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说的没错，小产后的情绪很关键。
    尤其是因为意外失去孩子，更不能大意。
    长臂用力，将人抱了起来，周初柠直接坐到腿上，以一种考拉的姿势环抱着他。
    拍了三个多月的戏，体重本就轻了不少，折腾了这几天，就剩了个骨头架子。
    “闹闹，别用他们的错来惩罚自己，不值得。”
    “嗯。”
    “我请了位医生过来，先把身体养好，可以吗？”
    “嗯。”
    “饿不饿，要不要起来吃点东西？”
    “嗯。”
    ……
    接下来几天，周初柠心无旁骛，乖乖配合医生的治疗。
    “先生，有人打电话，说是要找您。”
    赵姨拿着按掉了语音，端着座机送到了瑜伽室。
    项尚扫了眼来电，转头看着屋内锻炼的人，随手带上了门。
    “哪位？”
    “陆禹珩。”
    久违的声音入耳，指尖摩挲，“有事吗？”
    “沈家老爷子去世了，你哪天方便，我去…”
    “我就不去了，姐夫。”
    “听说你甘愿放弃项氏，也不愿对抗顾家。”
    项尚不答反问，“姐夫，如果我姐出现意外，你会怎么做？”
    对面略停顿，“送她回家，收拾干净了再接回来。”
    “项尚，你不是小孩子了，别在这会闹脾气。”
    “顾家我会收拾，但是现在，我想陪着她，走过这段最难走的路。”
    铁了心的人，谁劝也没用。
    心里再恨，也要等到周初柠身子好彻底。
    不然，他会后悔一辈子。
    -
    三天后，沈家举行告别仪式。
    不太宽敞的军区大院，挤满了前来吊唁的人。
    这么多年，靠着老爷子的威望，沈家过的顺风顺水。
    沈奕儒夫妇创建的律师事务所，稳居业内第一；沈林东创办的路鼎娱乐，也算得上行业翘楚。
    只是现在，几大家族都处在和顾氏叫板，任何一方失势，都会直接影响局势。
    如墨的库里南停在了路边，黑伞撑开，项凡殊在德叔的陪同下，进了大院。
    握手前，佛珠缠绕上腕，“姐夫，节哀。”
    沈奕儒微点头，“谢谢。”
    “唐梨的身体好点了吗？”
    佛珠滑至手中，轻捻了两下，“正在恢复，大好还得些日子。”
    “小两口不容易，你也多理解。”
    项凡殊微不可闻的哼了声，“不懂权衡利弊，成不了什么大气候。”
    语毕，跟着项律去了大堂。
    江湖上说，项凡殊是情场的高手，年少被骗感情却鲜有人知。
    他不是不懂，他是太懂，才会觉得感情不靠谱。
    爱情就像赌\/博，赌对方下多少本钱，赌自己撑多长时间。
    没有经历过起落的爱情，又怎么谈得上真心。
    庄严肃穆的仪式开始，老爷子生前事迹，主持人都读了五分钟。
    “真想不到，沈家老爷子能活这么大岁数。”
    “是啊，隔壁的皇甫老爷子，到了九十就坚持不住了，还是沈家有福气啊！”
    “你说这老爷子一倒，沈家可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重孙女都这么大了，也没啥遗憾了。”
    “我听说老爷子重男轻女，结果小东生的俩都是闺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