拟个合同的功夫，顾鸣已经抽了三根烟，可以见的，他心有不甘。
    “顾总，签字吧。”
    新鲜出炉的合同摆在桌上，红色印泥也递了过来。
    安静的办公室里，只有纸张翻阅的声音。
    查阅无误后，翻到最后一页，签字，画押。
    苦心经营了这么久的地方，就这样转手给了他人。
    “项尚，你真的是个奸商。”
    “谢谢。”
    虚无的感情比不过切身的利益，只有釜底抽薪，才能有翻盘的可能。
    合同一式两份，一份顾鸣已经带走，另一份则被项尚丢进了保险柜里。
    项尚锁好保险柜，回身看到还杵在原地的少卿，眉骨微翘，“还有事？”
    “…梁寒说要请你吃饭。”少卿犹豫着说了出来。
    他自己也纳闷，约吃饭直接发个短信不就好了，至于从秘书部拐个弯来约吗？
    转念一想也正常，梁艺还能在舞蹈界活跃，完全是自己老板顾着兄弟之情没有痛下杀手，换做旁人，直接封杀了，哪还有机会。
    项尚翻了下行程安排，扭了扭脖子，“项目太忙，腾不出时间来。”
    这倒是实话，不管顾鸣会不会向顾氏开火，项氏集团的商业版图仍在持续扩张。
    早前就买下来的纺织厂旧址，也在紧锣密鼓的进行着收尾工作。
    项尚看了眼桌子上的台历，还有不足一个月的时间，周初柠的戏就能正常杀青，回家安稳的备胎了。
    -
    “都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一会东边一有动静，你们几个就赶紧下去，千万别认错人。”
    “明白。”
    文娱计划第一个项目告捷，项尚推掉了不少会议，亲自来接周初柠杀青。
    还没到跟前，只听到锣鼓声混着鞭炮声，格外热闹。
    “今天怎么来了这么些人呢？”
    项尚穿梭在人群中，隐隐觉得有些诡异。
    “说是当地节日，赶一块了，所以人就多了点。”
    “阿利那边情况怎么样？”
    “说是周小姐正在和粉丝合影，再有半个小时就能出来了。”
    听到确切的消息，项尚脑子里紧绷着的弦才算松了松。
    十分钟后。
    “尚总，我们的车被堵在人群里，出不去了。”
    “尚总，阿利联系不上了。”
    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项尚疯了似的，逆着人群，朝里面跑去。
    “周初柠，周初柠，接电话…”
    一边跑，一边拨打着专用的手机。
    不过，一切都是徒劳。
    待到人群散去，他也没能见到周初柠。
    迎来送往的人还有不少，独独少了周初柠的踪影。
    阿利踉跄着从化妆间出来，将经过一五一十的跟项尚说了个明白。
    周初柠和粉丝合影后，应该由助理带去更衣室换下一套衣服，恰巧可可被剧组的人叫走，周初柠落了单，五分钟后，失联了。
    连带着那部手机，都被丢在了更衣室。
    “尚总，对不起，我辜负了你的嘱托。”
    项尚叼着烟，嗜血的眼睛里望着面包车开走的方向，“去找陈峥查下车牌号。”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