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宝文物协会这种单位，有人真在上面做出功绩了，但更多人就在单位里混吃等死。
    很明显，华永森属于前者。
    而龙江市的秦志远，则属于后者。
    林凡松开手，对电话那头的华永森说道：“华老，我此番来省城的事都已经办完了，随时都有时间。”
    华永森笑了两声，道：“那就今天下午来我这喝喝茶，在家里吃个便饭，我也想认识下你这位后生才俊。”
    林凡答应下来，顺便提出带着钱雪怡一起去，华永森也爽快答应。
    客套几句挂断电话，林凡颇为好奇道：“我从不认识这人，他怎么突然要见我？”
    钱雪怡也很奇怪：“虽然你赌石很厉害，但这华老和赌石圈子接触的并不多，他接触最多的是翡翠圈和古玩圈，怎么会主动找上你？”
    古玩、玉石、翡翠、赌石、原石这几个圈子联系紧密，然而各自又有自己的小圈子。
    有人喜欢文玩，弄点小紫檀木、平顶狮子头盘。
    有人甚至喜欢弄一些奇奇怪怪的造型石头，他们没兴趣接触文玩圈子以外的东西。
    但文玩和古玩、翡翠、玉石终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也有人横跨几个圈子，全都吃得开。
    林凡回想一下刚才华永森的语气，说道：“听这华老的语气，还是很客气的。”
    钱雪怡道：“华老在圈子里出了名的好脾气，到时候去看看便是，陪我去转转这儿的老街。”
    听到又要逛街，林凡忍不住一声长叹。
    钱雪怡回身拉起他的胳膊，状似撒娇道：“快点啦！”
    随后二人来到老街。
    钱雪怡似乎对这里比较熟悉，老街距离并不远，卖的东西也很杂。
    大多是一些工艺品、手工品，还有老头和老太在路边叫卖自家种植的蔬菜。
    期间有几个看着老实巴交，拿几个破铜烂铁在路边售卖。
    他们自称是工人，这些东西是在工地挖出来的。
    或许是古董，因为没有门路，也不懂行，就在路边叫卖，价格三五百到三五千。
    这种路子林凡实在太熟悉了，属于古玩圈最低端的骗局，他曾经在古玩城摆摊时就接触过。
    钱雪怡买了一些小工艺品，大多几十块钱。
    眼瞅着已经下午四点多，两人准备前往华永森那儿。
    出了老街，林凡停住脚步，看着路边一个卖古董的。
    他卖的是一个铜盆，一块玉佩。
    看那铜盆，用铝烧融后修补过，应该是经常用，坏了以后就用铝来补，上面的包浆明显就不是刚出土的。
    那块玉佩是个阴阳鱼，雕工不算精美，玉质中等偏上，但看包浆、雕工，确实有点像古物。
    林凡打开紫金瞳的鉴宝功能。
    名称：铜盆
    年代：清朝民间物品
    是否真品：真！
    市场收藏价值：两万！
    ……
    再看那块玉佩。
    名称：双鱼佩
    年代：宋朝民间物品
    是否真品：真！
    市场收藏价值：三十五万！
    古董并不是越久越好，而是越久越精美才能卖上高价，尤其是和一些历史名人有关的。
    瓷器、玉器类，还得看材质、做工等等。
    钱雪怡见林凡一直盯着那摊位，赶忙拉住道：“这些都是骗人的。”
    林凡却低声说道：“我看是真的。”
    话音落下，他走到卖家面前。
    卖家是一位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头发稀疏，还显得乱糟糟，鬓角夹杂着一些白发。
    “老板，这两个东西怎么卖？”林凡问道。
    中年男人显得很拘谨，急忙回道：“老板，您出个价，合适就卖了。”
    林凡看了中年男人两眼，他眼里带着几分拘谨和害怕。
    这不是演的，这人也绝不是一个骗子。
    林凡微微一笑道：“五百卖吗？”
    中年男人犹豫了，过了半晌，为难开口道：“五百少了，那块玉佩前些天有人去我家收…出了两万呢！”
    林凡一眼就看出，对方绝对没出两万，要么是两千，要么是一万。
    因为人翻倍说数的时候，习惯性会取好算的数，双倍和十倍最好算。
    林凡拿起玉佩瞥了几眼，道：“你这确实是个上了年头的物件，说白了就是古董，你也别蒙我别人出了两万，那人顶多就给一万，两个一起给我，两万块！”
    现在林凡不差钱，这种漏对他来说，只是不起眼的小漏。
    捡不捡都行，哪怕原价买了都行。
    中年男人却有些挣扎。
    林凡看出他的顾虑，估计是怕这东西值更多钱，自己卖亏了。
    可以他的认知，又觉得两万很多了。
    “你卖这些东西做什么？”林凡随口追问一句。
    这种情况，十有八九是家里有事。
    中年男人说道：“我…我儿子考上大学了，要急用钱。”
    林凡微微颔首，笑道：“什么学校？”
    中年男人脸上露出笑容：“我也不太懂，他们说是211，很好的学校。”
    林凡点点头：“还缺多少？”
    中年男人说起儿子，神情就自然多了，说话时还带着几分骄傲。
    “我们家里条件不好，我儿子说有减免，一学期三千，生活费一个月一千，一个学期准备一万二应该差不多了。”
    “我儿子还说他可以去申请贷款，以后毕业了自己还，我这个做爹的再没能力，也不能让他自己借钱读书，哪怕卖血，我也得把钱给他凑齐了。”
    现在一千每月在学校真吃不了什么，过得紧巴巴。
    不过，穷人家的孩子均是如此。
    林凡深深看了中年男人一眼：“我给你十万，这两件东西属于我了。”
    中年男人心里其实已经准备两万卖给林凡了，没承想林凡竟然给加到十万。
    他再傻也意识到，这东西可能很值钱。
    “老板，这…这东西这么值钱吗？”中年男人说话都有些磕巴。
    林凡解释道：“玉佩会值钱一些，到我手上能卖更高价，如果你自己想另外卖，我建议你咬死十五万到二十万，中间肯定会有人骗你。”
    “你谁也别信，不要让东西离开自己眼睛，他们给十五到二十万就卖，不管他们说什么，都别听。”
    “他们出的价格低于我，你可以打我电话，我还是十万收，不过就这两三天，过几天我要回去了。”
    林凡放递给中年男人一张自己的名片。
    林凡不捡这个小漏，那是看中年男人为了儿子的血汗付出，加上林凡也不缺这钱。
    玉佩值三十五万，那是市场价，出手的正常价。
    中年男人只能卖给那些古玩店，人家古玩店也要赚钱。
    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若是没这个利润，古玩店早完蛋了。
    林凡说完，便起身准备离开。
    中年男人深思片刻，忽然抬手拉住林凡，开口道：“老板，十二万我卖给你，我家里还有一样东西，你帮我看看值多少钱，我…我凑钱给我儿子以后娶媳妇用！”