说老宋，你不会是想把酒喝光吧？”
    宋卿涨红了脸：“你别得意，看我下一把赢你。”
    对面不屑一笑，伸出拳头。
    “哥俩好啊！”
    “六六六啊！”
    宋卿望着对方伸出的五根手指，再看看自己伸出的一根，顿时惊呼。
    “不！！！”
    对面的长老喜笑颜开：“哈哈哈，你又输了，罚酒！”
    随后端起酒壶给宋卿满上。
    宋卿一口喝完，将杯子拍在桌上，不服气道：“再来！”
    “一条龙！”
    “七个巧！”
    “怎么可能！”
    吨吨吨~
    林凡：“......”
    他移开视线，看向旁边，有几个坐在不远处执子对弈的。
    旁边站着观战的长老。
    林凡以为他只是局外人，没想到那长老丝毫没有观棋不语的想法。
    他先是站在白子旁沉思片刻，当即抬手指在棋盘上。
    “下在这，他肯定防不了。”
    执白子的长老闻言恍然大悟，瞬间落子。
    随后，那人又走到黑子旁，轻抚胡须。
    突然惊喜道：“往这下，这不就防住了吗？”
    执黑子的长老眼前一亮，捏着棋子“哒”的一声布在了棋盘上。
    执白子的长老冥思苦想，举棋不定，捏着白子的手在半空中晃悠了半天，就是不落子。
    “老王，我觉得接下来......下这比较好，你认为呢？”
    被称作老王的长老摇摇头：“不对，不能这么下，你得下这！”
    “哦！原来如此！”
    哒！
    “老王，你别光帮他啊。”
    “你下这。”
    “善！”
    哒！
    林凡：“......”
    这什么自我博弈......
    他移开视线。
    还有一个坐在窗边，闭目不语，身前摆着一个古筝。
    古筝宽而修长，刻有装饰用的纹路，看起来十分不凡，最次也是个顶阶法器。
    林凡记得那人好像是叫肖书庭来着。
    ‘莫非是懂音律的高手？’
    不然没理由特地打造出一个筝类的宝物。
    林凡想驻足欣赏一番，结果等了几分钟那人依旧没什么动静。
    就这样静静地坐在窗边。
    这时，一只飞鸟从窗外缓缓落在了肖书庭的肩膀上，还对着他的鬓角啄了几下。
    但是肖书庭依旧一动不动。
    如果不是对方的胸口还有起伏，林凡甚至会以为这家伙坐化了。
    ‘他是睡着了吗？’
    ......
    与之相比，赵司空就正常多了。
    他躺在长椅上，翘起个二郎腿，正在看一本黄皮书。
    封面没有名字，只有晃眼的黄色，无比单调。
    但赵司空看得津津有味，时不时还会笑出声。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
    ‘什么东西这么好笑？难道是笑话书？’
    林凡走进阁楼，有几个长老侧头看了他一眼，随后又玩起自己的东西。
    仿佛对这种事情已经见怪不怪了。
    可能以前也有不少当日进，当日出的弟子。
    在他们心中，半天的功夫能悟个鸡毛。
    八成是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所以提前放弃了。
    赵司空发觉自己身上多了一片阴影，移开小黄书。
    “你这么快就出来了？”
    林凡耸了耸肩：“赵长老怎么不去和他们一起？”
    赵司空将书籍收入怀中，随后调整好坐姿。
    “我现在不是很想喝酒，就没去那边。”
    “至于围棋，我实力太弱，就不去丢人现眼了。”
    林凡觉得那种棋局，就算让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来都能下。
    就像他不懂麻将，但是在手机上也能杀得有来有回，反正有提示。
    说完，赵司空看了眼还坐在原地的肖书庭。
    “至于弹古筝这种风雅之事，我一个俗人，一窍不通。”
    所以他才躺在这看小黄书。
    “原来如此。”
    林凡找了个位置坐下，看向肖书庭。
    “那位肖长老是个懂乐理的高人吗？”
    “还行吧，我不懂那方面的东西，不过以前听他弹过，听着不错。”
    对于音乐，林凡还是蛮喜欢的，听着整个人都能放松下来。
    有时候失眠了，听着音乐也能很快入睡。
    所以肖书庭不弹，他还感觉蛮可惜的。
    “那他弹奏前，都是像这样冥想一段时间吗？”
    “不啊。”
    赵司空摇了摇头：“好像他这次忘带什么夹片了，所以才没弹。”
    “义甲？”
    戴这玩意儿好像是为了弹奏的效果更好，琴似乎就不用。
    林凡在花月阁见过不少。
    这时，肖书庭突然睁开双眼，望向林凡的方向。
    “小友也懂此物？”
    他以为年轻人大多喜欢舞刀弄剑，对这种东西不感兴趣。
    ‘原来你没睡着啊？’
    不仅没睡，还在偷听别人聊天。
    林凡笑着回应：“略知一二。”
    肖书庭伸出双手，按在筝弦之上，叹了口气。
    “可惜此次出行时，老夫东西没有携带齐全，不然倒是可以献丑一番。”
    说罢，他用指甲轻拨长弦，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这玩意儿虽然不用义甲也能弹奏，但效果或许没那么好。
    以修士的体质，弹奏普通的古筝或许没什么区别。
    但肖书庭的古筝明显是通过炼器之法，炼制出来的法器，甚至是法宝。
    所以想要弹奏出更好的效果，还是得用专门的义甲。
    林凡见他沉默不语，揉了揉下巴。
    “只要思想不滑坡，方法总比困难多。”
    说罢，他抽出背后的佩剑。
    这玩意儿是一把顶阶法器，原先他还有一把，为了不埋下隐患，留给那个邪修陪葬了。
    肖书庭和赵司空望着林凡，不知道他拔剑干啥。
    但下一秒，就看见林凡右手一颤，剑身突然崩碎。
    “你的剑！不至于啊小友。”
    “你小子把剑碎了作甚？”
    林凡没有回答，控制这这些剑的碎片飞向古筝。
    随后，在灵力的控制下，那些剑片开始拨动筝弦。
    随着前奏响起，悦耳的音色瞬间充斥整个飞舟。
    就连下棋喝酒的长老都停下动作，纷纷侧头静听。
    一曲结束，外面打坐的弟子也好奇地走了进来，想知道是何人在奏响仙乐。
    肖书庭站起身，不自觉鼓起掌。
    “甚妙！甚妙！不止此曲何名？”
    林凡望向窗外，微风吹过，树枝摇曳。
    “起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