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渣男我不配!你抬举我了 七
作者:小强一样的八零后   无处安放最新章节     
    “你哪里去了?早会以后就见不到你。”听到何之洲慵懒的声音钱露露问道
    “我在森林公园。”何之洲说
    “这么好的雅兴,还看风景去了,不过现在里面的风景应该不错吧!”钱露露说
    “是的,你要不要也来看看?”何之洲说道,
    他不知道怎么会向钱露露发起了邀请,或许他意识里是想有一个人陪他看风景和分享他的孤独。如果有,钱露露便是最合适的吧。
    “好啊,我来怎么找你?”钱露露说
    “你知道雷达站吧?我在雷达站这里。”何之洲说
    挂了电话何之洲在耳机里的音乐声中睡着,音乐是他最好的助眠,在无数个难以入眠的夜晚,只有开到适当音量的音乐才能让他的心慢慢平静从而睡去。
    钱露露也是熟悉森林公园的,那里是她们中学时候的集结地,读高中时更是早熟同学的伊甸园。那时候的她对男女之事懵懂无知身材也像花骨朵一样没有长开,只是喜欢和要好的同学找一个可以疯玩的地方。
    走上去雷达站的小路钱露露幻想着会看到什么样的何之洲,他是坐在石凳上看着远方忧郁的抽着烟还是倚靠在大树下听着风的吟唱?总之她想到的都是最个性鲜明的何之洲。再一次来到这里她也不再是单纯的,而是心里早已因为一个人有了涟漪的成年女子。
    走完小路的台阶,倚靠着石栏坐着睡着了的何之洲就清晰的出现在钱露露眼前。何之洲倚靠石栏盘腿坐着,两只手也像僧人打坐一样的放在膝上,阳光透过树叶斑驳的映照在他的头上让他的光头越发蹭亮了……
    钱露露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安静的何之洲,她踏着还未变黄的草悄无声息的走近。走到跟前她蹲了下来,以往她能直视的只是何之洲的背影,当她想要在何之洲的脸上细细品味时何之洲就会把脸转向一方。
    有人说过女人属猫,她们貌似高冷的外表下往往藏着一颗好奇的心,你越是遮掩她越是想要了解。钱露露亦是如此,在何妈妈那里对何之洲有所了解之后她更欲求不满的想要了解更多。
    何之洲是一眼看上去平平无奇的男人,仔细看却有着独特的韵味。他闭着的眼睛显得睫毛又浓又长,要不是他的眼神过于深邃和忧郁那一定是一双生动的眼睛。但让钱露露更着迷的是他的嘴唇,在钱露露看来何之洲的嘴唇是男人里最性感的,何之洲最初吸引她的就是他的眼睛和嘴唇。
    眼前静止的何之洲让钱露露想要去仔细的触碰,她把手伸到他脸旁又停了下来,她怕突然的触碰会让何之洲反感而逃离,于是她摘下何之洲左边的耳机坐到他的右边塞上了耳机。
    耳机里的音乐还播放着,歌曲又循环到了《一生所爱》。歌手深情的吟唱让钱露露也伤感起来,至尊宝和紫霞爱而不得、何之洲和露凌爱而煎熬,而她的爱呢?是小心翼翼更是偷偷摸摸的、是上不得台面的不伦之恋、是连说都不敢光明正大的单恋……
    何之洲感觉到一边的耳机被摘下也感觉到了身旁的人,他动了动眼皮继而睁开了眼睛。
    “一个人躲在这里是准备修仙吗?”迎着何之洲转过来的眼睛钱露露问道,何之洲看了看她,淡然一笑回道
    “要修仙不用这么麻烦的,从那里跳下去就可以了。”
    说话间何之洲把手机放在钱露露手里取下右边的耳机给她戴上,然后起身往没有护栏的那一段平台走去。何之洲突然的举动让钱露露很害怕,她担心他真的会从那里跳下去,于是赶紧跑过去拉住何之洲往有护栏的地方走去。
    “你担心我会从这里跳下去?我的事你都知道了?”走到护栏旁何之洲盯着钱露露问道
    “不是……你好好的怎么会呢……只是我恐高不敢去危险的地方!”钱露露躲避着何之洲审问般的眼睛说道。
    这时一阵风撩起了钱露露的头发,她真的已经长发及腰了。何之洲从她的肩头拿起一缕,发现了这突然长长的头发是接上去的。
    “你真的对我的故事很感兴趣?还费了这么多的心思;这头发是才接上去的吧?你不知道好奇会害死猫吗?”何之洲玩味一笑一连串的问道。
    “你有着很重的心事,尤其是请假回来你的心事就更重了,这么多的心事压着你是怎么生活的?很多时候把心事说出来是一种释放,你应该尝试着找个人倾诉,而我是愿意倾听的那个人,把你的那些故事告诉我好吗?”钱露露真诚的说道
    “为什么要这样关心我?活在你自己的世界享受你本该有的生活不好吗?我的经历只会沾染你本应单纯的心还会让它蒙上这个年龄不该有的尘埃!”
    何之洲的确想找一个人倾诉,这个人可以是姚桃也可以是谢小雨却不能是钱露露,因为她们都是经历过一定生活磨砺的。而钱露露还小,她的生活里还有童话且她的父母有能力给她把童话继续。
    “我需要成长!都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成长的过程就是不断的经历和承受,你的经历可以让我知道哪些事是不能做和必须做的从而帮助我成长,况且我相信把心里藏着的事说出来你会好受很多!”钱露露坚持道。
    “你现在做的就可能是以后会后悔的,既然你坚持我就告诉你吧!先跟你说一个冷笑话。”
    何之洲说着先从烟盒里掏出一支烟点上,他借着抽烟的时间整理自己和露凌的往事。钱露露没有打扰而是默默的站在他身旁等着他开口,香烟燃尽他把烟头摁灭扔进垃圾箱才开口说道
    “话说一只蚂蚁和一头大象相爱了,可是不久大象就死了。蚂蚁伤心的向死去的大象哭诉到:“妈的,你死了我这一辈子就只有埋你这一件事了……”
    何之洲说完神经质的笑了起来,钱露露却没有笑,因为何之洲说的这个冷笑话是他自己最好的写照,他何尝不是要用自己的一生去“埋葬”露凌呢!钱露露心头一痛眼泪就掉了下来
    “这不是笑话是悲剧!”钱露露说
    “很多悲剧初看就是喜剧,《大话西游》你看过吗?没有看到最后你知道那是悲剧吗?可悲剧往往都是以喜剧的套路开场!我和凌凌的开始也是这样,第一次见她她穿着一套极不合身的工作服,那样子就像一个淘气的孩子偷穿了大人的衣服,看起来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于是何之洲向钱露露说起了他和露凌相识、相知、相爱以及后来露凌生病的经过。果然如何之洲所说,他们的故事开始很甜,这让还没有好好谈过一场恋爱的钱露露羡慕极了。故事讲述到二零零八年后就开始转折,最初因为讲述而回忆到的甜蜜一点点在何之洲的脸上消失,继而是痛苦、悔恨和不甘。
    听着何之洲的讲述钱露露的心情也随着何之洲情绪的波动而波动,她仿佛也和何之洲一起经历了他的这些过往、体会到了何之洲的煎熬和痛苦。两个人都流着泪,何之洲的眼泪一颗颗滑过脸庞却倔强的没有呜咽;而钱露露则哭成了泪人,尤其是何之洲说真正的地震可以重建而心理上的地震无法重建时她更哭得无法自抑,这要绝望到了什么程度才能说出这样的话啊。
    “除夕那天本来是我调休,可我竟忘了那天是除夕早早的就来上班了,我在操作间里忙了好久谢小雨和同事们才来,她笑话我说我太敬业了还让我赶紧回家陪陪家人。”
    “离开店里我毫无目的的骑着车闲逛,那天很冷,逛了一会我就冷得受不了,那种冷像骨头都被冻住一样的冷。我把车锁在路边上了一辆公交车,到了车里好久,暖暖的热气才让我感到一些温暖。身体暖和了记忆也苏醒了,只有我和司机的车厢空寂得让我想起了和凌凌的过往,那些过往的甜蜜让我更加无法释怀和接受她的这种病。”
    “车子是开到这里来的,很巧合的是这里也是我和凌凌恋爱时最爱来的地方,在这里有着我们很多的记忆。那天我在这里坐了好久,我和凌凌曾经的美好在脑子里不断的浮现。渐渐的那些记忆成了幻觉,我感觉到凌凌拉着我往一片阳光灿烂的地方走去,那里是我向她许诺的远方之一。”
    “我的确起身跟着走了,我们仿佛真的手拉着手走在那阳光之城的宫殿台阶上,那一抹灿烂的佛光仿佛是我们触手可及的……”
    “像所有的美梦都会在最好的时候惊醒一样,我的这个梦也在一阵鞭炮声中惊醒,睁开眼时我已经走到这里了。 ”
    说到这里何之洲指了指离平台边缘不到一米的地方,钱露露往那里看了看禁不住后背一凉,那边缘下面就是一道几十米高的悬崖。
    何之洲说的每一字每一句似乎都在消耗着他的体力,讲述完他竟如虚脱般的脸色苍白,腿仿佛也承受不了他躯干的重量不停颤抖起来,钱露露搀扶着他到台阶那里坐下。
    坐下后他闭上眼睛眼泪却更滂沱了,他仍旧没有哭出声来,只是鼻翼和喉结都不停的抽动着。
    “既然你这样痛苦为什么不说出来或者哭出来呢?有人会跟你一起承担的,为什么要拒绝呢?”看着痛苦的何之洲钱露露抽泣起来说道
    “我一直以为眼泪流干了也忘记哭了,原来眼泪是流不干的。你不知道这些过往每说起一次我的心就会痛一次,那种痛像即将愈合的伤口被钝刀子割开一样的痛。所以我不愿意也不敢向任何人说,不说我最起码还能浑浑噩噩的麻痹自己,因为我怕这种撕裂一般的痛。”何之洲说
    “我们是子之鱼不是子非鱼,你不说我也感觉到你的痛苦,这就是我急切想知道你秘密的原因,我想让你一次性好好的释放然后开始新的生活。”
    钱露露不顾自己还流着泪先用纸巾擦了何之洲的泪,然后靠上他的肩头。
    “不要这样,不要踏进我的泥潭!”何之洲挪了挪身体说道
    “哥哥,不要打扰我的梦,让我在梦里多待一会。我们都是孤独的人,让我们在梦里相互取暖吧!”钱露露没有离开何之洲的肩头,她乞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